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明明说过,只?要他乖乖听话,便不会动他,仅仅一晚,又?不作数了,又?来……又?来吻他……
他捂住唇角,屈辱并着怒容,她?这是吻上瘾了吗?
岁初理直气壮地重新回到?床上,殷晚澄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后背抵上墙角,避无可避。
岁初不高兴了。
“之前,每天你?都?要吵着‘吃’我,不让‘吃’你?还不高兴,现在是不是病糊涂了?”
殷晚澄哽住,脸上通红一片,别过头?:“别说了。”
这话才不是他说的。
他昨日?……从昏沉中醒过来,被?蛊毒压制住的意识彻底苏醒,最先回忆起的,便是足以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的画面,每一件都?冲刷着他的自尊和羞耻心,以至于?他闭上眼干脆找个柱子撞死。
保持冷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他原本是想与她?兴师问罪,可是又?突然想起岁初对“殷晚澄”的态度,若要她?知道他已清醒,凭她?的性子定会变本加厉地来折辱他,甚至一不做二不休……他的清白也会被?她?毁掉。
不。
他的眼瞳失去光彩。
他的清白已经?被?她?毁了,主动在她?面前将自己脱得□□,没有遮掩地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还求她?去摸他……甚至……还被?哄骗着……在她?面前自渎。
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而他现在连做梦都?是……都?是……
他干脆闭上眼睛,满脸悲怆,不愿承认那般□□的人是他自己。
“我现在不喜欢了!”
他这模样落在岁初眼里,以为还是他还是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岁初想了想,认真道:“我会补偿你?。”
补偿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新岁。
殷晚澄微微弯了弯唇角,自嘲道:“补偿?”
这种东西,怎么补偿呢?
她?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脸:“我亲自补偿你,可好?”
花灯、烟火,那一晚缺的一切,我亲自给你?补回来。
殷晚澄脸色一僵,语气僵硬:“不好。”
她?这话的意思是根本不把男女之情当回事,亲自补偿他……是要拿清白补偿他?他不需要这样的补偿。
情之一字他虽不懂,唯有一条,认定一人即是永远,再无他人,身与心都?会完完整整交予对方。
可岁初并不这样认为。
他不是她?第一个小宠,与她?相处这段时?日?,她?根本不在乎这样,总是言语轻佻地玩弄他……那之前,定是也……
越想,心头?莫名觉得不是滋味。
眼下她?对他的态度尚可,仅仅因?为新鲜,她?不是之前还说过腻了他么?且他这样无趣的人,总有一天会让她?失了兴趣,未来也会有那样的一天,到?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怎么说,她?都?不是自己的良人,这颗心,他不敢交出去。
他更?恨无能的力气,归根结底是被?恶人趁虚而入,以至于?丢了神识,沦为别人的玩物。
当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为什么不好?这不是你?期待的吗?”岁初见他低着头?不吭声,殷晚澄摇摇头?:“我不要这样的补偿。”
岁初思忖片刻:“明白了,你?是觉得我在敷衍你?,放心,我决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补偿。”
花灯烟火是他想出来的,她?不能按照原样和他过一次,新岁过就过了,她?得想别的办法补偿他才行。
殷晚澄愣住。
终身难忘……那些,还不够他终身难忘吗?
“我不要。”
“你?必须要。”岁初又?逼近他,“你?好好等着便好。”
说罢,又?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那表情,好像在说,她?早晚会把他吃干抹净似的。
两个人谁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离题千里。
殷晚澄思考着对策,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白龙一身傲骨,宁折不弯,可若与她?抵死相争,他此刻实力无法与她?相抗,更?多的是清白不保,还有不归渊……想到?不归渊,才让自己心稍微静了些,他必须得想办法恢复灵力,回到?不归渊去,可是他之前逃跑过,又?被?带了回来,眼下岁初盯他又?盯得紧。
“我想沐浴。”总归沐浴的时?候,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吧?
哪知岁初笑起来,他不解地望向她?,岁初捏了捏他的脸。
“澄澄,你?怎么醒过来之后,这么不坦率了。”岁初抱着他的手臂,道,“我知道你?在暗示我共浴,想共浴就直说。”
殷晚澄愣了片刻,随后青筋抽搐,说不出话。
她?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片刻之后,他忍无可忍,却说不出什么狠话,憋了许久也只?有那一句:“山主,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