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月被他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萧寒手上某处有着厚重的老茧,刮着裴朔月的皮肤,刺激着他紧张的神经。
中途某个室友翻了个身,萧寒像是有所察觉,他终于放过裴朔月,转身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裴朔月躺在床铺上不敢动,他小腿上还残留某些触感,混着清香的沐浴露味道,交织混乱。
……这个死变态。裴朔月手臂慢慢压住了自己的眼眸。
第二天早上六点裴朔月就要起床,七点的军训准时开始,他不得不提前一小时起来洗漱。
裴朔月穿衣服时刻意放缓了动作,他掀起眼皮看向对面,只见萧寒也在不急不慢地穿衣服。
似乎是感受到了裴朔月的目光,萧寒侧首看了裴朔月一眼。还是一样的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看不出来过多的情绪流出。
裴朔月看了眼他身上的睡衣,套上外套爬下了床。
萧寒身体不好,裴朔月军训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旁边的树荫下观看。裴朔月暗暗注意着他的动态,发现他几乎不与其余人说话。
他只是常常盯着裴朔月的方向,一言不发。
裴朔月心里隐隐有了怀疑,他抽了时间特意去和格瑞里拉通话,每当这个时间,萧寒都要找借口离开裴朔月的视野。
“我在外面打工呢。啊……对,在工地搬砖,特别热。”
裴朔月见萧寒躲在大树的树干后,不由得微眯眼眸。他声音的语调不变,开口道:“这么苦?你别去了吧,我给你找个新工作。”
格瑞里拉靠着大树背对裴朔月,他边拔草边开口道:“不行,我这工作签了合约,不能换了,不然要赔违约金……”
裴朔月就听格瑞里拉胡扯,他听完格瑞里拉的说辞,继续开口道:“好吧,那我军训结束去看你,你照顾好自己。”
格瑞里拉回答得很迅速,“好。”
教官已经走了过来,裴朔月适时地挂掉了电话。他再度看向萧寒,萧寒已经从大树后站起,继续保持他之前的表情。
裴朔月没有拆穿他,他倒是想看看格瑞里拉想搞什么东西。
其实格瑞里拉只是想找个身份留在学校。他伪造了萧寒的身份,甚至是伪造了萧寒这个人,成功混进了裴朔月的大学里面。
顺便作为好室友近距离观察裴朔月的生活。
裴朔月晚上睡觉睡得很沉,格瑞里拉算好了时间,他在裴朔月熟睡后才会和他亲密亲密。
裴朔月很是无语,格瑞里拉喜欢偷摸他的行为持续到了军训结束,裴朔月也硬着头皮忍到了军训结束。
军训结束后的三天都没有课,张远和另一个室友都是本地人,他们都趁这个时候回家休息。
裴朔月原本也打算回林越的小别墅住两天,但考虑到格瑞里拉,他还是没有回去。
格瑞里拉也终于等到了最佳时机。整个宿舍只剩下他和裴朔月两个人,无疑是他下手的最佳机会。
“萧寒,你家离这挺近的,怎么也不回去?”裴朔月夜间关上灯躺到床上,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
“我男朋友在这儿,不想回去。”萧寒关了灯之后还坐在底下,他手指敲着桌面,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
“男朋友?”裴朔月语气里面诧异明显,“你还有男朋友?”
“当然了。”萧寒站起身,他走向裴朔月的床铺,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床铺上的栏杆,“你没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你还勾引其余人?”裴朔月靠着墙壁松散坐着,他漫不经心道,“天天半夜摸我的腿,萧寒,你什么意思?”
格瑞里拉微眯眼眸,“你都知道?”
“你一连几天都这样,我会不知道?”裴朔月笑了声。
格瑞里拉收回手,他双手插兜,略微仰头看向上方,他声音里的情绪意味不明,“那你还给我摸?”
“我不给你摸,你会承认你好色?”裴朔月拉上自己的被子,他看着格瑞里拉伪装形成的黑瞳,笑了起来,“是不是啊,裴宝宝?”
格瑞里拉身形一顿,他眼眸盯着裴朔月看了几秒,突然顺着护梯爬上了床。
“我不仅好色,还好强。裴朔月,你今晚可踹不掉我。”格瑞里拉隔着被子压向裴朔月,他本是柔和的外貌,遮掩过后才显得有几分阴沉难控。
裴朔月象征性挣扎了两下,便让格瑞里拉钻进了被褥里面。格瑞里拉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沐浴露的气味,他或许在察觉到异常后就果断停止了使用。
但还是迟了一步。
“裴朔月,你是怎么发现的?”格瑞里拉紧紧抱着裴朔月,他抚摸着他瘦削的后背,将脑袋贴近裴朔月的胸口,“我们的联系没了。”
只有现在的格瑞里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他的神石没有了,裴朔月的神石也被他自己挖了出来。
他们长久以来保持的联系,断了。
格瑞里拉一直没有向裴朔月提起过这件事,这是他们的伤疤,刻意提到总是会容易难过伤怀。
但格瑞里拉又会在失去裴朔月的联系时感到难过和不安。
他该如何?神石是虫母的,他没有资格去占有不属于他的东西,同时他也不想裴朔月胸口一直埋着块石头。
可格瑞里拉不想失去他们曾经一直赖以交往和交流的东西。仿若失去神石,也失去了他们曾经发生的虚无缥缈的一切。
“裴宝宝,我想找到你,就能找到你。世界其实很小,你留下的线索却有很多。”裴朔月低下头,他鼻尖碰到格瑞里拉柔软的粉发,眉眼温和了下去,“我们的联系存在于任何地方。”
格瑞里拉咽喉酸涩,他喉结滚动,蓦地笑了两声,“裴朔月,你年纪不大,懂得挺多。”
裴朔月也笑,“您教得好。”
格瑞里拉闭上眼眸,空调的冷风刮在他脸上,温度不及某个地方的千分之一,但却依旧驱散了燥热与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