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一团乱麻,理不清还乱。
“你醒了?”
楚渊处理完一份文件,抬头去看叶云洲,叶云洲已经醒了,漂亮的凤眼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点水。”他把手上的文件放下,倒了一杯水给叶云洲。
他一只手环着叶云洲的腰背,把人扶着坐起来,然后开始喂水。
水是温热的,湿润了叶云洲干燥的嘴唇,他待水入口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干渴,急切地吞咽,楚渊喂了他三杯水,喉咙中灼烧的感觉才慢慢褪去。
叶云洲靠在床头,楚渊没给他穿衣服,圆润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被子滑落,露出了一半的胸部,叶云洲动了动,重新掩上了。
他侧头朝楚渊看过来,唇抿着,凤眼里是柔软的忧愁,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给叶云洲披上了一层柔光,他看了楚渊一会,沙哑地开口:“楚渊。”
前一天晚上他被楚渊翻来覆去地上,整个人都被干透了,现在身上还有斑驳的痕迹,声音也因哭泣而沙哑,还没恢复。
“怎么了?”
楚渊把人连带被子一起抱到怀里,叶云洲没反对,或者也可能是没有反对的力气,他轻轻地喘气,似乎只叫了一声楚渊的名字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过了一会,叶云洲问:“这些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的声音很轻,软的像一片云,整个人靠在楚渊的怀里,脸无力地贴在楚渊的胸膛,楚渊抚摸叶云洲的脊背,他带着粗糙老茧的手掌抚摸过叶云洲滑腻的肌理,逗引起一阵颤栗。
“大概半年。”
楚渊给了一个时限,把软绵绵的叶云洲往怀里更紧地搂了搂,叶云洲乖顺地靠在他怀里,没有挣扎,黑发有些凌乱,看上去很小,楚渊的占有欲让他想把叶云洲藏起来,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建造一座高塔藏匿他漂亮的王子。
“谢谢你。”叶云洲抱住楚渊的腰,“有你帮我,这些事情都很难接受,假如我得一个人来,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可能会疯掉的。”
叶云洲在道谢,显然他昨夜被吓坏了,然而却没有迁怒楚渊,反而觉得应该感谢。
如果楚渊再年轻一点,他或许会良心发现,然而现在他见过的已经足够多,底线虽有,却也不多,天真的猎物自投罗网,猎人只会将其诱骗进无法逃脱的囚笼,所以他笑了,轻轻握住叶云洲的后颈,掌心的高温让叶云洲颤了一下。
“没关系。”楚渊说:“我会保护你的。”
一个狡猾的回应,理所当然的应承下感谢,没有丝毫愧疚,甚至点明了自己之后会继续付出。
叶云洲“嗯”了一声,他确实被昨夜的遭遇吓到了,那有点像噩梦,但因为楚渊的存在,噩梦可以醒来,假如没有楚渊,那他要面临的就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那很可怕。
叶云洲攥紧了楚渊的衣摆,从他的保护人身上汲取慰藉。
楚渊搂着叶云洲,叶云洲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他又睡过去了。
这一次楚渊没再看什么文件,那些东西可以等,假如必要,它们可以一直等下去。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叶云洲,叶云洲睡着了,柔软的身体不着寸缕,像细腻的泡沫,轻轻的压在楚渊的身上,眼睛闭着,浓密的长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他很好看,虽然不是楚渊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却是最合楚渊心意的。
楚渊平心静气,觉得很安宁,仿佛他索求的一切已经得到,正乖巧地待在他的怀里,楚渊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叫叶云洲王子,这个称呼在他的唇齿间咀嚼滚动,十分可心。
“我漂亮的王子。”他说,一向现实的楚渊难得也浪漫了一把,目光从叶云洲精致的眉眼扫到红润的唇,心中闪过一则模糊的童话,似乎是久远的记忆了。
原本的童话在他的心中扭曲,化作崭新的版本。
顺着长发公主的金发攀上高塔的王子爬进窗里才发觉一切是一场骗局,没有什么娇弱需要拯救的被囚禁公主,只有一个心怀恶念的巫师抛下诱饵,将天真的王子捕获。
然后摘去金冠,剥去华服,赤裸的压在冰冷的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占有,直到王子再也没有逃离的念头,穿上巫师准备的丝绸裙子,乖巧地待在高塔中等待,每当午夜时分开窗迎接巫师,再掀起裙摆,露出娇嫩的私密之处供巫师肆意享用。
一夜又一夜,原本的王子被巫师变成了公主,他依旧戴着金冠,只是从此都身着长裙,长裙下不着一缕,赤着脚待在铺满了厚重地毯的高塔,开始时还会哭泣,时间久了也逐渐习惯对着巫师打开双腿,在巫师身下辗转承欢。
然后,故事的结局到了,王子怀上了巫师的孩子,从此和巫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楚渊对这个故事很满意。
在童话故事里,巫师和公主一向是对头,在故事里扮演反派角色,所以,巫师抢走了公主的王子,也是正常的,无可指摘,不是吗?
