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暮慈见秦舒锦沉默,柳眉微蹙,“舒锦是不习惯皇姐不缠着你了?”
秦舒锦淡淡的看着萧暮慈,唇角维扬:“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萧暮慈闻言,原本蹙着眉头舒展开来,轻笑:“舒锦是后悔了吗,为了秦家与皇兄的大计不得不与我成亲。”
秦舒锦没有回应萧暮慈,如萧暮慈所说,他与萧暮慈无非是秦家与陈淑妃有所牵扯,利益至上。
只是那晚在公主府北打的痛不欲生,倒是让秦舒锦觉得这萧笙并非如他想的那般。
那无情的模样,那股狠劲,与以往缠着他的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或许是他没有见识过真正无情的萧笙。
萧暮慈侧头一瞬不瞬盯着半阖着眼眸的秦舒锦:“你我已是夫妻,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舒锦莫要因为自认为的情绪而毁了大计。”
呵。
一声冷笑从秦舒锦喉咙溢出,他斜视萧暮慈:“听你侍女的口气,似乎你与华安说的话,华安并没有听进去?”
“那又如何?”萧暮慈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眼下舒锦与父亲还是该好好想想怎么除掉碍眼的大房才是。”
秦舒锦收回目光,沉默无声。
大房是秦边伯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怎么都拔不掉,眼下因着萧笙的突然入局的确是很好的机会,但萧笙看似在局中,似乎已经脱离这场局了。
“舒锦是觉得萧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萧暮慈又把话题给引了回去。
秦舒锦重新闭上了眼睛,依旧没有打算回应萧暮慈的意思。
萧暮慈也不恼怒,站起身来,淡笑道:“你好好休息,我进宫一趟。”
第20章 ’听说‘
长阳宫,偏殿。
小宁子抱着一大沓卷宗走进大殿中,他先是瞄了一眼书案后的长公主,收回目光朝着书案走去。
“公主,这是你要的东西。”小宁子把卷宗放入书案上,退至一侧。
萧笙并没有抬眼去看候在一旁的小宁子,视线却落在那卷宗上。
有人刻意把这小宁子送到她跟前,还刻意的提了提四皇子。
这其中必然是有她都想不到的‘惊喜’
“这是陈淑妃从入宫以及陈家二十年之内的事迹。”小宁子也没有遮掩什么,从那日长公主让他留下来后,似乎就与长公主达成了一种默契,他是奴才,她是主子。
她想要什么,他就去找来。
他的出现就是针对陈淑妃以及四皇子。
赵楠姝淫浸南越后宫那么多年,这点小把戏她当然看在眼中。
“二十年内的事迹你都能找到。”萧笙的视线落在小宁子的脸上,她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就知道此人身手定然不凡,脚步轻盈,双手还有经常拿东西才有的茧子。
当然,手上有茧子说明不了什么。
但身材比这宫中的太监要健硕,说明根本就不是后宫的小太监。
“奴才尽力了。”小宁子微微弯着腰,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萧笙目光加深了几分,收回视线,开始翻阅起宗卷。
陈淑妃自然不敢在元安帝的眼皮下对萧笙做什么,但出了皇宫就不一定了。
萧笙深幽的眼眸中透着浅淡的阴鸷,那看似与陈淑妃与萧暮慈毫无关系的冰魄毒针,是真的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萧笙两手边都堆有宗卷,她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不过在看到某一处的时候,那疲惫瞬间泯灭。
“陈淑妃当初生四皇子的时候父皇没有在宫中?”萧笙说完后,视线才看向小宁子。
小宁子走上前来,跪坐在萧笙的身边,视线往萧笙面前的宗卷看了一眼。
他说道:“陈淑妃分娩时皇上在宫外,那个时候先皇后病重,听说那日皇上出宫是去见一位能治先皇后病的人。”
“可最后先、本宫的母后还是逝世了。”萧笙丝毫没有因为她刚刚差点说出‘先皇后’而不自在,反而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之处:“陈淑妃还真是会选时候分娩。”
小宁子只是淡笑两声并没有接萧笙的话。
而萧笙的目光在小宁子那张脸上划过,模样清俊,红唇白齿,是个俊逸的男儿。
小宁子当然也发现了萧笙的目光,他就对视了上去:“奴才还听说一件事。”
“关于陈淑妃的?”萧笙对上小宁子的目光丝毫没有闪躲,反而小宁子被萧笙看的有些压迫感,随即别开目光。
小宁子眼眸半敛,低声说道:“听说陈淑妃当年怀着的是女胎,但因为已经有了二公主加上王德妃也有了身孕,陈淑妃借着皇上出宫的时候,生下四皇子。”
萧笙面容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一丝惊讶也没有,这后宫尔虞我诈不仅仅只有西凉才有。
小宁子一看这一幅似早已知情模样的萧笙,剑眉微敛:“公主不惊讶?”
“你也说了是听说,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单单‘听说’两个字就足以让本宫跌下万丈深渊。”萧笙笑眯眯的盯着小宁子:“你这奴才想借着本宫的手推陈淑妃跌入泥潭,本宫只能说,你真会想。”
小宁子的面容虽有变化,但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早就猜到了萧笙会不相信他。
“公主倒是与奴才听闻的不一样。”小宁子也不装了,这两日的试探他发现萧笙对他并没有杀意,与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当然了,也有可能萧笙也是与他差不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