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绥猛地指着高元钟:“高云钟,我都说了那些和尚不是我的安排!是秦家的意思!秦家不满皇上许久,我不过是听信了驸马的谗言,就连那木焕大师也是驸马的意思,说是只有这样,皇上手中的实权才会慢慢落入五皇子的手中,也只有五皇子手中有了实权,坐上了皇位,秦家才在这帝都有一席之地。”
“驸马还说,皇上那里就交给他,剩下就交给德妃娘娘。”王绥越说越癫狂,就算王家有天大的罪行,怎么可能只让王家承担这些?
“长公主你不说德妃娘娘与梨花谷的谷主关系不一般?那微臣就告诉你,秦家大房的大公子秦君凛与德妃娘娘的关系也不一般呢!二驸马能与微臣搭上关系,这其中就是秦君凛牵线搭桥,就算微臣与德妃娘娘心术不正,但从来就没有想害皇上,都是二驸马的意思!”
王绥越说神情越冷静:“你也说了,这西凉迟早就是五皇子的,微臣与德妃娘娘为何要去冒险害皇上?皇上如今这幅模样可对微臣,五皇子,德妃娘娘没有任何的好处,我们也是听信了谗言,才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王德妃一听,立即大声道:“兄长!你,你当真是蠢啊!你竟听信秦家人的谗言,你看看,现在害得妹妹我不是人!妹妹早就说了驸马不是什么好人,但你非要说让驸马试试,你看看现在……”
王德妃说话间朝着元安帝爬去,眼泪全是泪水,她快要爬到元安帝身边的时候,被赶来的刘泉拦住。
王德妃在看到刘泉的时候,眼神只有轻微的变化,她立即快速抓住刘泉的双腿,哽咽道:“刘总管,求求你行行好,替我与陛下说说,臣妾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争抢过什么,就算心里有些野心,那也是想要五殿下能手握权势罢了,但这些都是陛下所想的事情啊。”
说话间,王德妃吃痛的爬到元安帝的脚边,满脸的泪痕,哭着说:“陛下,陛下,玄奕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让玄奕没有了外家,不能让玄奕没了母亲啊,陛下,陛下,都是妾身心术不正,被外人诓骗,陛下求求你原谅臣妾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元安帝冷漠地看着脚边的女人,随即抬眸看向大殿中的萧笙,他这辈子见过了太多虚伪的人,包括他在内,也是一个极其虚伪的人,他本以为自己护着的女人是对他最真心的人,原来真心根本就不值一提。
萧笙知道王绥以及王德妃在挣扎,在给萧玄奕挣扎,在那男子的规矩挣扎,只要最后萧玄奕还是这西凉的未来储君,王家和王德妃都不会当真的获罪。
其实萧笙也很想看看元安帝这一次如何抉择,在面对王德妃如此模样会不会心软。
下一刻,元安帝虚弱的抬起手,目光看向刘泉。
刘泉跟在元安帝身边那么多年,怎会不知元安帝的意思,他大步上前直接扯住王德妃往一边丢去。
王德妃狼狈的趴在地面,手腕的疼意让她全身都在隐隐颤抖着。
“母妃!”萧玄奕看着德妃被刘泉像丢脏东西一样丢在一边,怒吼:“你这个阉人!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待母妃的!”
刘泉盯着萧玄奕:“是陛下给的。”
萧玄奕到现在也不敢去直视元安帝失望的眼神,这次却是看向元安帝:“父皇,求求你放过母妃,放过舅舅吧。”
萧玄奕也不畏惧脖子处架着的一把冷剑,直接扑通跪地:“父皇!求求你放过母妃,放过舅舅吧,就如舅舅所的那般,都是因为秦家,都是因为驸马说的那些话,舅舅与母妃听信谗言,才伤害到了你,父皇你不是说过要一直保护母妃的吗,求求你放过母妃吧。”
大殿中的萧笙听着这些话,觉得真是讽刺极了 ,她笑着说道:“萧玄奕,你可真是孝子啊,不过你这份孝心只用在了你母妃以及王家的身上,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你现在所拥有的地位,所享受的财富都是谁给你的,父皇那么栽培你,从来就没有因为你的资质平平而放弃你,从来就没有因为你的愚钝而嫌弃你,而你呢,你拿什么回报的父皇?”