叶云洲原本的人生规划中,他会和一个姑娘结成合约夫妻,双方各取所需,心照不宣,达成表面世人眼中的幸福结局: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然而现在,叶云洲却躺在楚渊的怀里,赤身裸体,攥着人的衣角熟睡,他的人生规划因为一场意外彻底改变。
再也没有公主了,只剩下巫师。
王子会和巫师结合,在扭曲黑暗的森林里,幸福快乐的和巫师生活在一起。
因为楚渊不会放他走。
叶云洲沉睡着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在被看着,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下,他断断续续地发出几声呓语,楚渊仔细听,原来是在叫他的名字。
“楚渊……”叶云洲睡的不太安稳,在楚渊的怀里轻轻翻了个身,依旧模糊地叫着楚渊的名字。
楚渊的心跳得厉害,他用力的吞咽,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叶云洲多久,窗外的光线变暗,翻滚的晚霞投来昏暗的光,叶云洲睫毛颤了颤,他醒了。
睁开眼睛,脸上因为睡眠的热气被蒸腾出红晕,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水光涟漪,他的目光投到楚渊的脸上,眼睛睁大了一点,然后笑了,看着柔软又甜蜜。
“你一直没走吗?”叶云洲轻柔地呼了一口气,在楚渊的怀里撑起身体,毫无防备的样子,被子从他的脊背顺着曲线滑下,落到腰际,腰窝陷下去小小一团,他试图爬起来,手攀上了楚渊的肩借力,终于撑起身体,光裸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不过叶云洲没有试图把自己盖起来,他已经对楚渊很信赖了。
楚渊扶了他一把,帮他坐起来,叶云洲本想坐在一旁的床上,然而楚渊握着他的腿,让叶云洲可以骑坐在他的身上。
叶云洲开始时试着挣扎了一下,很快发现楚渊很坚持,于是他不再尝试反对楚渊,曲着腿在楚渊的身上坐起来。
楚渊握着叶云洲的后颈,缓慢靠近,他的目光钉着叶云洲的双眸,里面萦绕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情绪,狭长的眼眸缓慢眨动,像是正在狩猎的掠食者,散发出引诱猎物的迷人气息,叶云洲被他抓住,这看似又是一个缓慢的,可以拒绝的吻,但桎梏住后颈的手掌用力往下压,叶云洲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垂下头,和楚渊唇舌交缠。
他们早已接过许多次吻,假如只是合作,根本不需要接吻,但每一次他们几乎都会亲吻,叶云洲不知道自己应该拒绝,接受了一次又一次,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又一次,他还是没有挣扎反抗的意识,腰在颤,齿关却顺服地开启,迎接侵略者的侵占。
楚渊毫无侵略的自觉,他像一个巡视自己既有领地的国王,吻了叶云洲很久,直到他终于满意,才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