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目光,殷晚澄眸色闪了闪。
偏偏羲缘却在两人手指上看?了又看?,好奇地问:“你们手上没见?有伤口啊,怎么结的??”
这问的?是什么话?
殷晚澄沉默了,岁初却笑:“你真要听?那我就说了,昨晚……”
随后就被人捂住了嘴,殷晚澄不悦道?:“我们之间的?事,为何要说给外人听?”
他又看?向几人,不耐烦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羲缘有些受伤:“澄澄,你变了,有了娘子?便忘了兄弟。”
“是不是小友威胁你了,你说,她?把你怎么了?我不信你这样?无情。”
岁初瞥了一眼极力喝着凉茶故作遮掩的?殷晚澄,眉眼一弯,插嘴道?:“吃了啊。”
“阿初!慎言!”
简直是不能听的?对话。
临走前,羲缘拍了拍殷晚澄的?肩膀叹道?:“也?就是你,我送了两根红线,这一次可别轻易地弄断了。”
“多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岁初不知何时从他身上又扯了一根,“多送几根怎么了?仙君未免太过小气了。”
“……”谁说他俩不登对?这抢红线的?做派分明?就是天生一对!
“荫山可不是你们家,若是你们想来?看?澄澄,自然得带些礼物,哪有空手的?道?理?”岁初目光扫过几人,评价道?,“辛上神虽然不情不愿,但一直是守规矩的?,只是只顾着偷偷给你们上神送东西,这不好。还有仙君你,一根红线而?已,就像我将你全部身家都捞了去似的?,难不成你这红线是留给你夫人的?嫁妆?”
“再说说妖王大人,昔日道?魁送你的?拍卖礼,铁定还留着吧,那可是赃物,就在那里?不好的?,不如送你殷叔叔,让他替你处理了……”
几人都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了,这分明?是变着法?地他们几人识趣一些,少来?几趟,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不过这一招显然够用,很快几人便走的?干干净净,只是过几日会不会再来?,那还另说。
这一日很快便度过了,两人梳洗整理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岁初便想着与他回?去歇息。
她?忧心着殷晚澄未彻底清除的毒,正打算明?日与他一起去仙界回?绝天帝的?邀请,顺道去怀瑾仙医那里替他看上一看?。
殷晚澄点头?同意,他这次回?来?,便不打算再留在仙界了。
过去几千年,他一直守着承诺护着仙界,最后与无妄同归于尽,那是殷氏留下的?因果?。
现在,那些都与他无关了,新生的?这条命,属于她?。
两人正说着话,然而?刚走到竹楼没多久,竹青便急匆匆地赶来?,说是荫山脚下来?了个生人,直言要见?殷晚澄。
“不见?。”岁初挽起殷晚澄的衣袖便要往回走。
今日午间方才歇息一个时辰不到,还要强撑着送别友人,好容易得了空闲,深更半夜见?什么生人。
“可那人不依,说是上神见?了这东西一定会见?他的?。”竹青将一块玉佩递到殷晚澄掌心。
那是一块白龙玉佩,玉制温润,通身剔透,一眼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殷晚澄将玉佩翻过来?,背面刻着一个字:殷。
岁初面色沉重:“是殷氏的?人?”
殷氏做的?孽她?有所耳闻,如今尘埃落定,她?不想殷晚澄和殷氏再有什么牵扯。
可是,殷氏白龙一族不是彻底倾覆了吗?此人是谁?
“难不成,是你爹?他是不是和你一样?复生了?”岁初担忧道?。
殷晚澄与殷承胥皆是龙族,殷晚澄借人间的?香火转生,那殷承胥是不是也?同样??
岁初攥紧了他的?掌心:“你这次休想自己赴死。”
殷晚澄指腹轻轻拭过玉佩上的?纹路,把玩着这块玉佩良久,才小心地收起,温声道?:“不是他。”
如果?是殷承胥,凭他对自己的?憎恨,就不是像现在这样?来?看?他,应该早已叫嚣着要把他杀了,抢夺他的?身体。
“你回?去,我去应付他。”岁初皱眉,“现在你是我的?夫君,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殷晚澄失笑:“哪有娘子?替夫君出头?,而?夫君却躲着不出门的?道?理?”
他挽起她?的?手:“一起去见?见?他。”
两人携手走出房门,便看?到倚靠在古松旁身着白衣的?青年。
他脸上噙着闲散的?笑意,待人走近了,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殷晚澄眸子?微微瞪大,让他惊讶的?不只是他与自己父亲有着九分相像的?面容,更源于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
他是……龙。
殷氏竟还有白龙活在世上。
殷晚澄摸不准他来?找自己的?缘由,却又不敢放松了警惕。
如今他不是孤身一身了,身后要保护的?不再是仙界,而?是她?,偏偏她?比仙界还要重。
岁初却从他身后站出来?,握住他的?手心。
她?不需要殷晚澄的?庇护,往日种种他不要她?面对,往后他休想独立面对一切。
“听说晚澄成亲了,我紧赶慢赶,想着看?看?还能不能赶上吃一杯喜酒,没想到还是晚了些,晚澄不会不招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