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廷眼神有些危险:「你老公在这儿,还需要别的男人?」
我缓慢地扫视打量着他,他被我的视线翻来覆去地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嗤笑:「二十年前你还有资本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现在想色诱,先照照镜子吧。」??
孩子死了他来奶了。
「结婚的时候你自己说的,互不约束,互不干涉。」
「你自己身边没缺过人,搞到我面前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我搂住靠上来的漂亮男模,讥讽地看着陆寅廷:「受不了就离婚,我随时有时间去民政局。」
我有无数种手段折磨他,可是离婚是其中最对等的手法。
正如沈序是困住我的枷锁,离婚也是套在陆寅廷脖子上的铁链。
他这些年仗着沈家的势没少得罪自己的兄姐,如果跟我离婚,不仅会顷刻间失去现在所有,还会被兄姐生吞活剥。
陆寅廷面色难看,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他连离开的关门声都不敢太大。
别着急,这只是个开始。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也不知道前世的陆寅廷发现自己得到的沈家是一个空壳子的时候,会不会比现在更狼狈。
17
待我洗完澡正看书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姐姐,我能进来吗?」
「进。」
沈允臣这些天正式作为沈家的继承人去处理生意,身份的转变带来了更多的工作量。
于是也从外面搬来了沈家老宅。
只是应酬陡然增多,每每都深夜回来,出去得又早。
哪怕他住着的是自己小时候住的小房间,就在我卧室的旁边,我们也有半个月不曾见面了。
他刚到家的时候,趋于动物的本能,整天小狗似的跟着我。
我跟他说话他也听不懂,睁着一双澄澈懵懂的黑眼睛盯着我,讨好般地吐舌头。
他身上一身伤,有丛林中的旧伤,有进了斗兽场添的新伤,最严重的是腿骨上的骨折,伤了之后没有处理,骨头自己长回去了,只能打断了重接。
沈允臣每天一睁眼就要找我。
也许是因为跟着狼群生活过,嗅觉比寻常人强了许多,只要我在家,不管躲在哪儿都能被他找到。
我烦不胜烦,凶巴巴骂他。
妈妈就嗔怪我:「你现在连这么大的孩子都不耐烦,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我总是撇嘴,这哪里是在养孩子,明明就是在养小狗。
他也不需要我像对孩子那么对他,他只是黏我而已。
我还是心软了,看着他拖着伤腿找我实在是可怜,除此之外又乖得过分,叫人把他挪到我房间旁边。
事实证明这是个明智之举。
我怀孕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风吹草动,沈允臣都能立刻到我身边。
连他为我按腿的习惯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我孕期腿部浮肿,有时半夜会抽筋,沈允臣就照着书给我按穴位。
就连带孩子也是,沈序哭的时候,只要沈允臣抱着,他就特别安静。
这样亦兄亦父的情谊,沈序却和沈允臣不对付,后来还用那般拙劣的手段要置他于死地。
无怪能对自己的母亲这般无情。
沈允臣十八岁那年,主动提出搬出老宅,兜兜转转还是搬回了原来的房间。
沈序曾想把那间房改成杂物房,被我训了一顿。
还好没动。
沈允臣走进来,还是上班时的装束,西装周整,眼下带着些鸦青。
面沉如水。
「怎么了?有人为难你,还是工作不顺利?」
不应该啊,我都打理好了,应该不会有不长眼的敢不听话啊。
还是说公司已经被陆寅廷安插了人?
正好人在老宅,要不叫沈允臣打他出出气?
或者是因为别的问题,揍陆寅廷一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