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正常,可我担心的是,这阴人会不会是冯伟业派来监视我们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就没法夜探冯宅了?
张哈子讲,应该不是,不然滴话,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哈能站到这里扯卵谈(讲话,聊天的意思)?
确实,以冯伟业现在的本事,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我和张哈子在镇上,怕是早就主动过来弄死我们了,哪里还会弄出个阴人来打头阵?
可若不会他派来的阴人,那那个白脸老太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了呢?
要知道,我睡觉之前,是一定会在床旁把鞋子摆成胜杯形状的,一般的阴人根本就发现不了我。
再说了,我身上的气运也早就被吴听寒以几层封疆画界给牢牢锁住,按理来说,一般的阴人并不会轻易察觉到我身上的气运才对。
可为什么才短短几个小时,就有阴人找上门来?是吴听寒的封疆画界松动了,还是另有原因?
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问张哈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按计划行事?
张哈子讲,你先看一哈外头,哈有人没?
我透过那道还没彻底被水汽给占领的人影看出去,发现镇上主街两旁的房间大多都已经熄灭,只有极少数的房间还亮着灯光。至于主街上,早已经空空荡荡,莫说是人了,连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张哈子听完我的情况汇总,便大手一挥,指着宾馆门口的方向,讲,出发!
走到大街上之后,我才发现,镇上的夜不仅出奇的凉快之外,竟然还出奇的安静。就好像整个小镇都没有夜生活一样,安静的令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而且我和张哈子跟着女导购的地图往前走了一阵之后,才发现冯伟业上班的医院,就在这条主街的旁边,距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从医院门口走到他家巷子门口,两分钟都不要就足够了。
而拐进巷子之后,我目测了一下,整条巷子估计最多也就是四五十步的距离,一眼就能把巷子里的情况给看个清清楚楚。
我和张哈子没有犹豫,确定巷子里没人之后,踮着脚尖,撒开脚丫子就往巷子尽头跑去这种跑动的方法,是张哈子以前教我的,说是能够尽可能的减少跑动时所发出的声音,而且不容易被阴人盯上。
当然了,如果一旦被阴人盯上了,也是最容易就被鬼上身的。反正各有利弊,就看使用的时机对不对。这里不建议大家在晚上的时候这么走或者跑,火焰低的人很容易出事。
我们这种姿势,几乎一口气就跑到了巷子尽头的那栋老宅,事情出奇的顺利,让我和张哈子都有一种不真实,甚至是上当了的感觉。
而且我们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那女导购也被骗了,这条巷子根本就不止这么长。而是在冯宅院墙边缘处,修建有一道矮墙,把这条巷子的路给封死了,所以看上去巷子到这里就结束了,其实远远不止。
我爬上矮墙看过,从这道墙翻过去后,巷子比这外面这一截要深的多!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张哈子,他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对我讲,先进去看哈那两口棺材,其它滴事以后再讲。
于是我和张哈子准备翻墙而入,但我抬头看了看那高耸且光滑的院墙后,我很快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没办法,不知道冯伟业是不是特意不想让别人进他家门一样,把原来的围墙又给加高了一倍,新旧两层院墙的眼色清晰可见。如此一来,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哪怕我和张哈子叠罗汉,都够不着院墙顶端。
都说万事开头难,没想到行动的第一步就出了问题。
我问张哈子,要不要找把梯子去,这么高的围墙,除非我们会飞,不然不可能翻得过去。
张哈子讲,没得啷个麻烦。
说完这话,张哈子就从衣袖里掏出一枚小型篾刀,在手里挽了一个刀花之后,就朝着大门上的那把铜锁摸了过去。
摸到铜锁之后,张哈子二话不说,就开始一边仰着头侧耳倾听,一边拿着小型篾刀捅锁,那动作熟练的,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实在是没忍住,问他,你这本事是不是也是靠泡妞学来的?
张哈子‘白’了我一眼,讲,这种看家本领,啷个可能和泡妞扯得上关系?
我讲,女方父母不同意,把女滴锁在屋里,你就用这种方式把女滴救出来,久而久之,你不就‘久病成良医’了?张哈子,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采花大盗啊!
我正说着,张哈子一脚踢过来,然后就听见咔吧一声,挂在大门上的那铜锁竟然真的被张哈子给打开了!
我们正要开锁进门,结果张哈子猛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飞快的把锁重新锁好,并且催促我赶紧从那道矮墙处翻过去。
我问他怎么了,他一边翻墙一边对我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哈能是啷个老,冯伟业那个龟儿子回来老!
我对这话将信将疑,毕竟隔的那么远,我什么都没听见,他怎么就知道冯伟业回来了?
不过我还是依照他的话,用最快的速度翻过墙去。然后在下墙的时候,我特地转身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巷子口的方向,的确出现了一道身影,居然还真是冯伟业!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难道我们暴露了?
第185章 矮墙巷子
我跟张哈子跳下矮墙后,就直接蹲在墙根上,别说是找地方躲起来了,就连大口呼吸都不敢,生怕会发出响动,引起冯伟业的注意。
我侧头看了一眼站哈子,发现他正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在矮墙上,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冯伟业的位置和行为。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耳朵贴上去,然后惊奇地发现,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的的确确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来。就好比现在,我就能听到冯伟业急切的脚步声,正渐渐朝着我们这边跑来。
等他走到一定位置后,就突然站住不动了,应该是到了他家门口的位置。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阵金属声,应该是他在拨弄自家的铜锁,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被人撬开过。
听到这声音,我不由得又高看了张哈子一眼,心想还好他精通开锁的行当,否则的话,当时我很可能会用篾刀暴力开锁,那样一来,现在肯定就被他发现了。
我听见冯伟业拨弄了几下铜锁之后,就发出了一声轻‘咦’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疑惑的样子,应该是不明白为什么铜锁没有被破坏。
他一声轻咦之后,我就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时走时停,应该是在门口的位置左右勘察,以便找到蛛丝马迹。
我不知道张哈子现在的心情是怎样,至少我是一颗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冯伟业会走过来,然后双手撑着矮墙,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讲,我找到你们了。
一想到冯伟业当初在寝室自杀后,被老师同学们抬下宿舍楼时,在走廊上睁着眼睛看我的那副模样,我的后背就不由得渗出阵阵冷汗。
而一个人越怕什么都时候,就越是来什么。原本正在他家门口查探的冯伟业,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在短暂的停留之后,竟然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完了完了,这堵矮墙虽然比人要高,但他只要稍稍跳一下,就能爬上矮墙,然后这条巷子里的情况便一目了然了。
我听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的声音,感觉他的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脏上,那种紧张到极致的危险感觉,让我在一段时间内连呼吸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