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住她的肩膀:“要不下次,等我室友周末回家,你来我宿舍,我带你看点好东西。”
楼衔月惊恐到了极致,生怕这过于超纲的话题会引起注意,摇手的动作快得出现残影:“嘘嘘嘘!”
过了五秒,她探头看了一眼吧台。
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压根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对话,于是她又好奇又装作不在意地悄悄问她:“是什么好东西?……有意思吗?”
“包你满意,我精挑细选了很多,纸质的电子的,动画的真人的,会动的不会动的……”
闻绮彤笑眯眯道,“是你才分享的,很珍贵的。”
她看上去真的是如数家珍。
楼衔月也想笑,还没说话,耳边忽然有道阴影落下。
原来是一杯酒放在桌上,有人走到了身边,语带笑意地问:“两位,这里有人坐吗?”
这话像是搭讪的。
声音轻佻,笑容满面,不像好人。
楼衔月皱着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面熟的人。
上一次来酒吧的时候,舞台上放声歌唱的人,好像就长这样。
她记得,他是商时序的朋友。
难道说他也来了?
楼衔月心里一跳,受惊一样往卡座望过去。
那边昏暗,沙发上只歪七扭八放着几个酒瓶,没有熟悉的人影。
心有余悸之时,闻绮彤已经托着下巴回他了:“没人,你要坐吗?”
“我的荣幸。”郑向文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还未坐稳就开始问,“也不知道老天还能不能再眷顾我一下,让我有机会知道美女芳名?”
他看上去明明不像读过多少本书,偏要说话文绉绉,有点四不像的滑稽感。
楼衔月发现他虽然口中说着“两位”,目光却全程盯着闻绮彤,显然是冲着她去的。
很露骨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她的腰肢和大腿。
楼衔月对这种不礼貌的越界感到很不舒服,她警惕地伸出手来,想要解开闻绮彤腰间打的那个结,好遮住这种不怀好意的打量。
她的眼神太亮、动作太显眼,郑向文很难不注意到。
不过这小动作在这种场合下只会惹人发笑,所以他侧过头去,笑吟吟说:“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坏人。”
楼衔月不为所动,沉着脸道:“那眼睛就放干净点。”
说话好凶,但这样也别有一点风情。
郑向文想,他还没真的玩过这种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蛮新鲜的。希望不要像侄子新上任的那个家教,知道他的意思之后,多了点欲拒还迎的无聊滋味。
还是这个纯,以为板着脸就够唬人。
他在自己的意识中摇头晃脑,只可惜太嫩了,他还是更钟意身材火辣的嗯?
郑向文忽然看见闻绮彤笑了,伸出手拦住身后那姑娘的动作,笑眯眯地摇了摇手:“想知道名字,好啊,要不你问问他?”
吧台后边,邱明奇走了过来,和另一个酒保一块,和两堵墙一样问:“问什么?”
老板也是别出心裁,虽然这种静吧没那种蹦迪场所容易闹事,但醉鬼总是不讲逻辑,为此,工作人员都往人高马大来招,关键时刻还是很能派上用场的。
邱明奇好歹也是老板兄弟,跟着见过不少市面,此刻也认得郑向文:“郑少,是有什么服务的不够周到的吗?”
他摸了摸闻绮彤的头发:“彤彤年纪小,言语上如果有得罪的,望您海涵。”
郑向文一见,就知道这是在宣示主权的意思。
他没想闹大,毕竟这儿算是圈里人的场子,不是惹不起,但没什么必要。
不说他本来也就是想口花花几句,就说几家生意往来的频繁程度,他这折腾一回,自己高兴了,回头又得挨打。
心里哀叹一声,郑向文端着酒杯笑了笑,云淡风轻道:“这说得什么话,我就是过来转转,看看还有没酒喝而已,怎么就是得罪了。这样,美女们的单我请了,别省着花,今晚放开happy啊。”
走之前郑向文没忍住再看了一眼。那位长腿美女已经和人抱在一块儿了,看来是没戏了。
他不由惋惜,这种个性十足的,他是真喜欢。
看了久了一点,那道恶狠狠警告的目光再度袭来,仿佛要把他刺穿。
郑向文缩了缩脖子,口中翻来覆去念叨“不计较不理会”,然后长叹一口气,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抓着手机念念有词,“我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窝囊了”。
心有灵犀似的,商时序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抓起来就是一阵苦水狂倒。
夸张到不行,绘声绘色只把那两个学生妹说成了洪水猛兽,“现在的妹子真是不经撩,说两句就喊人来挡我。天可怜见,我长这么帅,她们吃亏吗,真是没意思得很。”
商时序没笑,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捻着烟头,没点火,而是提醒他两句,很冷的语气:“少玩点,真搞出事来,你爸可不捞你。”
郑向文以前还是有分寸的。
玩归玩,但都是风月场所上的你情我愿,基本不会出格。他怕别人和他认真,也怕家里那古板的老父亲拿皮带抽他。
就算偶尔遇上几个对上眼想更进一步的,也不过嘴上花花两句,那些富二代的坏习惯是没有的。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对面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