“你想要父皇死,在你的眼里,只有父皇死了,你才能护着你的母妃,王家,是不是?”
“不是!”萧玄奕好似被萧笙所说的话戳中了什么一般,他死死地盯着萧笙:“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父皇死!萧笙!是你!是你想父皇死,要不是你,母妃与舅舅怎么可能听信谗言?都是因为你!”
萧笙脸色也彻底冷下来,一步一步走至高台上,就在众人疑惑萧笙的举动时,就看到萧笙走至萧玄的面前。
在众目睽睽下,萧笙一巴掌扇在萧玄的脸上。
王德妃见状,嘶吼:“萧笙!”
萧玄奕脑子嗡嗡嗡地作响,一手抚在被萧笙所打的脸上,仰头看着脸色冷戾的萧笙,刚要开口萧笙快速扯下发间的簪子快狠准的刺入萧玄奕的嘴里。
啊!
也不知是王德妃的惊叫,还是萧玄奕的惊呼。
朝臣间都是惊吓后,整个大殿中变得鸦雀无声。
林铮见状,收起手中的长剑,唇角维扬。
元安帝眼睛闭了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直盯着地面。
刘泉震惊过后护在元安帝的身边,就怕王德妃在这个时候以元安帝要挟长公主。
此时的萧玄奕直接躺在了地面在摆动着,鲜血从他的嘴里冒出,瞳孔睁大,除了一些轻微的声音再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王德妃爬着到萧玄的身边,看着萧玄奕痛苦的样子,一手忍着疼痛抚摸上了萧玄奕满是鲜血的脸颊:“奕儿?奕儿?你,你,你等等母妃,母妃这就去给你找太医。”
说完,王德妃满脸泪痕的看向大殿:“御医!御医!还不来给殿下看看!御医!”
只是这个时候谁还敢掺和?
李珺站在最末,他是见识过萧笙很多面,从来没有见过萧笙杀人也是这么干练,在看看林铮那小子没有任何的意外,看来见过不少次萧笙杀人的样子。
萧笙眸色微沉,侧身面对大殿,说:“以往与王家以及五皇子走近的朝臣本宫不多做计较,但本宫还是会给你们一个选择,若是不服本宫,就犹如德妃所说,看不上本宫是一介女流的,站出来,省的以后本宫一个一个来收拾!”
众人都看到萧笙的狠辣了,加上现在元安帝根本就说不上任何的话,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倒是王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萧笙的狠,他属实没有想到。
萧笙扫过殿中的每一个臣子,半晌也没有见人在这个时候出头,轻笑一声:“今日若不提出建议或者意见,到时候又传出不满本宫是一介女流的言论来,本宫会亲自拔了那传出言论人的舌头,会将那舌头挂在帝都最显眼的地方,让整个帝都的百姓看看,这样人的下场,本宫倒要看看谁还敢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胡言乱语!”
杨忠鸣看着与元安帝年轻时气势相差无几的萧笙,立即跪地:“微臣恳请皇上禅位于长公主!还西凉一片安宁!”
众臣见杨忠鸣都如此的上道,也全部跪地重复了一遍杨忠鸣刚刚所说的话。
唯有高云钟,王绥直直的站在大殿中。
王绥是被萧笙的手段震惊的僵持在原地。
而高云钟则是关心元安帝:“长公主,微臣有些话虽在此时不好开口,但微臣还是要说上一说。”
“高大人请说。”萧笙对高云钟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是还有些用处,加上后面的态度还不错,她也就不斤斤计较。
高云钟看了一眼元安帝,才拱手恭敬的说:“皇上还能活几时?”
这时,李珺站出列,说道:“照着皇上如今的身子骨,若是好好调养,日后除了不能开口说话以外,也还能自然的老去。”
高云钟朝着李珺睨了一眼,他就知道李珺知道一切。
他又问:“如果长公主登基后,若是西凉达不到皇上在位时的盛世,长公主可有想过对不住西凉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