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卿不吱声,笑着看季青林。他的欣喜溢于言表,要不是有人在,估计都会跳起来。
从那天开始,家里就源源不断地有女孩东西送进来。
季霖粟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待在宝宝房里指挥人这个放那儿那个放这儿。
杨惠卿和季青林这对父母什么都没买,宝宝从出生到五岁的东西都具备齐全了。
只有杨仝和聂祯打赌,非说是个男孩儿,买了好多个小汽车。
季霖粟气得要把他连着小汽车一起扔出去。
季青林做了五个多月的苦行僧,从知道杨惠卿怀孕那天开始就安安分分的。
有时候亲亲摸摸都是浅尝辄止早早停下,以防欲望之火燎原。
杨惠卿故意穿着情趣内衣,枕着手歪躺在那等他。
见他洗完澡出来,被子掀开,左腿贴着右腿往上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季青林眼神凝在她身上,重点部位半遮半掩。
杨惠卿有意控制体重,身形并未变化多少,又是子宫后位,肚子并没有很大,腰线还是明显。
她身上多了些成熟的韵味,像中世纪欧洲的人体油画,优雅美丽,华丽而不失平和。
季青林走过去,给她盖上被子:“别着凉了。”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他已经在裤子里显出形状的东西,笑着捏住。
既是诱惑也是威胁:“嗯?”
季青林把被子提到她颈间,牢牢盖住,艰难挣扎:“别着凉了,好好休息。”
杨惠卿小腿一蹬,把被子踢开。
季青林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不行。
杨惠卿爬起来,跪在他面前,她心疼他憋得辛苦。
“五个多月了,可以了,等七个月后你想要都不行。”
“抓紧机会哦,只有这三个月。”
她轻声细语,瓦解着季青林的意志:“我问过医生了,孕四月到孕七月都可以。”
“你确定不要?”
季青林蓦地睁开眼睛,滔天的欲望把杨惠卿也吸进去。
他确实憋得辛苦,可他愿意为眼前的人赴刀山火海,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把杨惠卿轻柔地放倒,手撑在她两侧吻上肚皮,不像以往那样啃咬,杨惠卿此时的身体敏感非常,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情不自禁地磨着腿,许久没温存,几乎是他一碰上来,她的身子就软成一团。
杨惠卿几乎要哭出来,哼唧着搂住他的脖子:“想要。”
他本来只想替她解决,可理智被这两个字吞噬干净。
季青林平复了许久,他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刺激。
心里暗暗:宝宝早些出来才好。
季望舒赶在二月份出来,是个温暖的冬,她出生那天正好是腊八节。
季母请了人来看,那大师捋着胡子远远瞧了一眼就笑:“您家的孩子本来就是富贵窝里出来的,这个姑娘腊八出生,更是一生安乐,出外逢贵,富贵荣华的命啊。”
季青林本不信这些东西,也被说得开心,又多加了个红包给他。
本来一家子都在猜测季望舒是年底还是下年年初出来呢,谁也没想到早了半个月就跑出来。
季霖粟不敢抱那小不点,只坐在轮椅上扒着栏杆瞧,目不转睛的。
半晌才喃喃道:“丫头早出来是疼我老头子呢。”
季青林听了这话心酸,转过头去握着杨惠卿的手。
季霖粟入冬来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九月时聂家爷爷去世,他还哭了一场,身体彻底垮了下来,生日也没让过。
杨惠卿之前也怕爷爷撑不过去,孕八月的时候就开始每天绕着光园十几二十圈地走。
肚子大了,小腿和脚都浮肿,季青林心疼她,不让她多走,杨惠卿却坚持,不敢把隐隐的担忧说出来。
也许是母女连心,季望舒真的在年前就与大家见面了。
季望舒刚会爬行的时候,季老爷子去了。
他走之前把杨惠卿叫到跟前儿,一脸狡黠:“你可是刚出生就被我订下来的孙媳妇。”
杨惠卿心疼季青林,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人静静坐着一句话不说。
杨惠卿也不知道季青林是在看院子里的树还是远处的天色。
但她也生出一种奇妙的平静感。
许久,在太阳落下之前,季青林牵起她的手:“你要陪我到老。”
这晚,杨惠卿做了个场景片段化又不连续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