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掉落,入目的红从此成了永远散不去的噩梦。
她难受地蜷缩着身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嘴里还时不时的喃喃唤着。
段砚洲原本通红的耳根,在她的眼泪下变回原样。
他黑色的眸深深地看着她,松开那纤瘦的手腕,抬手用指腹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随后像哄婴孩一般,替她拉好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别怕,我在........”
轻轻拍在背上的手很软,林书棠在他的安抚下,那骇人的噩梦渐渐散去,慢慢进入熟睡。
她紧攥的手也松开,随意地搭在他的腰侧,呼吸变得平和。
段砚洲看着她如此,长松一口气,不苟言笑的脸上,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好看的弧度,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眸光格外温柔。
马车继续前行,风雪正盛,寒风阵阵,小小的马车却是温暖舒心。
他们一家人这边刚上路,杨县丞恰巧回到府中。
他原本听说段枫来了,想要叙叙话,可谁知一走进府邸,发现丫鬟和小厮们正急得团团转。
他摸着胡子,皱着眉头呵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支支吾吾上前道:“老爷,不好了,就在刚才,咱们府里的钱财都不见了,就连.......就连后厨刚做好的烧鸡都不见了........”
现在那烧鸡正被三妹段秦舟啃着。
林书棠入睡之前,给了他们三四只。
“什么?府里遭贼了?!”杨县丞大惊,连忙冲进府内,果不其然都空了。
他暗叫不好,连忙快步奔向了地窖。
只见地窖里存放的金砖一个都没了。
冷冷清清,就剩下一只被压死的癞蛤蟆。
他脚步一晃,险些没站稳,扶着墙朝身后的人小厮问:“今天有谁来过?!”
小厮回:“今日京城的段大人和段夫人来过,不过他们一早就走了,一行人坐着四辆马车,不像是他们拿的。”
没错府里这么多东西,包括这些金子,最少需要七八辆马车。
“夫人呢?夫人去哪儿呢?”杨县丞怒声问。
小厮忙低下头回:“夫人今日去药房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杨夫人拿着林书棠给的药方当真去买了药,不过那童子尿和童子便实在是难寻,这不天黑了才回府。
她一跨进门,就见着自个夫君在训人。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杨县丞抬手朝她重重甩了一耳光。
她被打得侧过头,一时头晕乎乎,难以置信地抬头道:“你.......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杨县丞气愤地指着她,大声怒斥,“你说,府里的钱财是不是都被你拿了?!”
杨夫人一头雾水,“什么钱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20章 恶毒姨母搬空后气哭了
一旁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答话道:“夫人,府里被人搬空了,就连你最喜欢的那件白狐袄子都不见了。”
杨夫人顿时觉得头脑胀痛,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大步朝自己的房里走去。
何止是袄子,那胭脂水粉都未剩下。
她往地上一坐,险些哭出来。
杨县丞追上来,在朝她怒斥,“你快说,是不是你拿了?!”
杨夫人本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更气,瞪向他,“我拿的?你的那些东西,哪个不是靠我的嫁妆得来的!”
“当年我从姜府足足带出来了五万两银子,帮你买了官,买宅府。”
“这些年我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的嫁妆,我为什么要偷自己家的东西!”
杨县丞一时语塞,他长叹口气,也险些哭出来,跺了两下脚,“那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这可是我们半辈子的心血啊!”
他还有脸说是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家财是靠着杨夫人偷走姜氏的嫁妆。
小金库更是搜刮的民膏民脂。
两夫妻就靠着别人的东西尽情享乐。
杨夫人大哭起来,“没了,都没了,我最心爱的手镯也没了.......”
眼下是手镯没了,更糟糕的是没了炭火。
现在正下着大雪,又是夜里。
她拉着衣裳,冻得直发抖。
杨县丞脚一跺,厉色道:“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贼!我要去报官。”
杨夫人叫住他,“你就是官,报什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