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陆弛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短短几天的时间,这已经不是周晏礼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说了。他希望自己能快乐。

他曾以为快乐是生活的基调,可人至中年方才知晓,快乐实在太难。

他不由得苦笑,回握住周晏礼的手,放软了声音说:“我尽量好不好?”

周晏礼笑笑,他们沿着破旧的楼梯一级级向上,打开家门前,他对陆弛说:“怎样都好。”

“你怎样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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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吻

周晏礼的这句话实在太过蛊惑,就仿佛无论陆弛怎样都将永远被他钟爱。

一种奇异的暖流顺着周晏礼的声音一直流淌到陆弛的心底,最后又沿着血管向全身扩散。他只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无比熨帖,僵硬而紧绷的身体也逐渐伸展。

此时,李兰与陆长丰夫妇已经睡下了,客厅里的灯是关着的,只有茶几上留的小小一盏台灯,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陆弛眨眨眼睛,他一只手拽住周晏礼的衣领将他扯进玄关,一只手将门锁死,还未等周晏礼回过神来,他便将身体贴在了周晏礼的胸膛。

无需言语,下一秒他吻上了周晏礼的唇。

嘴唇交织的刹那,他们都感受到了电流穿过的酥麻。

一吻毕,陆弛复又踮起脚尖在周晏礼的额头上亲了两下,这才将周晏礼的领子松开,顺手打开灯。

白炽灯下,陆弛看到周晏礼英俊的脸上染上了薄薄的红晕,还有那一双薄唇上沾染的点点晶莹。

他不由得心情大好,冲周晏礼笑了一下。周晏礼也笑笑,回吻了他的脸颊。

洗漱后,他们回到卧室。在酒精的麻痹与爱意的包裹下,陆弛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些离奇古怪的梦,有些开心的片段,也有大段的窒息与彷徨。

他陷在或好或坏的梦境中,直到翌日八点多钟才醒来。

醒来后的陆弛还未完全从离奇的梦境中抽离,他睁着空洞的眼睛,似在看泛黄的天花板,努力回味,却连梦的影子都抓不住了。

周晏礼侧躺在他的枕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见他醒了,于是半坐起身子,问:“睡得好么?”

陆弛回过神来,他看着周晏礼笑笑,说:“我好像做了一夜的梦。”

周晏礼“哦?”了一声,接着问道:“是什么样的梦?”

陆弛摇摇头,耸肩道:“不记得了。”

周晏礼亲亲他的额头,说:“记不得的梦,那就是好梦。”

“唔”陆弛看了周晏礼一会儿,随口问道:“真的假的?”

周晏礼点点头,说:“我是医学博士,我说的当然是真的。”

陆弛笑了一下,接着又钻回被窝。他一边敷衍地说着好困,一边在被子中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啊,就能将陆弛刺痛,就能让他在瞬间体无完肤。

周晏礼是医学博士,却再也做不成医生了。

将近九点时,陆弛终于在周晏礼的连番催促声中从床上爬了起来。

匆匆洗漱,吃过早饭后,又忙不迭地收拾行李。

天下父母心总是相似,哪怕陆弛与周晏礼如今什么都不缺,哪怕上海包罗了世界之物,李兰和陆长丰夫妇在他俩临行前,每每仍会为他们装上好些琴岛的特产,生怕他们在异乡想念家的味道。

专车早已等在院门外,他们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登机。

下午三点钟,飞机落地,他们回到了上海。

这天原是工作日,不过对于老板而言,翘一天班的自由总还是有的。

不过,他们人虽不在公司,工作上的信息、邮件和电话却一刻都没停歇,比待在办公室中也好不了多少。

到了晚上,他们才渐渐空闲下来。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这次回到琴岛却仍让他们拥有了许多温暖而幸福的片段。

他们生活中有过很多的痛苦,有着很多的煎熬,可正是这些小小的温暖的片段,让他们拥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第二天早晨,陆弛回到公司。还没等他将这几日的邮件看完,助理方圆冷不防地来了一句:“陆哥,孙哥找你。好像挺急的。你有时间么?”

陆弛一愣,此时正好没什么要紧事,他说:“你让孙伟奇过来吧。”

没过多久,孙伟奇就敲门进了陆弛的办公室。

只见孙伟奇脸色很差,原本壮硕的身体显得有些佝偻,整个人被一股阴郁笼罩着。一见了陆弛,孙伟奇就说:“陆总,你能帮我说句话么?”

陆弛一愣,竟不知道孙伟奇在说些什么,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孙伟奇说:“昨天HR找到我,说今年我的合同不能续签了。我到处打听,李楠姐跟我说,这是于总的意思。”

陆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孙伟奇是三年前加入微瑞的,他经验丰富,至今已经有十多年的财务经验,工作能力虽不说多么强,但在微瑞做财务主管却是足够的。

更何况,孙伟奇这些年没少为了微瑞加班加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听到于叶一声不吭就打算将孙伟奇干掉,陆弛脸色很差,他皱皱眉头问道:“于总说是因为什么原因了么?”

孙伟奇说:“于总没有跟我聊过。HR说,既然我的合同到期了,不续期是公司的权利,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