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容静默了几秒,手指扯着被子,头窝进温暖的被窝里,呼吸潮热,转个弯再打到她的脸上去。
她从嗓子眼儿发出一声轻吟,聂祯没听清是“嗯”还是“哼”。
聂祯转了个身坐在椅子上,下半身被桌子遮住,他把话筒拿远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睡了个午觉,做了梦……”
聂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嗯,做了什么梦?”
她嘻嘻笑着,又翻了个身:“白日春梦。”
纵然是深夜,聂祯脑子一片清明。
他稍稍整理一番,去了室内卫生间。
再出来时神清气爽,带着忽略不了的隐隐笑意。
愤懑一扫而光,抽出文件纸来,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自省的检查总结,却满篇阴阳怪气,可细查又揪不出一点儿错。
他满意地将文件纸收起,要关抽屉的手却忽然僵住。
刚刚,最后……她叫了什么?
贺一容倦意来袭,刚要睡熟被手机嗡嗡不停的震动声吵醒。
“你刚刚叫什么?”
她蜷着身子,躲进被子里,耳朵红脸也红,自已也想不通那个关键时候怎么脱口而出喊了一句“老公”。
可这个时候却怎么也不能承认:“什么啊?”
咕哝着声音打了个哈欠:“好困,我熬到好晚,刚刚又……做梦醒了,你别吵我让我睡觉。”
用完就扔,好没良心。
聂祯却笑着放过她:“嗯,你睡,电话不挂,我听着你睡。”
贺一容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
“嗯,再写个报告。”
“什么报告?”
“结婚报告。”
番外二 算日子的大灰狼
番外二 算日子的大灰狼
有一年。
应了那句话“凭运气赢的最后总要凭实力输回来”。
概率学上来说,游戏进行的时间越长,大家的运气越趋于平等。
贺一容的运气也慢慢耗尽。
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嘴巴咬得越来越紧。
轮到她,她半天不说话,那架势不亚于思索数学题般认真。
贺毅溯不耐烦,拍着地板:“哎哎哎!按我们外头玩的规矩,思考时间过了就要下场!”
贺一容输的着急,也不怕他,狠狠瞪过去一眼,贺毅溯噗嗤一笑。
问贺毅林:“小容这脾气见长啊,谁惯的?”
贺毅林也目不转睛盯着自已手里的牌:“反正不是我。”
贺一容又跟了一轮。
聂祯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她手里的牌,没看错的话是对三。
“加一个看一眼你的。”(“加一个”是“加一个筹码”的意思)
凑过头去看贺一容的牌,却将自已的牌捂在手心。
摇了摇头貌似惋惜地放下自已手中的对J。
贺一容捂住嘴,惊喜溢满眼眶,不可置信道:“我竟然比你大?”
贺毅溯也撂了牌主动下场,“我猜小祯肯定是个大对子,你都下场我肯定更比不过。”
贺毅林也跟着撂牌。
贺一容白捡了便宜。
拍着手道:“我运气又回来了!”
聂祯突然惊醒,头上已布了密密的汗。
梦里贺一容泪眼汪汪,埋怨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他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想抬手拥抱她,胳膊却千斤重似的。
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干痒,他努力地大吼,却还是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