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苏城迎来新一轮降温。
那些细密而见不得光的露水,转眼被埋葬在厚重的积雪里。
一会?是在雨里,男人西?装革履,宽肩窄腰,深刻入骨的性张力仿佛要随着滚动的喉结迸发而出。
他骨节分明的紧紧手握着伞柄,替她?撑着伞,薄唇的弧度微扬着,亦正?亦邪,似笑非笑,眸里蕴着几分疏离和?危险。
他说:“再敢和?男人约会?,腿打断。”
画面一转,是雪花纷绕的落地窗前。
她?被男人强悍灼热的身体拢住,胸口紧贴玻璃,心?跳随着一汹而上的暖意猛烈抨击着胸腔。密集的吻裹挟她?低而轻的喘/息。
“放松些,宝贝儿,我是你的,又跑不掉~”
“再不放过哥哥,哥哥就要交卷了。”
“这么恨我?那就用力,对…就是这样,我靳远聿亲自?灌溉的花朵,亲手酿制的花蜜,自?然是最?甜的。”
……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温梨在一阵铺天盖地般的难过中醒来。
身体时冷时热,体温高高低低。
像是戒/毒一样难熬,这感觉比屠杀还要灭绝人性。
她?睁着眼,无声无息地与寂莫对峙,直到被再次被刻骨的思念淹没,吞噬。
“靳远聿……我好?痛。”
黑暗中,她?掩面哭泣,缠缠绵绵地咳嗽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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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情人节。
京市入春,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有雨。
靳之行耐不住地支着拐杖走向窗边,指尖轻触文心?兰的叶子,眼睛却望着灰色的天发呆,瞳孔漆黑。
“明叔。”
他忽然喊道。
“来了!”
“丢掉。”
靳之行冷冷两个字。
“哦,”明叔似是早有意料的接过话,“这是院长?千金送给你的「丢掉」。”
靳之行微微皱眉,“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听着,马上帮我安排飞机,我要去一趟苏城。”
“啊?”康叔快速地眨眨眼,“要去看温梨小姐吗?”
“对,我哥忽然失联,她?……还好?吗?”
“她?……”明叔斟酌着,小心?翼翼,“夫人不让我告诉你,其实温梨小姐…病了大半个月,还没完全好?呢。”
“你说什么?”
靳之行猛地回过头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身体向前冲。
明叔忙扶住他,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阴郁黑眸,吓得闭上眼,用花挡住脑袋,“别?、别?打头,已?经够笨了。”
“明叔。”
门口忽然传来盛乔玫清冷的声音。
明叔吓得又是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夫人。”
“你先去吃饭吧,顺便帮少爷安排好飞机。”
“啊?”
明叔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
靳之行也微微怔住。
盛乔玫脚步轻盈,红唇微勾,“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老巫婆,妈咪是来和?你道别?的,我要去新加坡了,以后,没特别的事都不会回来了。”
靳之行瞳孔一震,“为什么?”
盛乔玫美眸一扫。
“我这就去安排。”明叔立刻懂事地退出去,并带上门。
盛乔玫打开羊皮夹包,白皙的指尖夹出一张卡片,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眼底蕴着薄雾,“这是妈咪在新加坡的住址,你以后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来看我。”
靳之行没有去接,眼神复杂又审度,“您又在搞什么阴谋?”
“这次妈咪是认真?的,没有任何阴谋。”
盛乔玫将卡片轻轻塞进他的上衣口袋,又替他理了理微歪的衣领,仍是笑着,声音却难掩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