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季哥生日,我也一起去了,聂祯和你哥哥都拉着我喝酒。”
带着浅浅笑意,语气颇有些无可奈何。
贺一容抬眸看他,面带疑惑,用得着和她说这些吗?
周少游却会错了意,笑着摆手:“不是,我平时也不喝酒的,只是你哥哥和聂祯……”
他欲言又止的话与他颇有深意的眼神,都让贺一容觉得不适。
贺一容转过脸收拾桌上散乱的试卷和草稿纸。
“都是和你亲的人,我肯定不能不喝。”
有一张草稿纸飘飘地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周少游弯腰捡起,却故意举高了,等着贺一容去抢。
她中指有些肿痛,冷着一张脸盯着周少游。
“我同桌不喜欢有人动她的东西。”
周少游讪讪地站起来,把手里的草稿纸放在她桌上。
又站在那半天,见贺一容也不理他,终于松了手。
离开前瞟见草稿纸上她写得密密麻麻,却一片整洁。
左上角好像有个人名,字迹娟秀秀,写得很是漂亮。
走了两步的周少游突然顿住脚,那两个字,是聂祯。
他想起昨天喝酒时,聂祯转着酒杯问他:“和小容亲近吗?”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说了一句“她现在对我亲近许多”。
贺一容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才听见外面车响。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中央,等着聂祯开门进来。
他顺手开了灯,贺一容并没躲着刺眼的灯光,抬着眼费力地看向聂祯。
他似乎很惊讶,又瞬间惊喜:“怎么过来了?”
不是她说的,考试前晚上不见面了。
瞬间倾泻的明亮还是刺痛了她的眼,两行泪掉下来。
聂祯吓了一跳,急着两步坐在床边,抬起她的下巴问怎么了。
贺一容也没想到自已竟被光刺激的掉了眼泪,猜想是最近用眼过度,眼睛太过疲劳了。
可聂祯皱着眉轻言细语关心她的样子,又让她有些窃喜。
好像在他心里,自已确实是顶重要的,掉两滴泪也能让他慌张。
她昂着头推开聂祯,配合眼泪吸了下鼻子。
眼见着聂祯眉头皱得更深,脸沉如墨,她才半真半假半撒娇半委屈:“你昨天又喝酒哦。”
聂祯刚想问她怎么知道,电光石火间想起周少游那副遮遮掩掩难以明说的样子,说“她现在对我亲近许多”。
心里突然就升起一股火来,烧得他难以呼吸,五脏六腑也揪成一团。
竟然真的亲近许多,贺一容都能从哪里知道自已昨晚喝酒了。
他昨晚局上,听笑话一样听周少游讲“她现在对我亲近许多”。
他何等的自信,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算贺毅阳也在回来路上时多说了一句:“周少游对小容认真的话,还是可以看看的。”
聂祯放开握着贺一容下巴的手。
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了句:“是啊。”
贺一容不喜欢他这种语调,像是电视剧里的那些风流公子哥,明明做错了事还一副是啊,那又如何的样子。
扬着脸,眼神轻佻语气暧昧。
就像周少游一样不知分寸。
她又推了推聂祯。
“喂。”
他似乎是疲惫了,半晌才抬起手臂,手掌大大张开遮着眼睛。
“嗯。”
“可你明明……”
聂祯转过身去,背对着贺一容,她的话都堵在心口。
委屈顿生,眼睛真的酸涩起来。
明明上一次喝酒在冬夜里等着吓她,最后自已快冻僵了,她事后和他说了以后不要再随便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