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的一声,房门打开,林桁却没有松开衡月,而是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房间。
衡月看了眼自已被他紧紧抓在掌心的手,心里默默想着,怎么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粘人成这样。但很快,她就知道少年真正粘起人来根本不是这种程度可以比拟的。
房卡被林桁握在手里,并没有插入取电槽。
关门声在身后传来,衡月骤然落入了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只有墙上卡槽的位置发出了一抹暗淡的荧光。
房间的遮光性设计得很好,连门缝边缘也透不进一丝一毫的光亮。
衡月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林桁的存在,少年的呼吸声有些重,正若有若无地喷洒在她耳后。
好像是……还在闻她身上的香水。
这么喜欢这个味道吗?衡月心道,要不给他挑几瓶类似的男香。
衡月凭着感觉朝林桁所在的方向偏过了头:“林”
她本想问他之前去哪里了,但才出口一个字,就感觉腰上突然搂上来一只结实的手臂,。
随后,干燥柔软的唇瓣覆下,少年一言不发地吻了上来。
他吻得很重,像是受了某种刺激,衡月背对门口,被他逼得一步步往后退,直至纤薄的背抵上坚硬的房门,避无可避。
少年的气息本如晨风清朗,然而此刻却叫衡月有些难以抵御。
衡月说不出话,更使不出力气推开他。
林桁察觉到她的抗拒,却没有松开。
两人的气息如密集的丝网纠缠在一起,连空气也在彼此急促的呼吸下变得暧昧。
或许是她的纵容抚平了少年急躁的心绪,过了会儿,林桁终于肯稍稍往后退开些许。
但也只有些许,那距离仅够衡月模模糊糊地说上几个字,连呼吸都是闷着的。
没有开灯,衡月看不清林桁的脸,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已身上。
强烈却也安静,仿佛在苦苦压抑着什么。
林桁多年养成的性格难以改变,他已经习惯把心思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衡月偏头微微错开他的吻,气息不稳道:“乖仔,听话,先松开我……我需要、唔……水……”
这种药发作快,但一般只要大量饮水就能冲散药效。以防万一,林桁是衡月给自已准备的第二味解药。
林桁大概能感受到衡月的身体变化,但不知道她是中了招。他察觉到她的抵触,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喷薄不息的爱自始至终都倾泻在衡月身上,不明白为什么衡月不将她的也交给他。
林桁压低了声音,问得含蓄:“你是不是……?”他的声音很好听,从小地方出来的人,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吐字清晰,不带方言口音。
然而此刻他嗓音却有些哑,声音里充斥着无法轻易消退的欲望。
在几乎看不见的黑暗环境中,仅仅这声音就足够叫人浮想联翩。
衡月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但已经没空猜想,她“嗯”了一声,正打算如实回他,但还没说话,身体便骤然悬了空。хl
当他再次吻下来的时候,衡月“唔”了一声。
她仰着头,飘逸的裙摆摇晃着,似数尾游鱼,晃着宽大绮丽的鱼尾,漫游在昏暗不明的光影中。
第十一章:无言却甘愿
等到一切结束,两人身上已经浑身是汗,林桁下地干活的时候比这更难受的都有,他习惯了,但衡月却受不了皮肤上的粘腻感。
她反应迟钝地在林桁肩头蹭了一下,实在累得不想动。
昂贵的礼服和少年的西装堆在门口的地毯上,衡月头脑昏沉地靠在他身上,低骂了一句。
小混蛋……
林桁不知道衡月在心里骂自已,俯身亲吻着衡月的耳郭。
门外传来路过的宾客醉醺醺谈笑的声音,忽然,衡月包里的手机振动。
衡月还惦记着合作的事,伸手推了下林桁:“手机。”
林桁头也不抬,他身高手长,直接伸手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一条消息弹出,衡月从林桁身上分出点心思,点开一看,是顾行舟发来的:二十四号晚上七点,上次吃饭的地方。
没头没尾,仿佛早已提前约好。
林桁看着衡月毫不迟疑地回了个“好”。
少年沉默地垂下眼,直起上身,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可心里却有点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的嗓音有些许沙哑:“姐姐,我去浴室放水。”
衡月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没能察觉到林桁异样的情绪,她模糊地“嗯”了一声,赤身躺在被子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顾川想不明白,明明在寿宴上衡月都能细心到叫他专门去陪没见过世面的林桁,怎么转身和老太太聊起林桁时却又冷漠得好像林桁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她脱口而出的那句“我不会和他结婚”不就是变相的“我只是和他玩玩”?
顾川找到林桁的时候,林桁正一个人在酒店中庭的花园里坐着。
正是宴会开始的时间,林桁身后的酒店大厅灯火璀璨,他独自微微弓着背坐在椅子上,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安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