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溪看乔辰枫的眼神中并没有一点爱意。

乔辰枫闻言，眉目凝住，好像被人戳中了伤处一样。

顾寒川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病房，顺手还把门带上锁住了。

乔辰枫刚想抬手敲门，却想起林溪还在昏睡，只能悻悻放下了手，不甘地看着他坐到病床旁，再次将那苍白的手握在手里。

“哥。”乔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吧，我觉得林溪姐和他感情还是挺好的。”

“胡说什么！”乔辰枫低吼了一句。乔露气的脸一红：“我哪有胡说？”

她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最后无奈又烦躁的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乔辰枫瞪着病房中的两人，心里不住地冒上几丝妒意。

次日。

意识逐渐清晰的林溪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想动动身子。

可才挪了下腿，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痛的她龇牙咧嘴地低吟了几声。

她喘了几口气，才适应了这疼痛。

林溪看了眼陌生的病房，记忆有些模糊。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被紧握住的右手动了一下。

林溪转头看去，目光滞住。

是顾寒川！

他此刻伏在床边，头枕着手肘上，双眼紧闭，唇前抿唇一条直线，眉头也拧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一时间，林溪心里五味杂陈。

顾寒川这段时间的行为完全将她的心打乱了，她甚至也越来越不懂他的。

离婚前对她那样冷漠无情，现在又变得这么关心她，难不成是在愧疚当初他婚内出轨的事？

想到顾寒川和林彤的事，林溪心还是闷闷的，以至于手都抖了一下。

顾寒川肩膀一颤，像被惊醒了一样。

他睁开眼，正好撞上林溪复杂的眼神，他目光瞬时欣喜起来：“林溪，你醒了。”

林溪木讷地点点头：“……”

没等她说完，手上的暖意突然消失，顾寒川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不，我不渴。”林溪伸手去拦他，却因为动了腿而痛的倒吸口凉气。

顾寒川立刻放下杯子，将她的手推回去：“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听着他担忧、责怪、紧张糅杂在一起的语气，林溪心不觉颤动：“我，我的腿……”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腿上。

此刻她的双腿被绷带紧紧缠绕着，微微一动就能让疼痛翻好几倍。

慢慢的，林溪记起了之前的事。

是林母。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论认不认识林溪，想让她死的心依旧没有变。

林溪眼眶一热，鼻尖酸涩：“她为什么那么恨我？

顾寒川微垂眼眸：“是我的错，不该把她带到这儿来做复健。”

林溪一怔，含着泪诧异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看过顾寒川如此放低姿态说这种满含歉意的话。

顾寒川坐了下来，声音低沉却清晰：“对不起。”

第36章

一声“对不起”，让林溪的眼泪像泄洪一般落了下来。

她苦笑道：“对不起什么？是因为你对我言语上对我的羞辱，是因为你的无情和出轨，还是因为心中觉得对我有亏欠。”

顾寒川心一紧，牙根都发酸：“林溪！”

他顿住，明明有千言万语，却总是说不出口。

林溪却似习惯了一样偏过头：“不用说了，你不了解我，但我了解你。”

顾寒川从来不是会说什么情话的人，就算会说，也不会是对她。

他对她说的最顺的永远是一句句折辱她自尊的话。

一句对不起已经是对她开恩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顾寒川看着林溪，林溪看着窗外，就这样僵持着。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