第43章(1 / 1)

金雁站定在原地,未动,墨白瞧此,叹了口气,“既然你这般决绝,那也不能怪我了。”

他合起折扇,手执折扇向空中一划,朝金雁指去,口中微念几句,最终化为一字,他薄唇亲启,“破!”

刹那间,万千道光束现出,如刀剑般朝前方站定不动的金雁袭去,可她丝毫未动,面对那朝她袭来的光束,嘴角竟扬起了一抹笑,墨白见此,一愣。

之后,只见墨白狭长的双眼一眯,因为他方才看着那一道道的光束穿过金雁的身子,而那原本倒下的身躯最后……竟化为了一张纸人。

淮浅这边正等墨白将事情解决,可未听到墨白的声音,反倒是她身旁的奚容先说话了,“神君!”

她闻声望去,见那原一直停在她前方的那只乌鸦忽的一闪化为了一张纸片,似是有意识的一般朝她飘来,她伸手接住,还未细看上面有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不知从何处传来,“神君,上次见面我未送礼给您,那这次我便将您所要的给您,还望您能满意,那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话毕,一道身影一闪,墨白出现在她与奚容面前,奚容见是他,蹙眉:“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墨白脸色微沉,未语,只是伸出手将手中的东西摊开……一个人形纸片。

淮浅从他掌中的纸人上收回视线,低头看方才金雁所说送给她的礼。

墨白见她低头,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只见她手中正放着一张纸,他问,“可是宋止的解术?”

她点了点头,抬头看了天色,转而对他们说道:“还有些时辰,我先去将宋止的咒术解去,你们先去我院子,等我回去再议。”

墨白点头示意她去吧,一瞬间,淮浅的身形一闪,消失于黑夜中。

奚容见她离去,问身旁的男子她方才听到的话,“宋止是何人?”

墨白静默一瞬,转头向她深深一笑,“一个……讨厌的人。”

奚容眯眼看去,墨白眨眼,牵过她的手,边走边说:“哎呀,哎呀,夫人我们回府吧,这都这么晚,我们要早点休息才是啊!”

奚容听着他不找调的话,嘴角一抽,挤出几个字,“放--手--”

“不放!”

“放手。”

“不嘛不嘛!”

随即便听到了某人狼嚎--“哎呦,谋杀亲夫啦!”

“闭嘴!”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

淮浅赶到宋止宫内的时候,他正在熟睡中,她轻声走进他的床铺,床上之人双眼紧闭着,温润如玉的脸异常的苍白,她伸手探着他的脉搏。

弱,很弱,将死之人的脉象。

淮浅伸出两指在左手掌中一划,随即一道鲜红的血线显现,弯腰将宋止的手中也如此,她伸手与他的手掌相合,张嘴念着纸上的术语,随即只见她的血与他的血随着术语的进行,慢慢在空中结为一条红线,缠绕住宋止的手。

她转头朝宋止的眉间看去,一道红印显现可它像是突然被什么击碎了一般,随即在宋止眉间消散。

淮浅等宋止手上的红绳退去后,便施法将他手掌上的血痕消去,最后做完这些后,她才舒了一口气,在房内找了一张椅子,将它搬到床榻旁,坐下,看着床上的人儿,叹息,“宋止啊,宋止,我可算是对你尽心尽力,若是你醒来后还那般对我,小心我向你索命!”

说完这话后,淮浅见床上的人依旧在睡,便想等他醒来,可不知为何觉得眼皮越发的重,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淮浅不知她是何时睡着的,但她知道她很想睡,她觉得自己之前像是被一座重山压着,压着她快透不了气了,可在替宋止的咒术解去后,那座山消失了,什么都没有了,可接替而来的是疲惫……

“你说说你,父君让你去,你大可说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啊!”女孩指着床上躺着的男孩说着。

男孩回以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啊!再说了就算我说了帝君也不会像对你一般就让我回家休养啊!”

女孩拖着下巴,沉思,“嗯……这倒也是,那你也可向姑母求救去嘛!”

“若是母妃的话有用的话,我早就说了!”

女孩看着他身上的伤,笑,“这也怪你法术不好,你看看人家……哥哥都没受伤,也只有你一人受了伤!”

是谁?她说的是谁?为何她都记不起来?

男孩听到她的话,大喊,“谁说他没受伤的……你!”话还未说完就见他伸手捂住了嘴巴。

女孩见此大叫,“你给我说清楚!”

男孩摇头愣是不说话,女孩鼓起脸,气呼呼地看着他,没说一句话便跑了出去,床上的男孩似要起身,可奈何身上的伤,又躺回了床上。

女孩没跑几步便跑到了一间房外,一手推开房门着急喊道,“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哥哥!”

“我在这儿,珏儿,你怎么过来了,墨白呢?”一道稚嫩却是温柔的男声响起。

女孩跑到床前对床上的人说着,“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床上的人似是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没有受伤,你这般跑来,墨白该如何?”

“反正他也不会死。”

女孩朝床上的人看去,可……她看不清,那是怎样的人,她看不见……

他是谁?为何认识她和墨白,为何知道她叫钰儿?为何……墨白从不曾与她说过?

忽的她感受到了一双手罩在她的头上,那双手是冰冷的,好似死人一般,冷,冷的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似乎那双手的主人也感到了自己手的冷,收了回去。

接着她感到左手划伤的血痕被人触摸着,那手在颤抖,可是……为何颤抖?

她好想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皮好重……好重……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皇宫内一处宫殿内,轻纱微摇,床上的男子半坐起,后背靠着垫子,正低头凝视着趴着床边已然睡着的女子,忽的一阵轻浅的脚步声传来,男子抬起头朝来人看去,轻声慢道:“……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