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帝说完,密室中安静下来,还能隐隐听到火把燃烧发出‘呲呲’声。
他盯着石棺上的某个位置,直到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才回神。
殿中,罗仕看着元德帝从密室中走出,立即上前递上绢帕。
元德帝接过,擦了擦手后,重新递给罗仕手中。
“陛下,君凛公子已经离开了太后娘娘的宫中,至于太后娘娘仍旧在佛堂中,好像并没有别的变化。”罗仕说着,眼神有着轻微的晃动:“至于君凛公子,他比较谨慎,奴才并没有让人跟着。”
元德帝轻嗯一声后朝着御桌方向走去。
走至御桌前,元德帝的视线重新落在那并没有拆开的信封上,苍瑶的信上能写什么?
赵筠澜虽死,赵家却没有亡,赵筠澜还有一个嫡子,虽已上交了兵权,但赵家旁支还在这帝京,若苍氏想要带着嫡子回京。
作为赵楠姝的母族,于情于理,他都要好好安顿这母子。
元德帝拿起信笺拆开。
看着上面的内容让原本就凝重的元德帝更加的凝重,上面的‘云’姓元德帝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过。
云笙?
“陛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罗仕见元德帝的神情不太对,上前问道。
元德帝视线落在罗仕的脸上:“朕记得,先帝还在世时,这帝京是不是有一个云家?”
闻言,罗仕眼眸半敛,思索片刻后,掀眸:“云家,奴才记得,赵筠澜的发妻就是云家长女。”
罗仕原本想说赵皇后的母亲是云家长女,奈何如今这样的局面,谁敢提起赵皇后?
元德帝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赵楠姝母亲姓云。
“说起这个云家,也是奇怪,莫名其妙就落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后来云家彻底在帝京落魄后,门庭前萧条无比,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赵筠澜的发妻云氏就一蹶不振,慢慢就撒手人寰,那个时候长女赵……”罗仕立即闭上了嘴,他惊恐的看向元德帝,随即跪地。
元德帝知晓罗仕想说什么,他神色暗了暗:“继续说。”
“那个时候云氏与赵筠澜的长女才年仅八岁。”
元德帝听赵楠姝说过,她很小就没了母亲,后又与赵筠澜有一阵子关系不错的时候,只是那段关系不错也仅限于赵楠姝乖巧听话时。
后来赵楠姝的事情元德帝几乎都知道。
“不过陛下怎么提起这个云家了?”罗仕又问。
元德帝把手中的宣纸放入香炉中,眸色微淡:“苍瑶信上说,赵筠澜的死与云家人有关。”
“云家人?”罗仕不清楚云家到底是怎么落魄,更不清楚当年的云家到底是死绝了,还是有人离开了帝京,这些都不得而知。
最重要的是,元德帝今日不提起云家,罗仕都快记不起这个云家。
元德帝轻笑一声:“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年云家的落魄多半与赵筠澜有关,所以这么多年过去赵筠澜死在云家人的手中,也不是很奇怪。”
“朕唯一有些担忧的是……”元德帝神情越发冷厉起来:“这云家有没有东山再起,暗中势力如何,会不会对朕不利。”
按道理云家现在活着的人应该与赵楠姝没有任何的感情。
能杀赵筠澜完全是因为世仇。
“奴才安排人去好好调查调查。”罗仕也警觉起来。
元德帝视线落在罗仕的身上,说:“云家消失这么多年你的人根本就查不到,派人前往尧山的幽阁,花银子去买云家的消息。”
这世上只要有银子,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在幽阁,只要拿的出幽阁满意的银子,任何消息都可以得到。
“是,奴才这就去。”
第221章 这么神奇
城西,一处四进院落中。
宁枫在书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神色忧虑,好像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
突然,他似想到什么,停下来,看向主位上坐着的秦夷:“兄长,我倒是觉得那个太后知道些什么,要是真的不知,不可能这么安静的伤神,你说是不是?”
秦夷淡笑:“我也这般想。”
他想着太后在得知他母亲死了后,那种安静的悲切好似以前不明确的事情突然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一样。
“这元德帝是太后的儿子,知子莫若母,就如老侯爷所猜测的那般,就是元德帝动的手。”宁枫直接了当的说着:“没什么好证实的了,即刻返回西凉,把这件事告知皇上,也趁早让你摆脱某些枷锁。”
宁枫口中的枷锁无非是老侯爷与秦夷所担心之事。
秦夷的母亲若是南越皇帝的手足,那秦夷那就是南越皇帝的亲外甥。
这个消息要是在南越与西凉开战的时候被西凉帝都人知晓,秦家又该如何自处?
到时候秦家为了保命,不就正好成为南越皇帝手中挥向西凉的一把利刃?
越往深处想宁枫越觉得可怕。
“兄长,真的,不要犹豫,南越这边我们暂且不管,先回去,把你的身份告知给皇上,或许皇上也是在暗中观察,你的身份最终让你走向那条路。”宁枫担忧的看向主位上的秦夷。
秦夷笑了笑:“你以为我们真的能走出这帝京?”
“什么意思?”宁枫的神情僵硬了一秒,瞬间明白过来秦夷是什么意思:“我们被元德帝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