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了?得啊!
他大跨步地走近了?,指着殷晚澄控诉:“他凭什么?住这么?好?的荫山!他凭什么?能喊你阿初!”
岁初不悦,轻声对?殷晚澄说:“澄澄,今天又添了?几对?锦鲤,你去看看。”
“真的?”他眼睛亮了?,抱着橙子乖巧地蹲到池水边去了?。
“你看看他!不就是个孩子么?,而且就跟个瓷瓶似的,一碰就碎了?,我?离他那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像修缮院子这种事?,他能提供什么?意见?能帮你什么??还得是我?,任劳任怨。”
月昇愤愤不平,他提了?好?些意见,全被岁初否决。岁初说不用妖力要亲自种树,他便亲自上阵,说要造假山流水,他直接用妖力扛了?石头落在院中,忙前忙后辛苦不说,而殷晚澄搁一旁给岁初端茶倒水献殷勤,捡漏住进他和阿初合力建成的院子,真不像话!
阿初刚才还吃他剥的橙子,他剥的有什么?好?的!他也会啊!
“阿初,我?给你剥。”他随手捡起一个橙子嘀咕道,“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岁初听闻这话,声音不自觉泛了?一股冷意:“他不需要费心这些,我?还不至于让他做苦力。”
殷晚澄只需开心便好?。
月昇泪眼涟涟:“阿初……你怎可忍心让我?做苦力?”
她抬头,唇角笑容嘲讽:“我?更想?出钱请人办。”
院子的红梅、假山、池水,每一处分布都是她定好?的,月昇自作主张掺和进来,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没找他算账,已?经是看在情分上了?。
他做事?潦草,只感动了?自己,弄死了?好?些梅树,毁了?她好?几块灵石,而殷晚澄剥的橙子,却认真地去除了?表皮和脉络,甚至主动尝过味道是甜的才递给她。
高下立见,他还不如一个傻子。
她笑着前进一步逼退他:“你再来烦我?,我?把你那洞穴拆了?。”
等到月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了?,竹青实在忍不住问起:“山主最近好?像很喜欢红梅。”
岁初看向?她:“谁说我?喜欢了??”
“那……”不喜欢,怎么?整个院子都栽上了?红梅。
“我?只是觉得,一到冬天,荫山光秃秃的,很难看。”
她视线落在殷晚澄身?上,用怀瑾仙医的药养了?几天,总算是能下床了?,但还是不能受冷,岁初特意让他穿上了?披风。
鲜红的一团一动不动,她意识不到自己笑得温柔:“红梅漂亮,以后推开窗子一眼便能望见了?,有他在,荫山也不会失了?颜色,我?很期待今年冬天。”
竹青疑惑:“山主若是觉得单调,我?再去弄些冬天能开的花。”
岁初摇头:“荫山只有红梅便够了?。”
眼花缭乱,她分不出心照顾。
竹青不再有异议,可又想?不通这竹楼是怎么?回事?。
殷晚澄蹲在池边,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池水,池中锦鲤并不怕他,不住用脑袋蹭他的手指。
岁初走上前把他拉起来,将披风给他裹得更紧了些:“让你看鱼非要碰,池水凉,你也不怕冻着。”
他只傻乎乎地笑,突然伸开双臂,望着她只说了一个字:“抱。”
岁初微微一怔,将披风上的兜帽狠狠扣在他脑袋上,蹙眉训斥:“大胆!”
兜帽周围裹了?一圈狐毛,只露出他的一张脸和几缕落在外面的发丝,衬得他格外乖巧,他一字字说得认真:“抱着,就不冷了?。”
明明之前抱她的时候没被拒绝,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缺了?被子吗?
他歪头想?了?一会,又说:“我?有披风,阿初进来,我?抱你。”
身?侧,竹青扭头努力憋笑,整理?院子的妖怪声音都小了?些,时不时用余光偷看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她们?一定都听到了?这句话,所以在笑。
岁初说:“不许,这话以后也不准说。”
殷晚澄莫名?其妙地呆在原地看了?她半晌,如果?不是被子,那一定是时机不对?了?。
“那晚上再抱。”他觉得自己绝顶聪明,勾着唇又补充一句,“还有今天没有‘吃’阿初,等着。”
眼看着岁初又不说话了?,他低下头扒拉几下,又递过来一片橙子,刚才在池水边他并没有吃,一直原封不动捧在手里,上面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真是越来越贪心了?,这小傻子自从那一吻过后,便跟上瘾了?似的追着讨吻,在她拒绝之后,竟然学会了?偷吻,如今还得寸进尺地要“抱”,惯得无法无天了?。
她吃着他剥的橙子,哼道:“晚上的事?晚上再说,你能不能说些别的?”
“好?。”殷晚澄识趣地不再提这些,听话地四处张望,看了?一会红梅,指着红梅树疑惑地问:“那些是什么?树?”
“红梅。”忍不住轻叹一声,他连红梅都不认得了?。
殷晚澄看了?一会,大概是由于时节未到,只是树枝,他看不出什么?稀奇的,又低头去看池水里的鱼了?:“它们?饿了?,该吃东西了?。”
“别喂了?,它们?整天吃那么?多,你再喂,它们?会变成猪。”岁初不免怀疑,按照殷晚澄这养鱼的方式,他家里那几个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紧皱眉头:“我?吃的也很多,我?也会变成猪吗?”
岁初没忍住笑出来:“嗯,猪蛇。”
想?想?若是殷晚澄变成小胖龙的话……还挺可爱呢,只是他吃了?这么?多东西,也不见他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