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没先前那么重,但总归是疼的,李越抿着唇眼眶通红,云青昭面无动容,看着他反问道:“怎么,还想挨打?”

“冷静了没?”

“冷静了。”

李越被云青昭管制的明明白白的,岩夏看了即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又心疼,抱着李越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宽厚的手拍在背上嘴里嘟囔,“你就敢在我面前闹腾,死不听话,活该挨打。”

李越不答,沉默的伏在他肩头,只是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心里怎样拧巴。

云青昭撇了他一眼,也不管手上抹了一半的药膏了,施了驱尘术在隔了有两米远的空椅子上坐了,闭目缓了缓思绪,然后道:“第一,你是双性,我是你夫主,有这个权利管教你。之前没挨过打是你隐瞒身份避开了仙坊司,我没追责就是好的了,你竟还敢拿这点出来闹?偷来的身份迟早要还回去,我管教你是天经地义。至于其他人,以后不会再有了。”

昨日投进秘境后李越的表现云清照也看过,既碰到了底线,以后便不必再有这种惩罚,他们二人能够管上。

“第二,你体内的灵力混杂五行,双性无法炼化,长此以往必定损伤根基。不管你想如何,要么别修炼了当个凡人,我和岩夏与你结双生契共用寿数,要么,安心改换双修道修交合法。”

李越哪个都不想选。

前半句无所谓,存粹是情绪上头冲动所言,他早就清楚这个该死的修真界的淫邪法则,被训斥也没关系,可后半句却是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的抗拒。

“我、我不换,损伤根基而已,我不怕的。”

李越开口拒绝,云青昭只道:“我只给了你选择的权力。”

他看着李越毫无血色的脸,和藏着怨毒的眼睛,冷笑一声,“谁让……你遇见了我呢。”

他没有动,剩下要涂药膏的地方不多了,便让岩夏接着涂抹。

比起云青昭,岩夏平时所为看起来要好说话的多,李越抱着他不愿翻身,语不成调的快声哀求,“夫主,不弄,不弄了好不好,我怕……”

“从前好多人欺负我,他们到处打砸,我提高修为了才不用再忍辱偷生,夫主……我会伤不了人拿不动武器的,夫主,我害怕。”

“别怕,我们不会让你再被欺负的。有我在,谁欺负你了与我说,我替你杀回去。”岩夏怜他从前身无倚仗,嘴上安慰,动作却坚定,将人扒拉下来按的死死的,桌子上的药膏飞速消耗。

李越彻底绝望,他改变不了结局。

你有,他有,不如自己有,力量掌控在谁手里都没有自己握住来的稳靠,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们却不愿意让他明白。

小厅的气氛实在不算好,岩云二人也困惑李越的离经叛道,不明白他为何长于同一方大陆,却总是特立独行。

李越禁锢于岩夏身上,逃脱不掉,已经开始思考是否还要继续苟活。

他的丹田灵力溃散,金丹储存的灵力也散了个七七八八,隐约传来灵力干涸的疼痛。一身修为俱成空,前生的努力转眼化作飞灰。

李越悲哀难忍,正等待最后一刀斩颈落下,腹中的金丹碎裂时,却见岩夏手势一转,带着经脉中灵力按照双修心法运行周天,几息下来,干涸的金丹已浅浅聚起了一层全新的乳白色灵液。

不是,你们大能换道重修,是不用碎丹的吗?

怎么说呢,想自杀的心,突然就消失了。

43 | 43,另起打算/羞耻展示/你在害羞?李越,睁眼看我。

修士换道,无异于锻骨重生。

李越过往的见识告诉他要想换道就得碎灵台、融金丹,舍弃一身修为,重回还未入道的状态重头再来,结果……就这?就这?!

这不就跟原以为要扒皮,结果只需换身衣服一样吗。

这确实出乎李越的意料,他趴在岩夏大腿上,反抗的动作也停住了,恍惚的随着岩夏的力道前后晃荡。

不碎丹,只是灵力的运转途径变了,金丹和铸造的灵台是留下来的啊,可乐瓶里的可乐倒了灌满白水,他不还可以重新装回可乐?

崩溃想死是因为十年努力修炼积攒的灵力消失,支撑他肆意由心的底气溃散。李越自知根骨悟性俱差,再来一次,身体已经垮了,他绝无再回金丹境恃强凌弱的可能,合欢道本性弱小,手无折枝之力,他以后的日子一眼望得到头,作为禁脔被锁一生。

修真界弱肉强食,没有修为傍身,就算能跑,他难道还敢跑吗?

重生得来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拼命得不到自由,那又何必坚持。

没有修为供给后路,强压之下,李越定会屈服。

可现在,一切有了转机,金丹未碎,金丹内储存的乳白色灵力随时可以遣散重新按照原来的修练方式再度吸纳,简单的像过家家一样,这也算换道?

李越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又觉十分荒谬,这就是大能的弃道重修?早知如此,他何必要死要活挣扎,先假意顺从,日后找个时机悄悄换回来不更妙?平白挨两巴掌,闹到现在这么个难以收场的局面。

此时此刻,李越仍觉难以置信,四肢呆呆的吊在空中晃荡,面有惊滞,和先前的吵闹比起来安静的不同寻常。

鼎铛玉阁内一时只剩脂膏化开的叽咕声,岩夏摆弄李越的身体,像摆弄一具精致的玉偶,后背抹好后又调了个身敷前胸,这里过分贫瘠,二十多岁的成年体却顶着双性十岁出头时的薄乳,加之小巧秀致的逼同样如此,怪异的让人一眼看透。

岩夏揉李越的胸,覆上去由药膏做润滑左右滑动,薄薄一层胸乳贴在他掌宽指长的手里近乎没有。融化的药膏兜不住的往下流,浅粉的痕迹一路流至腰际,李越觉得痒,经不住幅度微弱的摆了摆腰。

然而他的胸也在被玩弄,之前云青昭动作时抠出了一半内陷的乳头,现在这一半乳尖在岩夏掌心上滑来滑去,双性这么敏感的地方,他却没表现出什么多余的反应。

分明是调情的动作,李越却平淡的前胸后背无差一般。

云青昭看了,也不得不赞一句李越对自己的狠,更清楚了李越曾经双儿扮作男装的决心。

他看着李越,瞳底漆黑,仿佛能望进李越的心里去。

在这样看透己身的恐怖凝视下,李越醒过神,背后陡然生出一片白毛汗来,心底的盘算乱作一团,他受惊怀疑的仰着头,云青昭瞳孔黑沉沉的,预知他所想般,“以后运转灵力皆按此法,岩夏与我,每日都会探查。”

话未点明,李越却已领悟了他的意思。

虽不知二人用了什么方法让更改道途不用碎丹也能进行。但显然云青昭不信他会按言行事,特意警告一番。

他话说的认真,施加了几丝威压,李越被压的一颤,慌乱间几欲稳不住露出心虚神情。但旋即想起了自己藏着的底牌,心神稍定。

“谨、谨听夫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