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交叉按在头顶,他被?娇小的身?躯笼罩,她?就撑在他的头顶,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于他而言被?妖女按在床上是极为羞耻的事,可?他偏偏生出了一分安全感,像是她?在这里,便?能缓解他身?上的痛意。

不对,妖女不会?那么好心。

他的挣扎愈发剧烈,像一条即将受刑的鱼疯狂摆动自己的身?躯逃脱,岁初只用一只手不费多大的力气就把他制住了,力量悬殊,让他彻底绝望。

“别碰我!”

他是吼出声的,岁初却听出他声线里暗带的崩溃,低头去看,脸色惨白的脸上,眼角红得格外瞩目。

“你分明很愿意我碰你。”

“你自己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让主人碰你?嗯?”贴近他的耳畔,轻声呢喃,“装什?么正经。”

他们又恢复了先前斗得死去活来的场景,岁初依然和先前一样不遗余力地羞辱他。

他什?么样子没见过,不让碰,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全身?上下都给他碰一遍。

他的眉毛蹙的紧,岁初只当他在生气,对他的痛楚视而不见。

“殷上神?,你现在可?是和我跌在一张床上呢,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我满足你了,你生什?么气呀。”

每说一句话,便?换了个地方惹火。

“做出如此这样举动的,明明是你呀。”

殷晚澄急促喘息,他对此情此景所有的一切都感到迟钝,视野痛到一片漆黑,耳边嗡鸣,岁初所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怎么,知道?是自己勾引我,所以说不出话了?殷上神??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澄澄呀。”

话音止住,面前原本满身?刺的男人,收了满身?的戾气,竟主动往她?颈间?蹭了蹭。

他身?上很凉,岁初并不怕冷,只是他的手那一瞬的凉还是让她?不悦地皱眉。

她?就是这样,黏上来,她?又不高?兴了。

束缚他的那只手条件反射的对准他的下颌,他咬住的唇被?顶开了,一直紧闭的苍白唇瓣翕动,喘息着说出了含糊的一声。

“放开我……”

他的双手得到自由,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她?的腰,将她?牢牢揽在怀里,死死扣紧。

“放开……痛……”他的睫毛一颤一颤,挠在她?的颈窝,身?体痉挛,岁初本想讥讽几句,却察觉他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屏息去探留在他身?上的妖力。

很乱,不稳。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破坏她?的妖力。

她?留的妖力只有一缕用来寻找他的位置,相?较之下弱得不可?察觉,而那股力量可?怕,几乎要将她?残杀殆尽了。

她?抬眸,注视着殷晚澄的脸,他已?痛到失去知觉,这么难受,怪不得连话都不会?回应了。

她?将他侧颈的发丝拂开,重?新咬了上去。

想把她?的妖力弄得一干二净?那可?不行。

落在她?手里,那他就必须得带着她?的妖力行走世间?,不管他清不清醒,愿不愿意,必须得带着她?的东西。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嗯……”

牙齿刺穿脆弱的脖颈那一刻,揽在她腰间的手指狠狠的抓了一下,喉间?不自觉地泄出一声沙哑的音节,

“滚……”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之前被?她?咬着的画面。

那时,他说,他接受惩罚。

那不知廉耻发出惩罚请求的人,是他自己。

他开始惶恐,心里铺天盖地对自己质疑,只是一瞬,混沌重?新席卷而来,意识很快被?黑暗覆盖。

嘴里说着滚,却亲密地环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如若不是她?的牙齿埋进他的身?体,岁初都要觉得他们此刻正提着刀剑斗得死去活来。

他也没让她?舒坦,指尖抓得那么用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不甘示弱地在她?腰间?留下几条交错的红痕。

岁初被?他抓得痛了,偏偏他体内的那股能量乱成一团,她?刚进去半点,就有一股阻力阻碍着她?,将她?硬生生往回逼。

这道?力霸道?得很,却根本不是出自殷晚澄,他是上神?,气息也是纯净的,而潜藏在他体内作乱的这一股,带着阴暗几近腐朽气息,刚进去的妖力只有片刻,就被?被?迅速绞紧,缠得她?眉头一皱。

她?还偏不信这个邪,压不住这东西!

“还有力气让我滚,看来是痛得不够狠。”

她?也发了狠,敢骂,就得给她?好好承受。

她?将牙齿刺的更深,失去意识的白龙不再?克制,在她?耳边发出如梦呓一般的声音。

她?不管他的叫喊,横冲直撞,将所有企图反抗的东西重?新打压下去,以自己的妖力在他体内扎根。

在这过程中,殷晚澄无?法助力她?半点,任她?的妖力直直进入,所有拒绝的话全被?捂了回去,半张的唇中不断溢出克制不住的低吟。

岁初心想,殷晚澄这张嘴发出的声音,除了这种时候叫出来之外,别的时候,好像都不怎么好听。

不过,这种声音,也只有她?能让他发出来。

过了许久许久,他的声音渐渐平息,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缓,连带着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眼角还有些湿意。

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