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淮浅看着空中的血,摊开自己的手掌,两指贴上自己的肌肤,妖皇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眼眸中闪着暗光。

忽而那两指转动方向凝这法术直直朝他袭来,他躲避不及生生受了她的一击,他闷哼一声,抬眸看向她,泛着狠意,“你疯了不曾?”

淮浅淡笑,摇头看他,“白沚若是死了,我应当会想要此法,但他现今还活着,我怎么会这般轻易就听信了你?”

妖皇捂着胸口,只觉体内的五脏皆是受了重击,闻言大笑了几声,“丫头,看来你也不傻啊。但白沚的身子确实是时日不多,你何必如此自欺欺人。”

淮浅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她手持一把长剑,冰冷锋利的剑刃抵着他的颈部,那双冰冷的眼眸直视他,带着戾气道:“他死或不死,与你何干?”

言罢,她手持着长剑的手往下一按,一道血痕自他的颈部显现。

“我不知你究竟想做什么,但你确实是干扰到我了,之前是我大意,未想到你这早该的妖物竟已复活,当初我能将你千刀万剐,现今我照样可以。”

淮浅带着狠意,长剑一划,身前的人“唰”的一声瞬时化为了一张头与身子断开的纸人。

她盯着那悠悠飘落的纸片,长剑一转往身后刺去,应声飘落一张纸人。

傀儡,又是傀儡!

“你就这般胆小么,不敢已真身相见?”

淮浅扫视一圈空旷的四周,一片寂静,忽而一道脚步声自洞外传来,她闻声望去,只见一人臂膀内抱有一把长琴走来。

男子一席白衣,面容清秀,一副书生气。

妖皇?

淮浅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眸,不,不是,他是虚空,他已被妖皇控制了。

“丫头,若是你能将虚空杀死,我便与你相见,如何?”

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传响在洞内。

话音一落,便听到一道琴声响起,“铮!铮!”

一阵刺痛自手臂上传来,那琴声带着法力击来划破了她的手臂,她单手轻挥一道结界瞬时护在她身前,而那琴声纷纷击到结界上使之一震,不需几时,只见那结界的某处显出了一点碎点。

淮浅不知虚空的法力如此高强,想此,那道结界同一块铜镜般瞬时破碎。

琴声接至而来,淮浅单手抵挡着琴声,使出瞬移术现身在虚空的身前,长剑往地上的木琴一砍,琴声骤停。

她的左手上衣袖破烂不堪,伤痕不断。

虚空抬着那双空洞的眼眸与她相视,淮浅对上他的眼,身子蓦然一顿。

一副熟悉的面容印在她的眼瞳内,那高挺的鼻,微薄的嘴,有一双幽深的眼眸透着清冷的气息,眉眼如画的容貌……

“……淮浅”

一道好听的声音自脑海深处传来,她猛然惊醒,看着身前就要刺穿自己的长剑,反手一挡。

“铛!”

虚空握剑的手一松,淮浅瞬时单手掐上虚空的脖颈,五指逐渐收紧,手中的人挣扎着,却渐渐失去了他的气息,虚空的头颅一垂。

“噗!”

一道吐血声倏地自她身后传来,淮浅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高挑的身影护在她身前。

一阵害怕自她心内升起,淮浅指尖微颤,正欲看清来人,忽而肩上一热。淮浅接住了他倒下的身子,而他正抵着她的肩,口中血如泉涌。

淮浅颤着手附上他的背,“……白,白沚。”

白沚似是想回答她,可一张口又呕出了一大口血。

淮浅抱着他,颤着声轻声道:“白沚,你等等,我们马上会九重天,你等等。”

白沚抬着手虚晃着,搭上她的肩,似是在安慰她,可口中的血不止,淮浅连忙牵过他的手。

“啧,我早说了他的时日不久,方才又生生接了我一掌,怕是没命活了。”

那道轻挑的声音响起,淮浅抬眸看去,眸内闪着赤红的暗光,对面站着一人,他顶着一张凶狠的脸,却是带着可惜。

淮浅扶着白沚,忽而一道人影闪现在她身旁,“我来照顾他,你去吧。”

来人一席红艳长袍,腰间挂着一副折扇,正是许久未见的墨白。

淮浅盯着赤红的眼满满的杀意,放开怀内的白沚,身形瞬时一闪至妖皇的身前,磨牙道:“你,该死!”

言罢,随即抬手朝他的头颅袭去,妖皇一闪,移至离她不远处的对方。

淮浅此时周身环绕至魔气,起先一直隐藏的魔性,今日骤现。

她双目赤红,一双眼瞳已然变成了妖魔的竖瞳,鲜红色的朱唇,显得异常的妖治。

淮浅站定在原地,手中暗光一闪,以魔气凝成一把长剑,盯着不远处的妖皇,瞬移术一闪而过,一剑砍向妖皇,他浅笑侧身避过,好似与她大闹一般。

魔气绕过他的身体,淮浅以剑刃划过自己的掌中,嘴中轻声念着什么,骤时一道道符文在剑身显现,妖皇看着身前的魔气瞬时变化一道道藤蔓将他困住,他欲使出瞬移术,可却是一道咒文压制在他的身前,他动弹不得。

淮浅手持长剑向他身前砍去,他身前护体结界一闪,挡住她的利刃,淮浅单手一转,长剑刺向他的右侧,灌入周身法力,使出了全力。

一道暗红色的气与一道墨绿的气相互抵抗着。

却终是在最后暗红色的气息击碎了结界,接着传来了“噗哧”的一声破肉声,淮浅的长剑直直刺入了妖皇的体内,鲜血随即喷射出,溅满了她一身,也溅到了她那张白皙的脸。

妖皇“噗”地一声倒地,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淮浅,淮浅拔出长剑,朝地一扔,自掌中升起了一道幽火,她朝着地上的妖皇一挥,火龙随即吞噬了他的身躯。

幽蓝色的火光在洞内闪现着,洞内一片狼藉,唯有一处安好,淮浅快步朝白沚的方向走去,随即跪在地上紧紧握着他的手,白沚半躺在墨白的怀内,口中的鲜血染满了衣裳,他瞧见她来,止住喉间翻涌的腥气,费力的伸出一只手贴上她被血溅上的脸,轻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