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德妃娘娘利用了皇姐?什么又叫陈家彻底从帝都消失?”萧暮慈深深的盯着林铮,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所以萧笙只是被德妃推出来对付陈家的棋子?
联想萧笙在冷宫停留一段时间,没多久王德妃就打算对付萧笙,莫非是萧笙在萧黎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萧暮慈又问。
林铮的视线从元安帝的身上收回,淡声:“这个说来话长,二公主若是感兴趣,不如亲自问问德妃娘娘。”
林铮实在是不喜这种地方, 要不是受长公主之托,他真的懒得在这里与人周旋。
饶是王德妃再如何的平静,这件事被人戳穿,尽管在与陈家事情之中她并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利用了萧笙,错就错在她知道要是萧笙没了,皇上必将彻查到底。
只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陈家这件事上萧笙还能活着,不仅活着,还让她面临到如今的地步。
而萧笙与元安帝又何尝没有听懂林铮的意思?
陈家之事看似主导的是萧笙,但萧笙不过是王德妃的棋子。
“冰魄毒针是怎么回事?”萧笙怒声问道,视线刮向王德妃:“陈家与梨花谷的谷主根本就不相熟,那种东西梨花谷也根本不会让陈家拿来杀人,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主导?让皇姐糊里糊涂的成为了你的棋子?”
王德妃的视线在秋情的视线上停留片刻,看着秋情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时,算是彻底冷静下来,她淡淡一笑:“二公主这是在质问本宫吗?淑妃与陈家难道勾结混淆皇上的血脉难道是假的?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若是你母妃本本分分,不要想着用皇子来稳固她的地位,稳固陈家在帝都的地位,陈家与你的母妃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高位上的元安帝半眯着眼睛盯着王德妃。
“这些年你母妃与陈家因着四皇子的关系,不懂遮掩锋芒,让他们忘了,所谓的四皇子不过是假的,所以二公主不去责怪你的母妃与你外祖父家,怪本宫把事情给揭穿?”
王德妃对二公主说完后,脸上的情绪淡了不少,抬头看向元安帝,语气柔和了许多:“皇上,妾有罪。”
元安帝抬手揉了揉鼻梁处,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他最厌恶的就是后宫之中的争斗。
所以他的后宫比起西凉前面的帝王,还算清净。
甚至觉得培养一个好的储君比有很多子嗣,在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的血脉为了争夺帝位手足相残。
这一刻他才觉得 以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不管子嗣多少,只要这后宫之中有妃位,只要有子嗣就会有争斗,就会有勾心斗角。
若王德妃绕了很大一圈利用华安来让他彻查陈淑妃当年混淆他子嗣的事情,那他当真是小看了他的德妃了。
此时的萧暮慈死死的盯着王德妃,若一切都是王德妃布的局,此次在白家秋情的靠近,就是想利用她对萧笙的恨意,把秋情带进白家。
很有可能最后秋情还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最后最干净的是王德妃。
果真是德妃。
还好秋情的算计没有成功,还好没有成功!
“你的罪,是什么?”元安帝淡声吐出几个字。
王德妃听不出元安帝此时的喜怒,但她越来越冷静下来,她利用萧笙的事情,说出来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妾,早就知晓陈淑妃与陈家所做的事情,四皇子并非陛下所出,不过是陈淑妃欲盖弥彰,妾错就错在知晓真相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陛下,而是按兵不动,想让陈淑妃以及陈家涌上云端后又摔之泥泞之中。”王德妃的语气冷冷静静,丝毫没有刚刚被戳穿真相后的躁怒:“后来妾一直没有找准机会,毕竟妾想让陛下知道,但又不能让陛下知道是妾在背后推动波澜。”
“直到长公主出嫁。”王德妃说到萧笙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妾身听闻陈淑妃说只要二公主嫁给了秦家二房的舒锦公子,长公主必定会动怒,惹得陛下再无颜面,朝堂之上有陈家推动波澜,陛下一定会把长公主幽静起来,加上秦家大房二房早已貌合神离,也趁此机会借着长公主让皇上也彻底厌弃秦家大房。”
“你胡说八道!”萧暮慈不甘心的怒吼道,甚至想要上前阻拦王德妃,只是有元安帝在场,她并不能阻拦什么。
秦舒锦的眼神有着轻微的变化,在这样的场合他还是知轻重。
而王德妃似乎并没有听到萧暮慈的怒吼,自说自的:“妾知道机会来了,便想借着长公主让皇上怪罪秦家。”似想起什么,德妃猛地抬头看向元安帝:“陛下,妾身真的没有想要让长公主死,妾身只是利用了陛下你对长公主的疼爱,想让陛下你发觉陈淑妃与陈家的不对劲之处,也只有长公主发现陈淑妃的不对之处,也只有长公主对二公主与陈淑妃的恨意,她才会去查陈淑妃。”
“所有的计划都按照妾身想的那般进行着,长公主在陛下的宫殿中待了几日都没有进展,妾身只能让长公主发现淑妃与陈家的勾结,所以才有了长公主在长乐宫与陛下你讲故事的那段 。”
“而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臣妾是真的不知情 ,许是臣妾在秋情身边提起过长公主与三公主会面的事情,妾身利用长公主一事,三公主是知情的,妾身害怕长公主从三公主哪里知道什么然后告诉陛下,所以秋情才想出掉长公主。”
“陛下,都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陛下责罚!”王德妃说的真心又真挚 ,甚至语气都是忏悔。
萧暮慈颤着手指着跪地的王德妃,发狠道:“你,你,竟是你!”
元德帝的视线落在白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事情真相就如此,你觉得该如何惩治德妃,才能让你消气?”
第117章 白老夫人进退有度
白老夫人面上浮现一层为难之色,德妃所说之言,好像与德妃并没有关系,又好像全是德妃的责任,德妃该认的也认了,今日白家的事情德妃却不认。
要是她还咄咄逼人硬说是德妃的安排,怕是不仅会得罪德妃与王家,怕是连皇上也会不悦。
尽管白老夫人觉得这是德妃把所有的责任都推脱到了一个宫女身上,奈何德妃丝毫没有隐瞒之意,又掺杂了陈淑妃与陈家的事情。
白老夫人心中并非无所顾忌,毕竟前来这里让皇上给一个交代。
显然这些事情全部呈现在皇上的面前,与白老夫人所想的大不一样。
若真是单纯的王德妃想利用白家来对付长公主还好说。
但这其中夹杂了陈家的事情。
白老夫人神色比刚刚缓和了许多,她说:“皇上,从始至终臣妇都不是想要如何消气,臣妇想要的是德妃的人为何在白府如此放肆,既然臣妇清楚了,就没有在揪着这件事不放手的道理,德妃娘娘的人如此下作,臣妇也没有惩治的道理,所以这件事还是由皇上定夺吧。”
白老夫人说着停顿了片刻,继续说:“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皇上的家事,臣妇还需回避。”
元安帝闻言,淡然一笑:“老夫人如此识大体,朕会给白家一个交代。”
而跪在地面的德妃死死撑在地面的双手突然放松下来,要是白老夫人依旧扭缠不放,皇上定会给白家一个交代,当然,她深知白老夫人亲自要的交代与皇上所说的交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皇上,那臣妇告退。”白老夫人见好就收,怎么说白家与皇上还有一层除了君臣以外的关系,她不可能为了一点这种事情,就断送了白家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