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元安帝这样他王家也是很乐意见到的事情。
陈夙白却是侧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王绥。
王绥见陈夙白这般看着自己,忐忑的问道:“陈谷主这般看着我做什么?皇上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真的与王家没有什么关系。”
“但你们王家是受益者,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陈夙白突然说道。
王绥脸上的神情僵住,王家是受益者,王家是受益者?
“夙白,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绥有些不明白,王家是受益者怎么了?
其实王家也不算是受益者,只是王家是五皇子的外家,元安帝膝下只有五皇子这么一个儿子,元安帝因着梦魇困住,朝政就只能落入萧玄奕的手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大人,这些年元安帝是个怎样的人想来你比我都还要明白,元安帝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相信鬼神之说?”陈夙白说道。
“但皇上真真切切的是被吓到了,在娘娘寝殿中就寝的时候,就会突然惊醒惊慌失措的喊着皇后娘娘的名字,这是德妃娘娘亲口说的,还有皇上身边的刘泉,难道这其中还有假?”王绥自然是不相信这其中有假,要是假的,谁在做假?
元安帝吗?
那么元安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元安帝这么做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元安帝比谁都看重西凉的百姓,如今元安帝的名声也在渐渐衰落,所以绝对不是元安帝在假装。
“所以这其中的缘由王大人就没有想过?”陈夙白盯着王绥:“皇上这些年从来没有因着皇后娘娘被吓成这个样子,连朝政都不顾,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变成这个样子,偏偏还是五皇子授意,王大人当真就觉得五皇子能那么顺利的坐上那个位置?”
陈夙白每说一句,王绥的脸色就暗一分。
“夙白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皇上梦到或者看到皇后娘娘?”王绥拧着眉,这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的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元安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毕竟在皇宫之中谁能在元安帝的眼皮下做这种事情?
对付的还是元安帝。
更何况元安帝不仅仅是在他的寝殿之中才会看到先皇后,王德妃的宫殿中也是一样的。
若当真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能在元安帝的宫殿中搞这些鬼神之说,那王德妃的宫殿中又是怎么回事?
云影殿中的那些人大部分是王家的家生子,还有一部分是王德妃自己培养的心腹,云影殿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个外人插手进去。
所以这也是王绥对于元安帝出现那种情况后没有什么怀疑。
“所以王大人应该知晓这背后之人是谁。”陈夙白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
王绥的眉皱得更高了:“我应该知道是谁吗?”这般一说,王绥眸色一深:“夙白该不会是觉得背后之人是长公主吧?”
陈夙白没有说话。
王绥轻笑了一声,说:“夙白,咱们这些年没见,但我没什么变化,你也应该没什么变化,你对长公主有恨意,我能理解,长公主的确是有几分手段,这个我也承认,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上再无长公主了。”
陈夙白诧异的盯着王绥。
王绥继续说道:“在皇上还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我就联手木焕大师让皇上逼着长公主前往相国寺,毕竟皇上是被先皇后吓到,皇上就以长公主前往相国寺给先皇后与皇上祈福为理由,就把长公主送去了相国寺。”
“在长公主前往相国寺的路上,我已经派人解决了。”
第435章 不能见?
陈夙白的脸上有着惊讶,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意外。
“我是在江湖中找的人,亲自把长公主的人头给提了回来,那些人也被我解决了,所以夙白请放心,你所想的根本就是一个猜测,我知道你恨长公主,恨长公主把你的女儿算计在其中,还让你女儿丢了性命。”王绥现在反倒是安慰上了陈夙白:“但是这件事不可能是长公主所做。”
“你亲眼看到萧笙死了?”陈夙白颇有一种萧笙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感觉。
“自然是。”王绥当然不会去看那么晦气的东西,但是他相信那群杀手,又不是第一次为他办事,只是说这次办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为他办事。
陈夙白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相信,但王绥都这般说了,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夙白应该明白这次我找你前来帝都的原因吧。”王绥又回归正题,他发现陈夙白的脸上有些不对劲,又道:“是德妃娘娘的安排,我不过是派人去请夙白前来帝都。”
陈夙白轻笑,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不如王大人与我细细说说你为什么要我来这帝都?”
王绥虽有些不满陈夙白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但王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全是因为陈夙白在十几年前帮了王德妃一个大忙,若不是这样,今日的王家怎么可能成为西凉第一世家?
“夙白肯定是明白的,只是应该不满意我们王家的做法罢了。”王绥知晓陈夙白是个明白人,但与明白打交道唯一的好处就是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能成。
“你们王家什么做法?”陈夙白靠在椅背上,唇角浮现几丝冷意:“十几年前因着与昔瑶有些旧情就帮了她一些忙,怎么,过了这么多年,那份旧情还能用吗?”
王绥的神情有着轻微的变化,陈夙白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王绥明白,要是陈夙白当真要拒绝,根本就不可能前来帝都。
陈夙白如今已经来到了帝都,就说明陈夙白是有那个意思。
“夙白。”王绥轻笑了一声:“这旧情肯定是还在的,不然你也不会前来帝都,当然了,我也知道你前来帝都还有别的目的,只是你想要对付的那个人已经被我给解决了,这也算是我为你的女儿报了仇,我们本来就是一路人,你说是不是?”
陈夙白朝着王绥淡淡的看了一眼,沉吟片刻,说:“是不是一路人另说,我只想知道德妃想要我做什么。”
王绥朝着房中的王管家看了一眼。
王管家立即会意退出了房中,顺便把房门给关上。
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王绥才说道:“你前来帝都的时候应该也听说过皇上的风言风语,皇上的名声已经大不如前,我觉得五皇子得快速登基才行,反正现在所有的朝政都是五皇子打理,只是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罢了,但是五皇子又不能在皇上好好活在这世上的情况下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只能从皇上的名声下手。”
“只要皇上彻底不得民心后,五皇子登基,就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陈夙白一瞬不瞬地盯着王绥,果然是淫浸半生朝堂的人,知晓从什么地方下手才最对自己有利。
只要元安帝彻底失去了民心,那么萧玄奕登基称帝,就是顺从民意。
“我与娘娘的意思是,你把当年先皇后的死因告知天下。”王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