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召来了小桃红,屏退其他的宫女太监来到凤仪宫西侧的园子,这儿的小池洞我养了一池的乌龟。
你没看错,这是我的私人兴趣爱好,我一般不告诉别人,我是来这儿钓乌龟的。
以前这里养的全是硕大肥美的锦鲤,当时我特别喜欢红烧鲤鱼这道菜,所以这一池子的鱼都被我吃绝种了。
别问我为什么现在改养乌龟,难道现在改吃乌龟了吗?
我还没那么重口,实在因为红烧鲤鱼我吃腻了,一见鱼就倒胃口,可又不想就这么放着一池子的水什么都不养,于是我改养乌龟了。
当然,发现钓乌龟的乐趣也是后话。
总之,心情好或不好我都会来钓乌龟,所以别问我现在心情好还是不好。
今天收获少得可怜,我是有脾气的,钓了半天我就钓上了一只乌龟幼仔,我差点要撸起裙子直接下水抓了。
不过我的小棉袄桃红儿及时拦住了我,我只好丢了钓具坐在池边生闷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正在清心寡欲地打坐呢。
小桃红曲身附耳道:“娘娘,相府递来了信,明日会进宫拜见您。”
我目不斜视,淡淡地‘哦’了一声。默了片刻,我抬头问:“是娘亲吗?”
小桃红摇摇头:“是二爷。”
哦。
我了解地点头表示明白了,算算时间,确实到了我二哥进宫来见我的时候了。
自从我嫁入皇宫成为皇后,他再也不曾来见我一面,逢年过节也不例外,这绝情的啊……敢新年的时候连红包也给我撤了不!!
不过小时候就属二哥最宠我,就算这几年疏离了,可在我心中他还是我最挂心和思念的亲人。等明天见面,我究竟是要请他喝茶呢还是给他脸色看呢?
不对,无论给不给脸色我都要请他喝茶吧?估且不想,等明天再说。
皇后乃兄管严
没错,出身名门的相国千金大小姐正是在下我,啊不,小女子我。
我爹是当朝丞相,我娘为一品夫人,大哥乃镇守南疆的威武大将军,二哥目前官任礼部尚书。
而我,位居皇后之位,统领后宫,可见我这一家子地位之高,权势之大,嚣张之极。
所以你说佑嘉皇帝能奈我何?当然也不是不能,不过他现在还没要怎么了我的意思就是。
其实我就是想抒发一下我背景多熊,没别的意思。(我当然有别的意思!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吧!后宫那群小莺小燕不敢动我了吧!)
对了我要干嘛来着?哦,今天我二哥要进宫来了。
后宫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尤其还是除皇帝和宦官之外的年轻男子。
虽然我二哥身为一个秉性正直的好男人,我深信他的定力和耐力,但我不得不担扰一下佑嘉皇帝这一后宫的妖蛾子,实在太养眼了有木有,我真怕我二哥一时把持不住着了谁的道,那我上哪里哭去?
不过我想多了,年轻男子进入后宫,一路都是要自动屏蔽的,别说那些妃嫔,就是宫女都不见得能遇上几个,全程是由太监带路的好吗!
我已经听见小铲子的鬼嚎了,我二哥一路畅通地进入我凤仪宫来了。
我这排场很足,四个宫女捏肩捶背摇扇子,两个宫女斟茶倒水剥果子,其他零零散散的宫女太监随身侍候随时待命,再看我一身没骨头一样的斜倚榻侧,要多霸气就多霸气。
我二哥一见我这样,我都看得出他额头凸出来的青筋了。嘿嘿,我就是要气你怎么着?
没等二哥行礼,我大手一挥屏退众侍,身边只留下小桃红。屋门一合上,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我立刻从长榻上跳了下来,捻起裙子蹦到二哥面前,欢欢喜喜地给他一个大拥抱:“二哥二哥二哥,想死你了。”
瞧我这没出息的,我明明是要给他一记下马威的,为什么一见他发怒就蔫了?还要脸不!
二哥太阳穴的青筋没了,我能从拥抱中感受到二哥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我暗松一口气,就知道二哥吃这一套,从小到大屡试不爽有没有!
“你长大了。”
我微顿,埋在他胸膛的脸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五年了,自我嫁入皇宫成为皇后,爹娘甚至大哥都曾进宫来探望我,唯独二哥不曾。五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从豆蔻青涩中成长,我也再不是当年那个傻不溜丢的无知痴儿。
一切都变了,在当年我重新醒过来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变了。
我仰起笑脸:“我当然长大了,我现在有你这里高了。”我比了比他的肩头,以前我还没他胸膛高,现在也长起来了,仰视也不那么脖子疼。
庆幸的是,二哥那张宠溺的笑颜还是没有变。只不过少了年少的青涩,又多了一些深沉和阴郁。他像以前一样捏了把我的鼻子,把我脸上的粉给捏裂了,我鬼叫一声捂住脸:“别别别,我的妆没了!!!”
二哥皱着眉:“谁让你化这么浓的妆,立刻给我洗掉。”
我撇嘴:“不要。”这么厚的粉这么浓的妆你知道每天早上要化多久才能完成吗?洗了又要重新化,多折腾多累人,我才不要。
二哥捧起我的脸,目光幽幽得我都忍不住别开眼,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恰是一抹诡异欢愉的弧度,我没看错吧?
“这样的妆容,是化给皇上看的?”
我挣开二哥的手,还是不看他:“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从不是那为悦己者容的女子。只不过人在深宫,稍显稚气反而让人觉得柔弱可欺。身为皇后,必要有皇后的架势。以这精致的妆束,站在你面前的本宫可还像你原来那不懂事的小妹?可会让你生出轻视之意?”
我以本宫自居,脸上的粉扑得厚实难受又如何,这一身皇后的行头虽然繁冗累赘,但我都早已习惯,凭谁见之都会知晓面前这位是不容冒犯的皇后娘娘,还有谁敢逾越一二?
无论你多么平易近人,但身为皇后就必须有其皇后的架子,否则怎管得住那些终日心思迥异的妃嫔们。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想跟二哥拉距离,我就是实话实说,可看见二哥一脸落寞地盯着我,我又忍不住想安慰他。
谁让他是我最喜欢的二哥呢?我搂着他的手臂,难得的像一个孩子般撒娇:“别管妆不妆容的事了,二哥难道就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当然不是。”二哥一脸无奈地摸摸我的脑袋,拉着我坐了下来:“这么多年我从不曾来见你,你可会生我气?”
当然生气,刚开始气得半死,还托大哥回去揍你来着,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你呢。我乖巧地摇头:“二哥一定有你的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