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哈欠去浴室取了洗衣袋,揉着眼睛开门:“谢谢”
声音停了,防盗链后面赫然站着商时序。
楼衔月倏然直起?了脊背,被一拳打中大脑一般清醒了。
没有吹干的头发顺着动作?滑落到颈窝,冷飕飕的,她身上有种?无处遁形的紧张:“商总。”
商时序瞥见那抹水痕,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露出透明的塑料袋里的几个纸盒:“感冒药。”
楼衔月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想把链子取下来,但怎么用力?都掰不动。
“要先关门。”他提醒道?。
她脸颊发烫,理智回笼,合上门的动作?很小心翼翼。“咔哒”一声后,锁闩弹出,门完整打开了。
“商总,要不要先进来?”
把人留在门口不大礼貌,这个点在门口寒暄也不大礼貌,尤其是对?方送东西?是为了她的时候。
商时序迟疑了一下,然后颔首答应了。
套房大有大的好处,会客厅整洁干净,从这个角度其实?并看不到卧室的床铺。
他进来后,很绅士地侧着身体:“我?去烧水。”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了。”楼衔月想也不想地去阻止他,挡在面前,“您坐、坐着就好。”
商时序躲闪不及时,这个角度,眼睛很难不会自上而下地看见她的锁骨,还有再下方的位置。
这间酒店的服务一向顶级,他有提前说好,洗净烘干的睡衣柔软舒适,是很大方整洁的款式,出门见人也没关系。
但她睡觉的姿势也许不太端正,胸/前有一片被拉扯褶皱。
雪白的肌肤有隆起?的弧度,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她湿漉漉的发尾往下淌着水珠,没入令人遐想的沟壑之中。
商时序呼吸凝滞,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不受控制停顿两秒,才?匆忙地移开视线。
“……你去吹头。”他嗓音蓦然沉哑,“没吹干。”
于是,楼衔月就莫名其妙地被赶到了浴室,商时序开了吹风筒递到她手中:“吹够五分?钟。”
语气硬邦邦的,仿佛在遮掩什么似的。
还真有种?家?长的错觉。她想。
风声呜呜,她歪过头吹发尾时眼角瞄到他外头的动作?。
真的是在烧水,咕噜噜的声音从壶中传来,他等了片刻,转身回到沙发上。
趁着水还没开,商时序眉头轻蹙,冷着一张脸逐字逐句看各个药盒上的说明书。修长的手指根据用量按压锡纸,将小圆药片挤在纸巾上。
明明生疏,但他这个人天生就长了一张令人信服的脸,做什么都如此云淡风轻,让人无法想象他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风筒长时间停在某一处,烫伤头皮之前,楼衔月猛地惊醒,扭过头不再看他。
出去时,商时序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热水杯里冲泡好了乌漆嘛黑的感冒冲剂,旁边纸巾上是花花绿绿的胶囊和药片。
楼衔月的脚一下子刹车:“……这么多?”她目瞪口呆。
“问过医生买的。”商时序陈述,“还是你怕吃药?”
他语气留了尾音,往上挑着的,楼衔月不服气了,大步走过去就动手。
她甚至不用倒水,直接就着冲剂吞药,英勇就义一样的神?态。一入口她眉毛就动起?来,咕咚咕咚吞咽完毕,整张脸已经皱了。
“……好苦。”她下意识抱怨,小动物一样。
明明以前喝的板蓝根和感冒灵都是回甘的药味,怎么这杯好像只有苦。她砸了一下舌头,这回嘴巴也紧紧抿住了。
商时序看得好笑?:“要不要吃糖?”他作?势要拿,应当是买药的时候就一并买好了。
他这话但凡被家?里的任何一个小辈听到都会大跌眼镜,可面前站着的是楼衔月:“不要,我?自己有钱买。”
她知道?这种?话说出口来很破坏气氛,但就是要说。
她不想再提还钱的事情了,可至少能做到尽量少亏欠他。不然,下回他又要生气了,让她没喝酒也得早点睡。
听罢,商时序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他神?色淡了,瞥她:“现在?”
楼衔月动摇了一下,但下一刻,她脑中灵光一现,理直气壮道?:“现在我?也有。”
她站起?身来,从洗漱台上拿来了那块巧克力?,在商时序面前一晃。
撕开袋子,她咬了半口。
虽然形状变了,但味道?确实?不错,用来洗洗口腔正好。
她三两下吃完,抬起?头来却?看见商时序正盯着她。
奇怪的是,那脸色不对?,像是不悦,又不只是因为她的反骨。
楼衔月心里惴惴了一会儿,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正犹豫要不要给?个台阶的时候,忽然听他面无表情地问:“这是谁送的?”
第34章 搞砸了 早该想到有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