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1 / 1)

三尸语2 张哈子王先生 2934 字 1个月前

有篾刀在手,即便是遇到阴人阻拦,我也能一刀劈散,从而自保。

而且我这次并不需要实际去开棺,只要验证那棺材里有大小两个阴人就够了。所以我走到棺材旁,作势要去开棺,刚把篾刀举起来,眼前就出现了两个阴人,拦住了我劈砍的路线。

看到这一大一小两个阴人,我说不出我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那里,出不来,也咽不下,难受得想要就这样死掉算了。

我没有跟它们起正面冲突,也没有用篾刀去劈砍它们,而是第一时间往后退回去,离棺材远远的,以表示我并没有要去开棺的意思。

如果说一两座坟里的女主人怀了孕,那我还可以理解为巧合,可如今第三座坟也是如此,那就有待商榷了。更何况,这第三座坟并不是张哈子特地去指定的,而是人群里随机指出的,那就更加能可以证明不是巧合了。

那些挖坟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回应。但我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着张哈子那边走去。

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但我相信,我离开那副棺材时候的背影,一定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尽管我全程都没有说话,但那些谢家村的人都不蠢,我相信他们应该能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些端倪来。

我重新坐回张哈子旁边的草地上,把篾刀一把插进土里,然后毫无征兆地冲着山下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向来脾气很好,平日里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温柔平和,一句重话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肆意发泄内心愤怒,还是头一遭。

我对任何事看得都很淡,唯独亲人二字,比什么都重。尽管我知道谢川胤他们用瞒天过海是想要以求长生,可拿自己老婆孩子的性命去作为交换条件,我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

良久之后,我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开口问张哈子,所以五十五年前的那场人祸,其实跟他们去没去那个神秘地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

张哈子摇了摇头,讲,六十多年前滴事情老,你现在问我,你觉得我会晓得答案迈?不过我估计,如果不是六十五年前滴那次遭遇,他们也不会谋划五十五年前滴那场人祸。

听张哈子这意思,他还是倾向于二者之间有联系,而且还是因果的关系。

可这话落在我耳里,却让我忍不住一阵胆寒。因为在我看来,用十年的时间去谋划一件事,这本身就足够骇人听闻了,而且还要同时协同那么多人完成同一件事,那就更加匪夷所思。

至少在我看来,一个两个人愿意为了长生而牺牲掉自己的老婆孩子那还情有可原,可这是108人!难不成这么多人当中,想法都跟谢川胤一样疯狂变态吗?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谢川胤到底是怎么劝说那些谢姓人的,因为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张哈子讲,所以他前后谋划老十年,可能就是到这里耽误老。

我点点头,表示有这个可能。而且,要让所有人的老婆在那一年怀上孕,这也是一件极难把握的事情,估计也要花些时间去准备。

张哈子点了点头,然后神情十分严肃地‘看’向我,对我讲,哈挫挫,有件事我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张哈子这副样子,更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欲言又止。要知道,张哈子向来都是敢作敢当,这世上,还有什么话是他不敢讲,又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吞吞吐吐?

我讲,有屁快放,少婆婆妈妈滴,跟个娘们儿似的!

这是张哈子以前对我说的话,我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张哈子转过头去,‘看’着山下,沉默了好一阵后,这才开口对我讲,哈挫挫,你晓得让一个死人产生尸气有好多种方法迈?

我讲,这算什么问题,就算我不是这个专业的,我也晓得,只要生前让那个人绝望痛苦到极致,就能在那人死后产生尸气。这方法太多了,一下子根本讲不完。

张哈子点点头,讲,折磨人滴方法的确是有很多,那为么子这些谢家人,偏偏要用让他们婆娘怀孕这种手段呢?

我摇头,直接讲,我要是想得通,我就不喊过哈挫挫了。

他点头,然后叹息一声,讲,如果,我是讲如果,如果我们之前对瞒天过海滴认识都是错滴呢?

我问,哪里错了?

他讲,如果,哈是如果哈,如果想要完成瞒天过海,必须要让自己屋里滴婆娘怀孕呢?

我闻言,摇头讲,这就有点扯淡了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要求?再说了,这还算是瞒天过海么,这不是以命换命吗?而且还是以两命换一命的亏本买卖,谁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张哈子伸手指了指这漫山的坟,然后讲,他们这些人不就是啷个做滴迈?哈有……

张哈子再一次顿住,而是侧过头来,又用那十分严肃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讲,有么子话你就讲,你这个样子我更害怕。

他讲,哈有你屋爷爷奶奶,不也是拿凌绛他们母子两条命,换你洛小阳滴一条命迈?

第226章 失魂落魄

漆黑的夜晚里,山顶上的夜风有些?}人。张哈子的话就像是在我身上浇了一桶冰水,被这夜风一吹,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地打起寒颤来。

张哈子以前说过,我爷爷奶奶在老司城的后山上留下了二十四座坟,加上最后我自己挖的那一座,一共二十五座,坟坟都是埋着我,这种手段叫做‘瞒天’。

而凌绛怀着我的孩子,被封死在那口青铜血棺里,随着地下河流一直往东流走,整个过程属于‘过海’。

我不过是个半成品,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正完成‘瞒天过海’的那个完成品。

对此我深信不疑,并且以此为我的信念,一直支撑着我永不言弃地往前看,不仅要好好的生活,还要好好地保重自己,以期待在重见凌绛他们母子的时候,我可以展现最好的一面给他们看。

可现在呢,张哈子却告诉我,我们以前对于瞒天过海的猜测全都错了!

我并不是那个半成品,我的孩子也不是完成品,甚至于他们母子都不可能再继续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换我一命而白白死掉的牺牲品!

支撑我五年的信仰突然崩塌了,我感觉自己身下的山脉都在剧烈地晃动着,整个天空突然旋转起来,尔后我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眼前一黑,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只听到耳旁传来张哈子一遍又一遍的呼叫声,之后的一切,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房子里,是农村最常见的那种,屋子里除了一个床铺和一张桌子四条椅子外,就再没有其它的任何东西,简陋的让人有些心酸。

打量完这间屋子之后,我这才想起昨晚跟张哈子的对话,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兴起,一股悲伤的念头就突然从我心底蹿起,尔后瞬间席卷全身,之前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视线也变得渐渐模糊。

但就是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对着我的肩膀由下往上扇了扇。仅仅只是三下,我刚刚那眩晕的感觉瞬间消散不少;等到那手掌在另外肩膀上扇了扇之后,我就彻底清醒过来,再无晕头转向的感觉。

“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老子都讲老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偏要我讲;老子讲老之后,你又失魂落魄。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喊谢不归帮你喊魂,你就直接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