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娇气,站都站不稳。

“腿软……”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对不起,给主人添麻烦了。”

他一脸愧色,试探着从她身上?起身,岁初瞧见,突然就笑起来?,抬手揉揉他的?脑袋。

“想不想帮我?”

“想!”他眼眸一亮,急切地点了点头,像是这样就能很好?的?弥补自己?刚才?给她带来?的?不便。

“好?乖啊。”岁初忍不住再次揉揉他的?脑袋,“澄澄可得好?好?配合,这样才?更乖。”

殷晚澄被?夸的?双眼晶亮,主动侧首,去?蹭她的?手掌。

“都听主人的?。”

就这样抱着他回?身,让他跪坐在案桌前,故意研墨,殷晚澄双手乖巧地叠放案上?,好?奇地睁着眼睛看她的?动作。

“我在写一件很重要的?事,和澄澄有关的?。”她用笔蘸了墨,一遍蘸墨一边有些遗憾道,“可是这里没有纸,不知道写在哪里。”

搭在殷晚澄后颈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后背,她的?话还在继续:“写在哪里好?呢,这房间里没有一件是我的?。”

她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也不知道殷晚澄这条傻龙能不能懂她的?意思。

被?掌控住后颈的?殷晚澄果然没有第一时间往深处去?想,他的?视线在屋子里扫荡,似是在寻找能用作纸的?工具,寻了半天,一样也没有,他有些沮丧,说好?的?帮她,一点忙也帮不上?。

后背滑进了一只手,温热的指腹一下一下轻点,她继续提醒:“可惜啊,你帮不上?我了。”

殷晚澄灵光一闪,急切道:“写在澄澄身上吧,我是主人的?。”

岁初笑了,他可真聪明,这么快就懂了她的?意思。

“可是,墨迹写在你身上?,会把你弄脏的……不行,主人还是寻别的?……”

她话语里虚情假意的?关切真实的?很,傻子殷晚澄分辨不出,生怕自己?没任何作用一般,语气更急:“不要,就在我身上?写,我可以自己?洗干净。”

他的?神情认真得可爱,一边说,一边拉下后衣,将干净光滑的后背暴露在岁初眼前。

果真白的?像纸一样,只是带着淡粉的?血色,漂亮的?很。

岁初有些诧异,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血红色鬼花,妖冶到可怖。

很小,像心脏那样在他后背的?正中央。

与他并不和谐。

她有些疑问,但终究没有问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自然不会收手。

“委屈澄澄了。”

“不委屈,我……唔……”细软的?笔尖蘸着笔墨在他的?后背轻轻划过?,触及到脆弱的?皮肉,酥痒的?感觉让殷晚澄身体?忍不住轻颤几下。

身上?太?白了……

威风凛凛的?神将,参加多少数不清的?战役,皮肉上?总该留下疤痕,可他偏偏是罕见的?白龙,只要没到重伤不治的?地步,多重的?伤都可以愈合皮肉,重获新生。

干净得仿佛无人能亵渎他。

可如今还不是匍匐在她身下,被?她按着,写下歪歪曲曲的?难看的?字迹。

“啧,写坏了。”

歪歪扭扭,像一条游动的?蛇爬过?留下的?痕迹,根本辨认不清她写的?是什么,她的?确没有认真写,而是在乱涂乱画,一切随着她的?心情,反正都是哄骗他的?。

可这具躯体?实在太?敏感了,让她生出玷污的?心思,一点点轻微的?触碰,就抖成这样了,墨迹滴得到处都是,像下了一场黑色的?雨,清冷矜贵的?上?神拽入黑色的?尘泥。

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抖啊,主人都没办法写了,你这不是在帮主人,是在添乱。”

“对不起……”他喘息声凌乱,极力忍住身上?的?异样,放空心思恍恍惚惚,神智已?经被?磨灭,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忍不住微颤,在听到她一声不悦的?轻啧后,又惶恐地抓住桌子的?一角努力克制。

清醒混沌反复交织,折磨得他眼眶泛红,却连身体?本能的?反应也被?剥夺。

不能发抖,不能出声,是他提出来?要写在他背上?的?,他现在应该是一张纸。

纸不应该有反应……会被?主人嫌弃。

停笔的?那一刻,仿佛一辈子那么漫长?,殷晚澄无力地伏在桌案前,明明他只是被?写了几个字,什么都没做,他却脱了力一样,眼神迷离,额角鬓发已?湿。

岁初心满意足的?收了笔,召出一只彩色尾羽的?小鹤,耳语几句,传了之前写好?的?信,这才?回?头看他。

原本光洁的?后背爬满了点点墨迹,忍极了,背部酝酿着一层淡粉,好?不容易从禁锢中解脱,此刻的?他像一只濒死的?鱼急促的?喘息。

岁初觉得,不应该在他后背上?乱写,而是应该作一幅漂亮的?画,要不然白费了这美丽的?画布。

但画再美,加在他身上?,也是弄脏了。

她从桌上?取了一块甜点:“来?,吃点东西吧。”

昨夜痛成那样,今天又被?她这样凌辱,体?力消耗大半,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可别真的?玩坏了,要玩小龙,循序渐进食用才?美妙啊。

他视线迷离着,靠在案边缓了好?久,才?堪堪撑起身躯,岁初见他实在没力气起来?了,好?心地将芝麻糖喂到他的?唇边。

嫣红的?嘴唇微动,张口顺势叼住,慢慢咀嚼吞咽。

“甜吗?”

“甜。”他脑中混沌,没有别的?想法,亦感觉不到任何羞耻,脸上?笑容浅浅。

岁初捏着另一颗芝麻糖,却不急着继续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