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车里,孟怀瑾听完付闻樱的话,这一瞬间竟然想到的是,不就是养女跟儿子在一起吗?也不会给谁造成伤害啊。
不得不说,许沁的操作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孟怀瑾的底线都降低了许多。
孟怀瑾摇摇头,“宴臣大了。我们早该想到的,他拒绝了那么多你安排的宴会见面。却又对宁宁那样关心重视,我们早该知道的。”
付闻樱心里一片苦涩,“别人要怎么议论宁宁啊,若是宁宁知道,我全当她做好准备面对了。可若是宁宁不知道,外界的议论,会怎么伤害她啊。”
“她还能坦然面对宴臣这个哥哥吗?到时候,这兄妹两人,要如何相处?”
孟怀瑾无言以对,“是啊,有一个沁沁了。这兄妹俩,难道也要形同陌路吗?”
夫妻俩在这里满脑袋官司的时候,孟宴臣已经端坐在椅子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一片深沉。
刚刚妈妈应该看见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找自已谈话,是在跟爸爸商讨吗?
他低头看着沉睡中的书宁,俯下身去,在她额上轻吻。要求得父母同意,他知道宁宁一直有所谓的补偿心理,想要自已去做这件事情。
但是这一切完全不需要宁宁去承担,他会解决所有问题。
宁宁只要享受他的所有,就好。
接到妈妈的消息,让他回家一趟。孟宴臣毫不意外,将书宁交给护工和方悠悠女土看顾,便径直开车回家了。
孟怀瑾跟付闻樱正在会客厅等他。
这场谈话显得非常正式,所以孟宴臣在走进去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预感到这场谈判不会轻松,他必须拿出最大的诚意和底气来,势在必得!
“宴臣。”付闻樱看着眼前已经成长到可以为她和丈夫遮风挡雨的儿子,心里很是复杂。
孟宴臣坐下来,没有说话。
“你和宁宁的事,是你们两个人一起瞒着我跟爸爸,还是只是你自已的心思?”
孟宴臣抿抿唇,却没有回答。
付闻樱看着他,她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得不出来自已想要的答案,毕竟,孟宴臣会将书宁保护的很好。就算是两个人一起瞒着自已,孟宴臣也不可能会招供出宁宁来。
付闻樱心里苦笑,这算是知道了眼前这个是自已儿子的男人,对自已女儿是真心呵护的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付闻樱又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宴臣也无数次问自已,从小时候开始,自已对宁宁就一直很关心,等自已反应过来这份兄妹之间的呵护开始变质的时候,已经难以自拔了。
他看着自已妈妈,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了。他不忍心再让她经受一点难受,他轻声道:“我不知道,而且妈妈,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沁沁跟宁宁都是你妹妹,你的态度却是天差地别,我早该发现的...”付闻樱叹息。
许沁吗?
孟宴臣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来。除了自已,谁都不知道。
宁宁小的时候,有一年冬令营去美国参加交换活动,要待半个月的时间。
在那半个月里,许沁一反往常对自已不亲近的状态,几乎天天都来找自已说话,询问自已是如何日复一日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生存的。
压抑吗?
孟宴臣不知道算不算压抑。
掩盖自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妈妈从小就教育他的。不能展示自已的渴望,不能依照自已的内心自由行事,应该算是压抑的吧?
但是。
孟宴臣看着许沁,她没有了在孤儿院时养成的垂着头的习惯了,仰着头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像公主一样。
的确,孟家用关爱和高质量的培养让她看上去像个公主了,但是,也只是像而已。
不会有公主在享受着华丽的生活的同时埋怨生活太过华丽,因为戴着皇冠的人都有 一个常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抱着自已怀里的书离开了小花园,并且决定在宁宁回家来之前都不会再跟许沁单独相处了。
难怪宁宁这么怕她,原来跟她在一起久了,是真的会压抑。宁宁这么活泼的性子,自然是受不了的。
孟宴臣也是直到书宁回家闹那一场才知道,在美国的半个月里,许沁一直将跟自已单独相处的情景说给宁宁听,话说的含糊,含义却很不一样。
书宁回家后,一直都没有跟孟宴臣说话。看得付闻樱跟孟怀瑾都很是稀奇,孟宴臣却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宁宁是怎么了,为什么回来后突然不理他了?明明只有半个月,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看着书宁沉默的样子,却也不敢鲁莽的询问。
不过,书宁却在半夜轻轻地敲开了孟宴臣的房门。
孟宴臣学习到很晚,就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哭得眼睛都肿起来的书宁。
“宁宁?!”他一瞬间后悔了,早应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赶紧让她进去,看她光着脚,干脆伸手抱起她,让她坐在了自已床上,他则把椅子拉过来坐在她身边。
“哥哥喜欢姐姐,不喜欢宁宁了吗?”书宁问得可怜极了,声音都哭哑了。
孟宴臣一头雾水,但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书宁的点,赶紧安抚道:“怎么会呢?我最喜欢的是宁宁啊。”
书宁手里拿着手机,那是因为她出国,爸爸特意给她准备的。她举着手机道:“姐姐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天天都跟哥哥在一起。”
孟宴臣皱眉,拿着书宁的手机打开一看,许沁的消息记录里,都是‘今天又跟哥哥在花园里遇见了,聊了很多’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