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出口,就是执行的开始。
此刻她不带任何情绪的处理着她与他?的?关系,“这段时间我想通了,我才二十二岁,我的?人生才刚开始,为什么要把梦想绑在别人身上?”
“不要这样,宝宝,不要离开我。”
靳远聿痛苦的向她走出一步。
她?却退后两步,气音破碎,“我们放过?彼此吧,靳远聿,你不懂我要什么。”
“我就像一只蝴蝶,原本只要我展开翅膀,就能去往整个世界,哪怕飞不过?沧海,至少见识到海的?广阔。可?自从你捉住了我,把我做成了活标本,我再怎么拼命展开翅膀,都飞不出你为我制定的?小框,从此只能僵硬的?供你欣赏,直到死在框里。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和摧毁欲?”
她?望着他?抬腕,“这颗宝石,不是靳家的?「传家宝」,也不是全世界最贵的?礼物,但它能带给我好运和信心。”
靳远聿僵硬地望着她?一步一步后退,最后只剩一声清晰的?祝福
“也祝你好运,靳生。”
雪花轻絮,满地清白。
靳远聿站在那,像雕像一样屹立不动,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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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一路跑到地铁站,才揉搓着自己的?指腹,发现有些冻僵了。
她?回头?看一眼医院的?方向,只瞧见一棵高?大光秃的?梧桐树。
突然就想起那一句伤感的?句子梧桐虽立,其心已空。
过?了许久,她?感到脸上微凉,抬手一摸,又是泪。
再见了,靳远聿。
漫天?的?雪花像铺天?盖地的?悲伤。
突然,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温梨。”
温梨懵然地回头?看,就见盛乔玫婀娜的?身影立在一辆商务车旁,她?穿着黑色风衣,一双桃花眼极其漂亮,雪白的?脸上那对殷红的?嘴唇异常迷人。
司机随即也下车,在盛乔玫头?顶撑开一把伞。
温梨好像冻傻了,反应迟钝的?唤了声:“夫、夫人。”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盛乔玫向她?伸出手。
温梨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小脸苍白,“不用,也请您别误会,我没?有要利用靳之行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的?天?赋不该被辜负,才华不该被埋没?,我想帮他?…不对,我想试着让他?重新拿起画笔,这是我和……是我欠他?的?。”
听着女孩一通局促地输出,盛乔玫微微扬起嘴角,无?奈一笑,“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是关于靳远聿的?。”
温梨微怔,一听到靳远聿的?名?字,她?鬼使神差地吸着气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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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有一家空中花园式的?餐厅,也叫安美依迪丝餐厅,是上一代靳生留学归来后亲自设计打造,业内称之为餐厅界的?Top。
整个花园餐厅犹如悬浮在半空中,花园席位不但可?以赏雪,还能360度全景瞰览整个市中心的?繁华。
以往,温梨只在照片和宣传视频里见过?,没?想到盛乔玫竟会带她?来这吃饭。
“一直都好想问你一个问题,喜欢京城,还是喜欢港城?”
刚入座,盛乔玫便抛出一个自己都无?法回答的?日常问题。
好像在问,你喜欢晴天?还是雨天?。
温梨目光仍落在层楼叠榭的?远处、落在靳氏大楼的?最顶端,久久收不回来。
从前需要仰望的?霓虹和天?际线,此刻全被踩在脚下。
“我都喜欢。”她?平静道。
盛乔玫莞尔,“一般人都会说看哪个季节,比如现在,港城温暖舒适,让人心生向往;又比年前,我又很向往京城的?第一场雪。”
话落,温梨不禁想起第一次和靳远聿在「聿LAVIE」赏雪的?情景。
那么寒冷的?冬夜,他?的?呼吸却那么滚烫,如春风拂过?她?的?肌肤,他?抱着她?吻得沉迷,高?大强悍的?身影将娇小的?她?包裹起来。
他?控着她?腰,一次比一次用力地送她?直上青云,和她?一起跌进热浪卷绕的?月亮船。
他?们从沙发上滚到地毯,滚成一团。
情到浓时,他?眼里浓稠得化不开的?欲/潮,如喷发的?岩浆。
一整夜,起起落落,他?将情爱酝酿成酒,与她?一起醉生梦死,飘飘欲仙。
“无?论?春夏秋冬,有人惦记的?地方,就有信念和勇气,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相信一回头?,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一年四?季,都是最好的?天?气。”
温梨轻声答完,才缓缓从仙境中走出来,脸颊微烫,“不好意思,这里实在太美,让人文艺病都犯了。”
“没?关系。”盛乔玫笑笑,眸里隐着淡淡的?惊诧,“是你自己,真的?和阿行圈里那些女孩很不一样。”
顿了顿,她?漂亮的?美甲拨弄一下无?名?指上的?婚戒,落寞一笑,“也是,你从小被打压,被欺负,见惯了各种丑恶,好不容易遇到美好的?事物,自然知道要紧紧抓住。可?惜我没?你那么幸运,我在你这个年纪被保护得太好,还是个恋爱脑,蠢事做尽,不到南墙不回头?。”
“直到前不久,我生命里最惊艳的?那个男人不在了,当我捧着他?的?骨灰盒时,那一刻的?刺骨冰冷让我惊醒,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愿意安静听我抱怨,没?有人会在我生理?期为我煮红糖姜茶,没?有人会在我生病时哄我喝下苦苦的?药……”
盛乔玫别过?脸,笑得悲怆,“后悔的?感觉真的?好痛,好痛。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不和他?赌气,哪怕知道他?心里第一位不是我,我也该感激他?曾经把我当作可?以信赖的?亲人,不该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