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有其他人在,王德妃自然是不能与陈夙白叙旧说些别的话。
王德妃也知晓陈夙白前来是为了什么,王绥提前安排人告知了王德妃。
只是让王德妃没有想到的是,这种事情陈夙白还要见她,陈夙白应该知道王绥就能代表她决定很多事情。
“娘娘当真是要那么做?”陈夙白开口:“如王大人所说的那般去做?”
王德妃自是知晓陈夙白说的是什么事情,她说:“陈谷主是有什么顾虑吗?”
王德妃与王绥对视一眼。
另一边轮椅上的秦夷则是垂眸,仿佛根本就听不见那几人的对话。
“我倒是没什么顾虑,只是觉得皇上成为如今这副模样有些蹊跷,德妃娘娘要不要好好斟酌斟酌再做定论?”陈夙白盯着王德妃说道。
哪怕是陈沁微陷入那种境地,陈夙白都没有想过拿着过去的事情威胁元安帝,更何况元安帝并没有死,王德妃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毁了元安帝,要是元安帝根本就不是王绥说的那般,王家会遭遇什么?
“皇上如今这副模样有些蹊跷?”王德妃挑眉,又与王绥对视了一眼:“陈谷主觉得哪里蹊跷了?”
陈夙白不想把有些话又重复一遍,只说:“哪里都很蹊跷,不过若是德妃娘娘执意要按照你的计划进行,执意的要让五皇子这个时候登上皇位,我也不是不可以把当年的某些事情告知世人。”
王德妃就知道陈夙白不会袖手旁观。
倒是秦夷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陈夙白,当年的某些事情?
这某些事情是不是代表着还有很多事情?
“本宫也不是执意要这么做,只是觉得现在皇上不理朝政,又不退位,玄奕做什么事情都畏手畏脚,要是皇上无心皇位,那就让皇上干脆专专心心的待在佛堂,这西凉的事情就交给玄奕,但本宫总不能为了皇位就要了皇上的命吧,怎么说皇上也是玄奕的父亲,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王德妃说的有理有据,但听入别人的耳中那就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连陈夙白也被王德妃的这番话给说服气了,他笑了笑:“既然娘娘如此说,那娘娘可打算怎么让当年的事情让世人知晓?而且不是一些风言风语就能让人信服的。”
王德妃轻笑:“这个就不由陈谷主担心了,本宫自然有法子。”
第437章 也不是没有办法
亥时,皇宫。
寂静的宫道上幽静沉长,许是这里巡视的禁军不会前来这里,所以光线极弱。
这时,宫道的尽头之处出现了一盏灯笼的光亮,随着灯笼主人的走动,那光线也随着摇曳着,光线越来越近,那提着灯笼主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女子。
张公公语气恭敬地说道:“长公主,自从皇上痴迷于佛堂中后,刘总管也闲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刘总管还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后来因着那个木焕大师的影响,皇上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渐渐的刘总管就不能靠近皇上,平时知晓皇上的事情也是从德妃娘娘身边的那个竹辛姑姑嘴里得知的。”
也就是说,刘泉现在根本就不能靠近元安帝,但是王德妃身边的人还能够靠近元安帝。
至于元安帝在那佛堂究竟如何,除了王德妃身边的人以及那个木焕大师外谁都不清楚。
“长公主,这边请。”张公公嘘声说着。
这条幽静的小道就是前往冷宫的必经之路,此次萧笙前来皇宫就是为了见刘泉,而能安全会面的地方唯有冷宫。
“这么说来的话,现在唯一有作用的就是王德妃身边的那个竹辛了?”萧笙问道。
张公公唇角漾着笑意,说:“这个竹辛姑姑也是有些想要与奴才断了联系,毕竟现在德妃娘娘位高权重,好像很多事情都已经成为了定局,竹辛就怕事情败露,惹火上身。”
萧笙倒是觉得王德妃身边的那个竹辛是真正的聪明人,什么对自己有利,就去做什么,一旦发现有些事情没有做下去的意义,那就必须断干净,省的以后麻烦上身。
这种人才是最好利用的人。
“那现在为何还没有断?”萧笙问。
张公公看着前面出现的宫殿,说:“奴才斗胆去竹辛姑姑面前威胁了一番,竹辛姑姑心里有些畏惧,当然是不会了当的断了与奴才之间的关系,只是竹辛姑姑这几日有意无意的在德妃娘娘面前提起云嫔,应该是想让德妃娘娘除掉云嫔,只要云嫔出事,冷宫自然也会死上好些人才能平息下去,竹辛想要的应该就是整个冷宫中的人都要被清理掉,不过奴才猜测,德妃娘娘暂时还不会对冷宫中的人下手,毕竟五皇子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呢。”
“那位竹辛如此想,那为何不把你与云嫔所做的事情告知给德妃?”萧笙一眼就能把那位竹辛的想法给想透:“难道是因为她也有参与,所以不敢把真相告知给王德妃?或者王德妃本就是在让这位竹辛做一些让父皇梦魇越发严重的事情。”
萧笙只是给元安帝下了一些能让人出现幻想的药,加上云嫔假扮先皇后,元安帝被吓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在她离开帝都的那段时间,已经停止了给元安帝吃下那些药,元安帝本该慢慢有所好转,但元安帝并没有好转。
当然,这也是萧笙愿意看到的事情,她只是开了一个头。
她更清楚,只要让王家抓住那个机会,王家就绝对不会让元安帝有彻彻底底清醒的机会。
至于元安帝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在畏惧什么,怕是只有元安帝自己才清楚了。
王德妃能把元安帝给掌控在手中,或许王德妃也知晓元安帝什么事情。
“竹辛现在的确在德妃娘娘面前很得脸。”张公公说着,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前面就是进入冷宫的大门,他边走边说:“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德妃娘娘也都会全权交给竹辛去做,也是因为竹辛,奴才与刘总管在这皇宫快要寸步难行了。”
自从元安帝不理朝政,寸步不离佛堂后,竹辛带着一些人打压他们。
只是如今不是把事情闹大的地步,所以竹辛海留着他们罢了。
“公主,请。”张公公说着,直接走上前,推开了大门,先站立在一边,等着萧笙走进去后,张公公才走进来又把大门关上。
一路上,张公公说起了皇宫中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比如王德妃给元安帝的吃食越来越素,明面上说是元安帝现在吃斋念佛不进油水,实则是在拖垮元安帝的身体。
偏偏元安帝的身子历来就硬朗,就算是吃些素食,身子照样健朗。
大概王德妃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做一些手脚,并不敢明着来做一些伤害元安帝的事情,或许王德妃也不清楚元安帝成为如今这番模样究竟是为何。
但王德妃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经过元安帝同意的,所以王德妃依旧是步步小心,步步得当,就怕最后元安帝不再相信什么先皇后的怨气,回归了正常,也不至于让王家沦落到陈家那样的下场。
“长公主到了。”张公公走至一处破旧的宫殿前,说道。
萧笙朝着那宫殿里面看了一眼,看着里面微弱的光线,说:“刘泉就在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