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采风听着听着又笑起来,她想了想,“那缸里酱着的可不多了,今天我得再去?鱼摊那边买些碎货,把另一个缸也给酱上。”
两口子絮絮叨叨说着自?家这点小生意,话里话外是对田园的感激。
如今他们做的酱海鲜,是田园临走前留下的方子,原本,田园是想留个卤肉的方子,那东西做出来颜色好味道好,吃一口还想第二口,可同样的,因着香味太霸道,在这村里根本瞒不住,田园考虑以后,还是留了这酱海鲜的方子。
田园最开始做酱海鲜,是靠着自?己空间里存货的各种调料,可后来调料用光,不光孩子们和陈海明,连她都想这一口。
所以她后来琢磨着用现有调料做,开始做不出来那个鲜味,还是后来用小虾皮炒熟磨成干粉,靠着这个简易味精,才把味道做个差不离。
她后来想过?,这方子食材简单,用的就是海货的边角料,下河大队虽然不靠海,可到底离海近,镇上水产供应丰富,小鱼小虾小螃蟹这些东西,好买还不贵,这酱海鲜是小本买卖,不管挣多少钱,总比卖鞋底鞋垫强。
田园不知道的是,强的不是一点半点,陈采风原本对这方子抱着迟疑态度,可田园说的对,不试试怎么也不知道成不成,她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试。
那些碎海货很便宜,五分钱一斤,反而是葱姜蒜椒这些东西占了大头,可既然打算试,陈采风也没心疼,按照田园的方子,没缺斤没少两,做了小半缸。
一斤的海鲜下去?,这一泡发,杂七杂八能出两斤的东西,那就是七八碗,她也没改价,就按照田园的说法,让李来福卖一毛钱一碗。
最开始,两口子忐忑不安,这一毛钱一碗的卖,那利润可是不小,第一天李来福背着背篓去?卖,只卖出去?三四?碗,就这,他已经是乐得不行,要?知道他卖鞋底鞋垫,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挣不着一毛钱。
可让他惊讶的还在后头,第二天,前头几?个来买的人又来不说,还拉了好几?个人一起。
之后一天接一天,他生意好到自?己都不敢信。
如今,他带着五六斤酱海鲜出去?,都能卖个精光。
这眼?看着,家里日?子一日?好一日?,两口子再没什么不高?兴的。
陈采风和李来福念叨几?句家里的生意经,然后又忍不住夸田园,“我们老?陈家可是有福的,你看小田多有本事,向兵还说呢,那两种口味的烤鱿鱼丝,都是她琢磨出来的,你看看这本事。”
李来福如今对田园也有些迷之崇拜,他只盼着,“要?是咱家娃有小田一点的聪明劲,以后也不愁吃喝了。”
两人念叨着田园有本事,殊不知,田园同志更多的本事还在后头呢。
只说现在,舟市,钱良才为着自?家的烤鱿鱼丝终于能卖动的时候,家属工厂的第三种烤鱿鱼丝口味,上市了。
第58章 完了完了 在这样的好心情里,孩子们的……
东来厂的烤鱿鱼丝刚开始在各个供销社上架的时候, 确实是卖出?去一些,如付德平所说?,他们到底是占着个香字,多一个字而已, 对很多人来说?就好像是能多得一些东西。
再加上包装很不错, 很多人自然要买来试试。
负责查看情况的工人来报告, 说?烤鱿鱼丝卖的挺好,钱良才心里很是得意, 风水轮流转, 以前他们朝着家属工厂低头, 可现在他们又?能硬气起来了!
