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众人顿时惊慌不已,他们一个个齐声大喊道:“冤枉啊,冤枉!大人!冤枉!”

段青阳更是年轻气盛,直起腰大声怒斥,“住手!快住手!我们要见陛下!”

许大人回头,朝他一脚踹去,“陛下有令,若是敢抗旨不遵,格杀勿论。”

段青阳摔倒在地,咬着牙,瞪着许大人满是愤怒和不甘,还想冲上前,却被身旁两名官兵拿刀抵住了脖子。

身旁的林晚晚瞧着眼前场景,从恍惚中回神,抱着自己只穿着肚兜的身子,流着眼泪大哭起来。

千方百计地换亲,这才刚成婚,就要流放!

她越想越难受,抬眸时正巧与拱门外的林书棠对视。

林书棠穿着鹅黄色的袄子和段砚洲站在雪地里,像极了一对恩爱璧人。

这时,段青阳也发现了他们,连忙道:“许大人,既然是崇国府抄家,那为什么隔壁二房不抄?”

许大人朝段砚洲他们瞥了一眼,“他们运气好,昨夜拿着先帝的圣旨,去宫里向陛下辞官,主动请缨去岐南任职。”

“陛下念在先帝的情分上,给了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们不用抄家,也不用流放。”

“什么,他们不用抄家?也不用流放?!”段青阳惊呼出口。

老国公和长房那些人,一个个朝隔壁看去,纷纷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快塞进一个馒头。

他们齐刷刷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羡慕,愤恨,还有嫉妒。

尤其是林晚晚,看着这些年来一直被自己欺压的嫡姐,被自己扒光衣裳丢进病秧子房里的女人。

懊悔不已,要是不换亲,那今日流放的就应该是她的嫡姐,而不是她。

林晚晚这般想着,一时也顾不上自己没穿外衫,朝许大人道:“大人,大人,我......我是崇国府二房的儿媳, 不是长房的人,可否放我离开?”

段青阳猛地扭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惊诧和愤怒,“晚儿,你胡说什么?!”

许大人一听觉得有些意思,“你是二房的儿媳,那怎么在长房世子爷的床榻上?难不成你们崇国府,还有弟媳暖长兄床榻习惯?!”

这位许大人素来和段家这两父子不和,故意说这些话羞辱他们。

段夫人周氏皱着眉头瞪向林晚晚,“林晚晚,你不是我们家儿媳?谁是?”

她原本还有些喜欢这儿媳,想着她母亲早晚有一天会扶正,不介意她庶女的身份,没想到眼下大难临头,她抛下他,竟只想着自个逃生。

还说与他们家青阳情投意合,原来都是假话。

林晚晚朝着拱门外看戏的林书棠一指,“她,她才是,从一开始,就是林家嫡女嫁世子!不是我!大人,快放我离开。”

许大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向林书棠。

林书棠也不怯场,“大人,她说得的确不错,该嫁给世子的的确是我,不过我这位庶妹和世子情投意合,便在成婚当日与我们互换夫君。”

“现在她是长房儿媳,而我这是二房少夫人。”

“不!不是!”林晚晚颤抖着身子,歇斯底里叫道。

段砚洲牵着林书棠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许大人,我家娘子说得不错,与我拜堂洞房的是林家大小姐,不是她林家二小姐。”

“若是没我们二房什么事,我们便启程准备上路。”

许大人和二老爷虽说不是深交,但是二老爷待人宽厚,广结善缘。

所以他并不想为难他们二房,“二公子早上路也好,免得遇到大风雪。”

“多谢,许大人。”段砚洲朝他深作揖。

林晚晚却并不服气,朝他大喊道:“砚洲,我才是你的妻子啊,砚洲,我们一早就定过亲的。”

“是我不对,我不该换亲,你就看在我们曾经定过亲的份上,就原谅我一次,我回去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

林书棠听到她这话,只想作呕。

林晚晚要是知道二房日后会靠着她过得风生水起,那不得抱着她的大腿喊姐姐。

还有段青阳,他换亲,丢掉大宝贝,换来大疙瘩,不得捶胸顿足?!

这两人一个攀高枝,一个弃原配,还真是天生一对。

一旁的段青阳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林晚晚拉了回来,朝着她苍白的脸,重重打了一巴掌,想要将她打醒。

谁知,就在这时,涌进府里抄家的侍卫纷纷赶来道:“大人,不好了,国公府空了?!”

许大人一听惊道:“空了,什么空了?”

第9章 长房全家跪雪地挨打

侍卫们喘着气,“整个府邸,就连一块铜板都寻不到,全空了,就连后院的鸡鸭也没了。”

“全没了?!”许大人凶狠地看向老国公和段忡,厉色道,“好啊,你们竟敢在抄家之前把家财都藏起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不怕被满门抄斩!”

他们那伙人跪在雪地里,睁着牛眼,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什么空了?!”

段青阳最先反应过来,朝老国公和段忡道:“祖父,爹,我们清早起来,发现屋里全空了,连个杯盏都没留,莫不是夜里遭了贼?!”

老国公和段忡听着一个个瞪大眼睛,“空了?怎么可能,我们国公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