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低头领命,伊莱恩亲王嘴唇动了动,他脸上的皱纹堆积,还未张口又听到了培因的声音:“亲王与安林关系亲密,麻烦您今日也来皇宫一趟了。”

伊莱恩额角青筋一跳:“陛下……”

看守的军雌适时拦住了伊莱恩亲王的步伐,培因也未在此停留,艾勒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抱着雄虫便快步离开了亲王别墅。

安林已经被军雌戴上了镣铐,他路过伊莱恩亲王身边时蓦地抓紧了他的手腕,他低声道:“雄父,房间内有摄像头,那是证据。”

“快走!”身后的军雌猛地推了安林一把,安林踉跄一步,被军雌押送进了底下的飞行器当中。

伊莱恩浑浊的瞳孔中阴光堆积,他立刻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蔓延,伊莱恩每走一步心里的阴暗就更加沉重。艾勒这只雄虫居心不良,伊莱恩原本想拉拢艾勒以帮助安林胜任二军团长,没想到艾勒他想除掉安林自己掌控二军。

这只该死的雄虫拿他们当踏脚石。

伊莱恩推开自己的房门,他打开光脑,指尖快速点击屏幕上的文件。培因这些年大肆拉拢王室剩余势力,以伊莱恩为首的雄虫一派被他蚕食不少,倘若再失去第二军,培因这只雌虫将会掌控整个军部。

伊莱恩暗骂一声,他翻动屏幕找到室内录像,这才松了口气。

他将里面的视频点开,录像显示安林和艾勒两只虫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安林脱下了领带……视频一阵卡顿,一两秒后,整个内容全部变为黑屏。

伊莱恩愣在原地,他尝试了几次点击页面,全都是一样的结果。

第二军的雪族虫最擅长黑客技术。伊莱恩脸色一白,他们竟然早就算计好了……

培因将安林关入了军部的审讯室,艾勒咬定他刺杀自己,安林就算死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解释。

他没有证据。

安林这番举动惹恼了第二军的雪族虫,艾勒是北部雪族王室,是他们的同族,安林这个外族虫竟然想干扰他们雪族内部的争斗。

培因顺势撤掉了安林的职位,这个伊莱恩强硬塞进第二军的副军团长职位,终于被培因有了合理的借口除去。

伊莱恩眼看大势将去,立刻撇清了与安林的关系。刺杀艾勒全是安林一只虫所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甚至主动提出要将安林流放荒星。

安林只是权利斗争中的一枚棋子,当他失去利用价值,便只有死这一条路。

培因给了他第二个选择将功折罪。伊莱恩亲王私底下贩卖的雌虫数量众多,安林多年跟随他,自然知道他的所有罪行。

安林在狱中颓靡了几日,服下了培因给他的毒药。培因会定期给他解药,前提是他能圆满完成任务。

“陛下,那只雄虫不是个好东西,他今日能陷害我,明日也能对您下手。第二军千万不能落到他手上。”安林眼窝深陷,他跪在地上,声音嘶哑难听又夹杂着明显愤恨。

培因淡笑,他转过身,开口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他关上铁门,走出了这座压抑的牢狱。

艾勒被刺伤后好几日都昏迷不醒,他对自己下手够狠,匕首与心脏只隔了几毫米的距离,若非抢救及时,他几乎能命丧当场。

与他同行的两个雪族侍卫片刻不离艾勒身边,培因去看了艾勒几次,艾勒嘴唇干涩起皮,整只虫躺床上死气沉沉。

“怎么还没有醒?不是说伤口愈合了?”培因看向身旁医生,开口问道。

医生开口道:“陛下,艾勒阁下身体虚弱,且雪族虫的体质不适应穆利斯特的气温,再过两日便能苏醒了。”

培因还未想到这个层面,穆利斯特地理位置适宜,气候温暖,艾勒这只雪族虫竟然要在冰天雪地才能维持最佳状态。

他挥手让医生退下,命侍卫打了盆冷水进来。

雪族侍卫见培因掀开艾勒的被子,将他身上的衣衫一层层解开,不由得微变脸色,“陛下,这种事情我们做就可以了。”

培因余光瞥向他们,“你们是雌虫,他是雄虫,你们给他擦算什么?”

侍卫心想培因还不是雌虫,他们低着头思索对策,听到了培因一本正经的声音:“艾勒阁下身份贵重,我要亲自照顾,你们都退下。”

侍卫:“……”

培因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们只好俯身行完礼,转身离开了房间。

艾勒早前其实醒来过一次,他们原想用珍藏的血滴救他。没想到艾勒死活不同意,只是坚持慢慢地喝药调养,结果后面便一直昏睡不醒。

侍卫暗暗叹气,他们关上门,将里面的两道身影尽数遮掩。

培因没费什么力气便将艾勒身上的衣衫全数扒光,艾勒这只雄虫身上没几两肉,虽是王室却身形瘦削,皮肤上留着好几处伤疤,许是早年被虐待所留下的痕迹。

培因解开他最里面一层衬衫时蓦然看到了他脖颈上戴着的一个星币。星币上方打了个小孔,艾勒用红线穿过空隙,将这块星币戴在了脖颈上挂着。

培因动作停滞,他拿起那块星币,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层层雕刻,线条分明,是穆利斯特王室所特有的金瞳纹。

看起来有些年岁久远了,这块星币上的纹路陈旧,是老虫帝珍藏多年所得。

培因只觉全身的血液都随着星币上的暗沉纹路往下极速下降。老虫帝的星币,怎么会在艾勒身上?他如此珍视地将星币挂在脖颈上,又对老虫帝有什么样的感情?为了帮他复仇?所以刻意接近培因……

培因金瞳里的情绪晦暗不清,他手掌用力,像是要将这块星币捏成粉末。星币的边缘弧度硌得培因手掌钝痛,他眨了下眼眸,松开手将星币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培因将毛巾浸湿到冷水当中,冰痛刺骨,培因没怎么拧干就将那些冷水往艾勒身上胡乱擦。

居心不良的东西,把他冻死。

艾勒像是感知到了身体的不适,他闷哼一声,右手下意识按住了培因的手掌:“陛下……别往那里擦。”

培因冷冷抬眸:“我能给你擦,你就该感恩戴德。”

艾勒白目未张,他侧过脸,轻声道:“您把我擦硬了。”

“……”培因目光往下偏移,他恍若没有看见,把手移到了他大腿处,“艾勒阁下,自己捅自己感觉如何?”

艾勒双唇干裂,他闻言脸上露出迷茫:“陛下,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