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将君被魏一看得很不好意思,挠挠头,又问:“那热不热?冷气开足一些?”因为邹将君这人火气重,尤其怕热,所以他家里的温度都定格在二十度。隐约觉着女孩子的体温应该跟自己的温差偏大,这就细细询问之。
魏一怔了怔,随即又是摇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邹将君抬眼看了看水晶吊灯,恍然大悟:“是不是灯光太亮了?我去关上几盏!”然后大步流星跑去关灯。
魏一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感动,却依旧沉默着,感到唇有些干裂,伸出舌头舔了舔。
邹将君洞察秋毫,立即问:“是不是渴了,小猪,喝点水吧!”
这么一说,魏一顿感口干舌燥,点点头,轻声说:“想喝蜂糖水。”
邹将君大喜过望,风一般的旋了出去,调了蜂糖水,又小心翼翼端进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在自己唇上试探温度了,再缓缓送到魏一嘴里,说:“小猪,张嘴。”
魏一喝了几口,很甜,直达肺腑。
水大概是调得多了,从嘴里喝进去,却从眼里又流出来。
邹将君见魏一毫无征兆的就流下泪来,以为她是伤得严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在她胳膊腿儿四下摸索:“哪儿痛?小猪你到底伤到哪了?”
其实魏一受的不过都是些皮肉伤,稍有些淤青而已。
魏一流泪,是因为邹将君的侠胆义肝,贴心温柔,矢志不渝。这些,让她在这次劫后余生后,特别的心存感恩。当她第一次认真审视邹将君时,才仓皇警觉,自己从前错失了多少幸福。
邹将君却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这些女儿情长,一门心思寻找魏一的伤口。见魏一的泪越流越急,估摸着她肯定受了内伤,慌了,掏出手机就要打急救电话。
魏一这才哽咽着开了口:“我没事。”说完,黄豆般大小的泪珠儿又滚落两粒,“我只是想,你为什么总对我这样好……我……我已经不值得你对我好……”
邹将君这才猜到,她大概是被那群老男人轻薄,感到自卑。想到那群社会败类,邹将君顿时杀气腾升。
“邹将君,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魏一见邹将君脸上阴晴不定,心下不安,嗫嚅着。
“你真是个猪!我怎么会气你!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我……”魏一猛的想起马队长那双粗糙大手的蹂躏,一阵作呕,自觉肮脏不堪,就要挣扎着起身去洗澡。
邹将君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
两人进了浴室,邹将君却没要出去的意思。将魏一轻放地上,说了句:“洗淋浴吧。”就打开喷头。看来他对被别的男人触碰过的魏一的身子,也有些嫌隙。
魏一略感受伤,正惆怅得出神时,冷不丁身上一凉,才发现衣服已经尽数被邹将君脱光。
此刻□,站在灯光强烈的浴霸下,光洁的身子斑斑青紫,特别是左边小腿,骨头被高跟鞋踢的那一块儿,竟还有血粒渗出。
邹将君心痛不已,蹲□子,用热水轻轻替她浇淋。
他给魏一洗澡,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好似她是他十年老妻,言行举止实在太过自然。等魏一反应过来,整个身子都已经淋湿了,他已经开始为她抹沐浴露,直到帮她周身抹得滑不留手,泡沫横生。
魏一大窘,羞得脚趾头都红了,忸忸怩怩的去推他:“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你出去吧……”
邹将君星目一瞪,哑声道:“别动!”真当他是圣人吗?□的在他面前推推嚷嚷。邹将君在她身上的手稍一使力,魏一便朝后退一步,抹到最后已将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邹将君将她困在墙角继续洗。这份光景反而更添暧昧。
魏一嗓音都抖起来,语无伦次的颤声道:“我我我……我自己洗!我能洗……谢谢你……你自己洗,我也自己洗……”邹将君这次倒十分君子,安分守己得让人咂舌,说是洗澡那便是洗澡,大手对全身一视同仁,绝不对某处偏袒,绝不在哪儿多做逗留。
邹将君嘿嘿一笑,说:“你倒提醒了我,一会你也帮我洗吧!”
魏一埋着头,头摇得如同拨浪鼓,猛的看见只穿了条短裤的邹将君□鼓鼓的,刚酒意刚有几分清醒,只觉得又要醉倒。
邹将君蹲地上仔细的帮魏一洗着,突然抬头盯着她的眼睛:“小猪,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我消息,你真的就不想我?”
魏一忸怩一番,嗔怪:“想你这个大流氓做什么啊!我才懒得去想!”
邹将君恼怒,不轻不重的在这小猪腰上捏了一把。随后又抬起眼睑,凶狠的问:“那老头碰了你哪?”
“这里。”魏一想了想,指指自己的脸。
邹将君恶狠狠的舔了下去,欲用自己的唾液将别人的印记洗净。
“还碰了你哪儿?”
“这儿。”魏一又指了指脖子。
邹将君又去亲她的脖子。
如此反复,魏一全身被邹将君亲了个遍。
邹将君的吻由最开始的洗涤到后来的缠绵,到最后的欲罢不能。喘着粗气抬起头来,漆黑如星的眼眸越发深沉。
魏一从浴室的镜子里看见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子,羞得闭上了眼。
最后,邹将君用浴巾包裹了一只被煮过的虾,丢了在床上。拍拍虾脸,说:“我也去洗个澡。等我。”最后那声等我低如梦呓,却意味深远。魏虾子将头埋在浴巾里,不肯应答。邹将君笑出了声,大步流星往浴室走去。
魏一这才露出头来,冲他那自命不凡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邹将君刚要走,想起了刚结婚那天洞房之夜的荒唐,回过头警告:“不要起心思逃跑!不然的话,我再不会对你手软。”却刚好撞见魏一吐舌皱鼻的怪相,本是一脸严肃,稍稍有些忍俊不禁。
邹将君洗澡的当下,魏一就撑坐在被子里冥想。其实贞操这东西吧,也就是男人的一种念想,对女人而言毫无作用。何需看得这样重?往后要是再遭遇今天这样的事,便宜了那些万恶的流氓,倒不如就给了邹将君。尽管邹将君也是流氓,但好好歹歹是自己丈夫,算是一只合法的流氓,对自己也还算从善如流。而且他今天又做了回忠肝义胆的侠士。秉着流水不流外人田的高尚觉悟,也该从了邹将君了。
魏一想到这里,面红耳赤,在被子里翻滚一番,思忖:如果今天邹将君再提那个要求,我……我就答应了吧!但又转念一想,邹将君那只流氓早已练就一身见缝插针的本领,根本就没有不提要求的时候?想到这些,望了望头顶的灯,又无语又羞涩。
魏一的胡思乱想还没理出个头绪来,邹将君进了浴室,已经神清气爽的出来了,前后不过五分钟。他走到床前,见魏小猪双眼紧闭,睫毛轻颤,显然在装睡,于是俯□,轻啄那双浓密的睫毛,舌尖触及处,温温咸咸。
魏一双拳紧握,不知如何应付,只得咬牙将她的装睡政策坚持到底。
邹将君又捉住她那张红艳艳的小嘴,缠绵吮吸,吻得密不透风,吻了十分钟后才松开。魏一依然闭着眼,但张着小嘴在偷偷喘气。
邹将君从喉咙里发出声轻笑,就开始了他细细长长密密实实的吻。
两人的衣服不知不觉都滑落至下,室内温度逐渐升高,听得见女声旖旎娇喘,和男声粗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