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春光实在撩人,他连忙转过头去,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水灌下,却根本压不住燥意,清心经根本没用,他暗想,自己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这根本不像他。
岁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昔日他闯进她的房间,对上这样?的场景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今这害羞的样?子,铁定是为?了避免什么。
“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洗好啊。”她懒洋洋地下了榻,衣衫任由这般乱着,靠近了他。
殷晚澄脑中一片空白,讷讷地问:“等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岁初凑近了,将他眼中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末了勾唇一直轻笑,“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这便是又想吃他的意思?了,殷晚澄手忙脚乱地替她将衣服整理好,完全?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脱口而出,“那……那你?也去洗。”
岁初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哦?嫌我不干净?”
“不……不是……你?……你?很干净。”殷晚澄快疯了,他一向说不过她,说什么都会落得同样?的结果,被她轻飘飘地堵回去,再?这样?下去他又会被按倒了。
“阿初,今天不行。”最后?只能憋出来这样?一句。
“澄澄,这才是白天,你?慌什么呀?”岁初直接搂上了他的腰,贴近他的耳畔,“青天白日,你?在想什么苟且之事?不知羞。”
眼见他真的被调戏地脸色涨红,有羞又恼地望过来,把她往一边推,“阿初,你?太过分?了!”
她无辜地回:“我干什么了?我不就是抱了一下你?吗?还不让抱了?”
她抚了抚衣袖,故作漫不经心提高音量,“那我抱别人去了啊。”
毫不留恋地松了手,见他没反应,岁初又道:“真的抱别人去了啊”
话音刚落便被迅速被扯回去,殷晚澄叹了一口气:“到底要我怎样?……”
到底要我怎样?,才能让你?收心?
到底要我怎样?,才能牢牢拴住你??
用身体吗?她现在好像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从一开始便这样?了。
他越想面色越红,咬着牙,脑海中皆是一些面红耳赤之事,岁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你?话呢?又在想什么青天白日不能想的事了?”
他回过神:“我才没想。”
“哦,没想,你?的回答呢?”
他茫然:“什么回答?”
一看就是刚才没在听她的话。
“我想听你?弹琴。”她指着那架放在角落里的青白琴,“送你?这么久,还没听你?弹过。”
殷晚澄眸中闪过一丝警惕,摇摇头:“我不会。”
“我知道。”她不由分说牵着他的手来到琴旁,让他坐好,而后?拖着下巴,“你?随便弹几声都好听。”
殷晚澄迟疑着,将手放在琴弦上,拨弄一下,又抬起头来看她。
“看我做什么,继续啊。”岁初道,“我不喊结束,不许停。”
他只好低下头,一个?熟知音律的人要伪装成一窍不通的样?子,技巧、神情全?部刻意相佐,便显得僵硬,但他安静坐在这里抚琴,白衣胜雪,衣袍翩然的样?子,还是让岁初回忆起了昔日他清醒的样?子。
真是的,跟她装什么啊。
看着看着,手就开始不规矩了,直接牵了他的一缕头发绕着玩,见他只是微微一僵后?,愈发大胆,直接一股脑靠坐在他的大腿上。
殷晚澄一愣,低头与她四目相对。
“怎么又停了?我又不打扰你?,继续弹啊。”
说着不打扰,手根本就没停过,何况她坐在这里,本就让他无法静心。
殷晚澄无奈地呼了一口气,他能怎么办?她的鬼点子那么多,推开她又要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白费口舌。
岁初继续牵着他垂落的发丝替他编发,听着他佯装出来的断断续续的音节,便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殷晚澄被她盯着,脸色越来越不自然。
“真好听啊。”她评价着,用替他编好的发尾去挠他,但他忍极了也是低头不怎么有威慑力?地瞪她一眼。
真能忍得住啊。
极具侵略性的吻突然落到他的侧颈,手更是肆意地脱了他的外袍,渐渐沉重的呼吸与愈发错乱的琴音交织在一起,岁初满意一笑,在他耳边调笑着低语一声。
“澄澄,你?好香。”
随后?,咬住了他的耳垂。
“铮”的一声巨响,殷晚澄理智之弦彻底绷断了。
*
又是一年?结缘盛会,羲缘早早给?岁初递了帖子,邀请她去玩一躺,岁初本就有这个?心思?,恰好殷晚澄从她身旁经过,眼神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她也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想不想去结缘盛会。
殷晚澄自然不会拒绝。
羲缘常居红鸾殿,可在三界交界处设立一处结缘寺,三界有情人皆会来此处觅得良人。
正是春和景明,四月芳菲,桃花绽放满山。
她只来过一次,一眼望去皆是成双入对的恋人,她看得无聊正要离去,便被羲缘追了满山,而这一幕恰好被殷晚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