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再没有天幕中哄骗皇帝、独揽大权的风光。

呵。

废物,也就只能欺负一下胡亥那个废物都不如的东西。

“蒙毅。”

蒙毅猛地从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语速也不自觉加快:“陛下!臣在!”

同时,心中已经迫不及待列好赵高所犯秦律需要的处罚。

始皇帝看着他,平静地说:“大秦之国秉持法律决断,以大义凌世,任何人皆不能逾越其准绳,然而,天幕之事尚未发生,朕可私自处置赵高,却不能以秦律处之……”

蒙毅瞪大眼睛,都忘了收敛脸上惊讶表情。

赵高更是惊喜地抬起头:“陛下……”

始皇帝慢悠悠地说:“蒙毅,速速去查探赵高往日有甚违法乱纪之事,依秦律处置。”

“Duang”赵高整个人从天宫重新掉回地府。

“Duang”蒙毅整个人从地府蹦到了天宫。

蒙毅超大声:“臣遵旨!”

真要下狠功夫去查有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赵高绝对跑不掉他如果是那种一身正气,清白无瑕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乱改大秦律法。

十天半个月之后,蒙毅将赵高和赵高相关之人比如赵高的女婿的违法犯罪记录呈给始皇帝。

再然后,赵高如同死狗一样被从牢里拖出来,捆住脖子与四肢,送到长城。和他同来的,还有享受了他所带来的荣华富贵的家人。

这里有坚硬的土块、重重的石料、刺骨的塞风。

奴隶们一身污垢,脸上满是汗水,每一个人的眉头都是无法舒展的皱纹,脚步沉重而疲惫。

赵高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拉住把他们送过来的守卫:“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守卫上下打量赵高,话语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白色气流喷洒:“还能做什么?你还想直接斩首?做梦。当然是让你好好活着,天天修长城。”

……

修长城很累,而且没有始皇帝允许,赵高永远都不能离开边境。

他只能去运那些石头,有的石头比人还高,就要去推、去抬,手掌磨红磨破,血液滴滴嗒嗒落下,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无比。

好不容易干到用餐的时候,守卫送来饭食。

“多谢!多谢!”

赵高点头哈腰地要举着双手接过来。

那守卫打开他的手。

赵高局促起来,也不敢声张和争辩,只小声说:“你这是……哎呀,你这是作甚?不过一碗豆饭……”

守卫“噢?”了一声,笑嘻嘻说:“赵府令别急,你先来告诉我,这是粟饭还是豆饭?”

赵高真心实意的疑惑:“我上一句不是说了?是豆饭。”

“啪”

一声脆响,赵高捂着脸,下意识瞪了这守卫一眼,眼神阴狠。

守卫不在乎,他只说:“哪里是豆饭,分明是粟饭啊。”

赵高愣住了,仔细看了两眼:“这明明就是豆饭啊,泡水的豆子还在最上面。”

守卫一脸诧异地盯着他:“你在说什么,就是粟饭。”

“是……”

“啪”

这回,赵高两边脸都肿起来了。

赵高捂着脸,低头:“你说的没错,就是粟饭……”

守卫抠了抠耳朵,继续笑嘻嘻:“知道就好,下次别答错了啊。”

这回,赵高可以捧饭了。

他连忙把饭抱在怀里,低声下气地承认:“是,是,公所言甚是,这就是粟……”

!!!

难道

牙齿磕破了口腔,伤口一片火辣,赵高没有去用舌头舔,只瞪大眼睛,浑身发寒。

第二天,还是这顿饭。

守卫依旧问他:“这是粟饭还是豆饭?”

赵高这回吸取了教训,微微低下头,声音不敢拔高:“是粟饭。”

“啪”

又是一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