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把人弄得那么惨,得好好哄哄,要不上神生气了怎么办?
“不去。”
岁初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殷晚澄的事,她就是故意不想?见?他,才借故去一趟不归渊,深夜不归,让自己忙起来才不至于想?东想?西?。
一见?到?他,那股抓心挠肺的情绪又在?心底蔓延,狠话已经放出去了,他是死是活跟她根本没?关系。
但不见?他,那股情绪却没?有舒缓一点,烦的她一静下心,想?的全都是他说过的话,想?着那张嘴说过的“爱”。
烦死了!
她掐着手指算了一下,又烦躁地抓抓脑袋。
怎么还有几个?月才能冬眠?
第34章 第 34 章 仙君几句话就把澄澄卖了……
不归渊位于东方, 像是一片岛孤悬于天际,隐没于云海,从相隔数千尺的凡间往上看?,好似一朵漂浮不动的云。
这?便是殷晚澄所住的地方了?。
他喜欢化为?龙身, 随意栖息云间向下张望,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雪白龙尾与?白云融为?一体,有时岁初抬头看?去, 能看?到他未藏起来的尾巴, 慵懒惬意地摇来摇去。
她走过长长的云路,才初见地上所扑的青石板路, 四周山石错落,这?些?都与?之?前来时并无多大变化,按照岁初的记忆,再往前应该是掩在云间盛放、一眼?望不到头的红梅林。
很多年前她不请自来, 那时候殷晚澄正?站在红梅树下,静静地望着她由远及近。
这?些?得了?殷晚澄仙术滋养的红梅常年盛开, 衬得他一身白衣更加飘逸出尘,梅香冷冽清幽, 像他这?个?人一样傲然独立。
一朵红梅落在她掌心,花瓣上粘了?些?露珠,让她想起靠在她怀里迷蒙的双眼?、嫣红的脸。
雪白衣袍若隐若现, 宛若雪中开放的红梅, 这?才是他最漂亮的时候。
昨夜他哭得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十分可怜却又霸占了?她的床,她在院子?里看?着树叶簌簌而落,不自觉走到他的房间。
他在荫山住了?那么久, 她还是第一次去。
除了?桌子?床和被褥,什么东西都没有,寡淡至极,和不归渊相去甚远,可他依然住得很开心。
如果说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床榻正?中央放着的小?盒子?。先前去人间的时候,她看?着新奇,随手买了?下来,买回来后就不喜欢了?,随手丢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去。
反正?她的喜欢来的快去得也快。
谁知道?被他捡回来了?。
看?这?样子?,他似乎很看?重这?盒子?,边边角角没有一丝划痕。
哼,谁让他那么可恶,她毫不客气地没收了?,现在又是她的了?。
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打开。
里面的东西很不起眼?,都是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奇形怪状的石头,泛着彩光的糖纸,洗得干干净净的杏核。
但,里面也有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来源于她。
去南风馆救他时扔给他的手帕,串铜钱的红色绳子?,还有,被她写乱了?揉作一团的纸……
她不要的垃圾,却被他当成宝贝来收着……
想得出神,直到走了?许久,才诧异怎么还没看?到红梅林,一抬头,所见之?处只有几朵残败的梅花挂在枝头,风一吹落了?一地。
冒牌货才不会费心思照顾他的红梅树。
哪怕装得再像,也总有细微的差别,比如眼?前这?个?,衣袍沾血,疲惫地提着剑瞪着她的冒牌货。
往常,她刚远远瞧见红梅树,就被殷晚澄堵在外面,哪像现在,她都快走完这?条路了?才来后知后觉地赶她。
不过正?因如此,她总算看?清了?殷晚澄家中全貌。
青石板街,曲水流觞,错落有致地嵌着几树红梅,再往后便是望不到边的云海。
不容她细看?,冒牌货拔剑相向,他拔剑的动作行云流水,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像得不得了?。
能找到这?么像殷晚澄的人,背后的主使者?一定花了?很大的力气。
但殷晚澄可不会这?么无礼,见她来了?,也只是冷着脸请她出去,直到她把他逼得不得不动手,才拔剑与?她相抗。
“殷上神,你对客人就是这?个?态度啊。”她干脆在一旁的石桌处坐下,看?似散漫,却暗暗运了?气,冲他笑得理直气壮,“我们许久未见,好久都没听到你的消息了?,我想你想得难受,特意来看?看?你,生怕你一个?不注意”
她眯起竖瞳,微微一笑:“就被人害死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影失去伪装的自持,暴怒而起,眨眼?间剑招连带着杀招已至,岁初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举起妖力相接,青白两道?影子?交织。
“殷上神今日?怎么这?么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岁初暗暗分辨他的招式判断他的真身,面上却与?他周旋,不免讶异他的出招,竟也与?殷晚澄不分上下。
不像是妖术,好像真是仙界的人。
但面前的人比起殷晚澄来还是差了?些?,一句话就把他惹得动了?怒,脾气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愤怒是最容易露出狐狸尾巴的,岁初理直气壮不断出声?刺激他。
但冒牌货虽然生气,却还没被岁初气得失了?理智,本就受伤的身躯使不上全部力,又刻意收了?几分,似乎特意避开红梅树不想伤到它们,岁初不由得心中生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执意要取代殷晚澄,那根本不会顾忌殷晚澄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