可这得意只有开头两三?天,之后这烤鱿鱼丝卖的是一天不如一天。
钱良才从得意又?变成烦躁,叫来付德平, 两人亲自去供销社看情况。
挑了个舟市最大的供销社, 两人围着卖烤鱿鱼的柜台转来转去, 惹得那售货员直看,还以为他俩要偷东西。
弄得两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想解释什么吧,又?无?从说?起, 只能是背着手朝着别的地方, 换个角落继续观察。
这烤鱿鱼丝不是便宜东西,买的人不能说?多, 可也不少,这一会功夫就卖出?去两包, 可钱良才看的清清楚楚,都是一家亲海鲜的包装。
“咋回事呢,咋都不买咱家的?”钱良才皱眉。
付德平也朝那边看, 等又?见着一个人拿着包烤鱿鱼丝出?来,他厚着脸皮凑上去问,“同志,我看这烤鱿鱼丝卖的挺火,这东西好吃?”
那人见他一身中山装,还不认识这烤鱿鱼丝,还以为他是来舟市出?差的,立即就介绍上了,“不认识吧,这可是我们舟市独一份的东西,这烤鱿鱼丝,你可一定?要买两包带回去尝尝,看着没,就这个包装的,原味的和麻辣味的,买了包你不后悔,好吃的很。”
付德平见他指着一家人海鲜的包装,又?张嘴问,“我看着那还有一种包装呢,看着是大厂的样子,咋,那个不好吃?”
那人顺着付德平的视线朝回看,又?挠挠头,“咋说?呢,也不赖,就是有些吃不惯。”
付德平被?这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问钱良才,“厂长,这吃不惯可咋整,怎么让他们吃得惯呢。”
钱良才自认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吃不惯,并不是说?咱们东西不好吃,还不是因着他们麻辣味的卖了太久,大家都习惯那种麻辣味,突然吃着咱们这种不习惯。”
等见着自家的烤鱿鱼丝终于卖出?去一包,他想了想,“先这么继续卖,回头等大家买的多,吃得多了,慢慢习惯咱们的口味,我估摸着咱们这销量能上去。”
可他没想到,这句话刚说?没两天,他家烤鱿鱼丝又?落个一包卖不出?去的境地,因为有人告诉他,家属工厂又?上新口味。
“你说?什么!又?上新口味?!”
钱良才一大早就听着这消息,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他摇头,“不对不对,怎么可能,那一个口味得费多少劲研究出?来,这麻辣味的,咱们弄了小?半年,他们那新口味,说?出?就出??”
工人哭丧着脸,“厂长,我也不敢骗您呐,真的,他们上个甜辣的新口味。”
一听甜辣,钱良才第?一反应是皱眉,“那甜和辣放一起还能吃?甜是甜辣是辣,那根本?放不到一块去啊,他们这新口味能卖出?去?”
工人实话实话,“这两天正是发?工资是日子,大家伙手里有钱,都抢着买呢。”
钱良才听得直觉不好,他伸手,“赶紧的,你给我买一包回来,我尝尝这甜辣到底是个什么味。”
话音刚落,付德平带着半包烤鱿鱼丝进来,他脸上要哭不哭,难看的很,“厂长,那边,那边又?上个新口味。”
付德平实在是很想哭一哭,他觉得自己?命苦,命真苦,从去年到今年,他净在这研究烤鱿鱼丝,第?一次研究出?原味,人家那边咔一下上个麻辣味,弄得他们几乎是一包没卖出?去,现在他终于是研究出?麻辣味,结果?刚卖没两天,人家那边又?咔一下上个甜辣味。
他是想破脑袋也没明白,怎么人家那边说?上就能上,到他这里,费死?劲都弄不出?来。
钱良才见他耷拉着脑袋,伸手,“拿过来!”
他伸手夺过那半包烤鱿鱼丝,嘴里念叨,“我就不信,他们做出?来的这东西,能各个口味都好吃,要真是这样,那才是邪了……”
‘门’字他根本?就没说?出?来,因为甜辣的味道在嘴里爆开,让整个大脑都微麻一下,微微一嚼,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传来,让人不自觉想继续吃下去。
钱良才硬生生止住伸出?去的手,脸拉得老长,“这真是家属工厂那边做出?来的?”
付德平点头,“那包装都在那儿?呢,你没看着,以前印着麻辣味和原味的地方,这回印着个甜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