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年在?高?校,被他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她就这样垂着?头,也不敢反抗,眼泪在?眼眶转啊转。
他逼问她:“选我哥,还是选我?”
她只是流眼泪,不敢抬头说一句话。
那个夏天特别热,阳光毒辣,周围全是对她的指指点点。
最后她被逼到绝境,突然抬起泪眼狠狠瞪着?他,“我讨厌你,靳之行,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
她道。
那一刻靳之行懵了。
叱咤风云的万人迷靳少爷,不但在?那一天被喜欢的女孩拒绝,还被贴上「最讨厌」的标签。
愤怒的血液涌上,一股混杂着?愤怒、羞耻和不甘的火焰从心?底烧了起来,瞬间烧光他的所有理智。
在?一声声谄媚的怂恿之下,他脑子一抽,抓过当时离他最近、对他极尽讨好的女生,赌气地吻下去!
每每想起那一幕,想起温梨转身时那冷漠又厌恶至极的眼神,想起这些年自?己浑浑噩噩的荒唐日子,他就止不住的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都是他的错,是他亲手把她推得更远。
什么怨,什么恨。
什么集团,什么兄弟。
此刻都不重要。
他只想重来一次,这次一定?要让她看清楚,这世上,谁才?是最在?乎她的男人。
带着?悔与恨的决绝,靳之行单手插兜,冷郁的目光环周围一圈,咬牙切齿,“都、给、我、滚!”
话音一落,员工们?全部化作鸟兽散去。
咖啡厅经理吓得半死,话都讲不利索,“恶少…哦不,二少爷,何?吩咐您尽管说。”
靳之行脱下浅咖色皮外套,轻轻搭在?温梨肩上,眼皮都没?抬,懒声吩咐:“把刚才那几个些嚼舌根的人的名字登记下来,立刻让他们?去人事部结工资!另外,今天整个咖啡厅我包了!”
“……是。”
“我哥呢?”靳之行斜着身子,墨镜下的
“他和哈斯顿教授在总裁专用室,请跟我来。”
靳之行戴上墨镜,抿着?唇,拉着?温梨就抬步,“走。”
温梨有些退缩,“哈斯顿教授也在?,我们?贸然打搅不太好吧?”
靳之行扯唇,懒散一笑,“那我们?就不打扰,隔着?点看,反而能看到更真实的靳远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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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靳远聿和哈斯顿教授刚好谈完治疗方案,起身握手,向他致谢。
“谢谢您教授,我会按照您的建议,不会再用逃避的方式,我会努力让自?己更温柔一点,更配得上她。”
哈斯顿教授握住他的手,平视他,眉梢尽是柔和的笑,“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Ali,你要记住,打针无法纾解身体对她的渴望,在?戒断期压抑欲望只会让你看更起来糟糕。你的答卷我看了,你深爱她,和她在?一起才?会开心?。退一万步说,你一共只糟糕了两次,两次都是因为你认为她不要你了,但这只是你认为,仅仅代表你在?情?感上极度依赖她,不代表你事?业上会受挫,你现在?要做的是”
“我应该勇敢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她。”靳远聿目光虔然而坚定?,“没?有她,我会死。”
“不,Ali,你应该告诉她”
哈斯顿教授故意顿了顿,幽默地微挑眉梢,“世上只有一种药对你有用,它的英文名字叫Love,中文名字叫温梨。”
靳远聿哂笑,“您说的对,我不该在?她面前提到死亡,那样会吓到她。”
“你会是个体贴的好丈夫,Ali,相信你和她很快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生好多好多小?崽子。”
“……谢谢。”
送走了哈斯顿教授,顾月嫣笑着?走进来,将?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盒子放在?靳远聿面前,“祖传之宝,物归原主。”
靳远聿淡淡扫一眼,没?动,“我妈给你的手镯,就是你的了,和我无关。”
“这手镯可价值连城,你倒是大方。”
顾月嫣闲散地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从包里掏出文件和笔,语气酸酸,“其实你是怕拿回去惹温梨不高?兴吧?毕竟被我戴过了一段时间,她会有点介意的。”
靳远聿语气冷淡,“你知道就好。”
“……”
顾月嫣翻了个白眼,“靳远聿,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让你顺利连任靳氏CEO,你就不能讲一句人话吗?”
“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会把哈斯顿教授请来?”靳远聿敛眸,眸光锐利,“为什么要帮我?”
“是你爷爷求的我。”顾月嫣低着?头转开笔盖,在?文件上潇洒的地签字,“再说,靳家已?经毁约,我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两次帮顾氏能源抵御外资的恶意收购,虽然你已?经把最核心?的人才?都挖走,但至少还是保住了顾氏这块招牌。”
“抱歉,那些人才?是我外公一手培养出来的,我必须带走。至于我妈留下的珠宝店和婚纱店,就作为对你损失名誉的补偿。”
顾月嫣苦涩一笑,“你为了娶温梨,真的对自?己挺狠的,五年前为了她自?杀,五年后又为了她……”
“她有何?错?错的都是我。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是我离不开她,不是她离不开我。”
靳远聿平静地反驳,接过她签完的文件,却没?接她递过来的笔。
他抬手从上衣口袋拔下自?己的钢笔,浓密的睫在?眼下投出一点点阴影,显出几分慵懒的冷感。修长手指转开笔盖,落拓流畅地签下「靳远聿」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