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凌飞这人有个本事就是反应快,脑子活泛,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收了收自已沙发上的衣服和茶几上的泡面和啤酒瓶,一脸笑容可掬的招呼林错和寻一诚。
但那双时不时往林错身上瞥的眼睛,总是泄露了他现在的心虚。
“警官,实在是我眼拙,我就说嘛,两位长得一身正气,怎么可能跟时锦文那种女人是一伙的,不过警官,我可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时锦文那女人是律师,她说的话你们真没必要信!”
杜凌飞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为自已开脱了。
“时锦文死了。”林错单刀直入,一句话就堵住了杜凌飞的喋喋不休。
“谁?谁死了?”杜凌飞这次是真懵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林错和寻一诚,满眼全是掩盖不了的震惊和恍然。
寻一诚又重复了一句:“时锦文死了,今日早上七点半左右,有人发现时锦文跳楼身亡,警方很快赶到现场,经过我们勘察现场和时锦文家,我们怀疑,时锦文的死并非自杀。”
时锦文死了,这让杜凌飞是真的有点回不过神来了。
“跳楼?”杜凌飞好像只听到了这两个字,连连摇头:“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跳楼,她那种人就是想死都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好吧!”
“根据我们从物业调来的监控。”寻一诚说:“杜先生,昨晚八点多,你找过时锦文,而且从监控内容来看,你们的会面并不融洽。”
杜凌飞脸色一惊:“不是啊警官,我是找了她,可是我万万没有杀人啊!这个你们可不能冤枉我,我们两谈不拢之后我就离开了,我杀人干嘛啊我,我有病啊!时锦文那女人,她别杀了我才是万幸好吧!”
“但你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林错双眸充满压迫地看着他:“杜先生还记得吗?”
杜凌飞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他记性不差,自然也想到了自已当时说的话,顿时脸色又变得慌乱了起来:“不是,警官,任谁气急败坏的时候都会说几句气话吧,但谁会说到做到啊,而且还是杀人这种事情,我杜凌飞再傻也不会傻到这地步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走的时候时锦文明明好好的!”
“你昨晚找时锦文是为了什么事?”林错一直观察着杜凌飞的表现,忽的问了一句。
说到这个,杜凌飞忽然之间就有了底气,原先的慌乱也被愤怒所取代:“警官,你们是不知道,时锦文这臭娘们,我最近才知道当年我们离婚,是她做了手脚才导致我净身出户的!要不然财产分割会倾向她?要不是这女人,我这些年至于活的这么艰难吗!要钱没钱,连唯一的女儿都不让见我!”
“所以你去找时锦文理论?你们昨晚,理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能有什么结果!”杜凌飞想想自已昨晚受到的屈辱就来气:“警官,你们是不知道,时锦文这个女人掌控欲特别强,当初我们就是因为这个离婚的,我没想到这女人离婚之后非但没变还更加变本加厉了!昨天我去找她,我就想要回属于我的那份财产,结果她告诉我,不可能,要是我再打扰她,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后悔,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当天晚上,时锦文有没有什么异常?”
“能有什么异常!”杜凌飞想起她当时对自已的侮辱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即便现在想起来愤怒还是油然而生,他气呼呼地说道:“她那张嘴永远不饶人,明明自已什么好都占了,偏偏还要弄得别人都欠她的似的,我看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那个傻闺女能够忍受她了!”
寻一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有些不悦地说道:“时锦文好歹也算是你前妻,现在她死了,你怎么还这么说人。”
杜凌飞一愣,倒是也久了几分心虚的同情,可很快他就冷笑一声:“警官,话也不能这么说,时锦文是死了,可是我仔细想想,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是时锦文,是这女人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我不至于到现在这样!所以死了,我也不想隐藏,死得好!”
寻一诚看了眼林错,小声道:“林队,这人情绪有点太激动了。”
林错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杜先生,从时锦文那里离开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杜凌飞愣了愣。
“反正我没杀人。”杜凌飞含糊其辞:“我知道时锦文他们小区的监控很多,而且门卫大爷也认识我,我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他肯定很清楚,至于我后来去了哪里,警官,说白了,就是喝闷酒,回家睡觉,还能干什么?”
说到这里,杜凌飞忽的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还给时锦文打了电话,当时我正在楼下小卖部买烟呢,对!你们可以去问问,老板跟我熟,可以帮我作证的!那时候时锦文可还接电话呢,那不就说明那时候她还活着呢吗!警官,我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据了?”
林错和寻一诚均是冷笑一声,杜凌飞这人还挺聪明。
但说来说去,就是含糊其辞不说自已离开时锦文家里之后去了哪里。
杜凌飞这个人混惯了,脑子活泛动的快,林错他们问什么,只要他不想回答的,反正都可以胡搅蛮缠糊弄过去。
林错看的清楚,但也没有拆穿他,而是问道:“杜先生,不介意我随便看看吧?”
杜凌飞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一对上林错那双眼睛,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第六十三章 睡衣
重案组。
经历了一上午的外勤工作,每个人都十分贪恋这办公室的清凉,冷气吹过每一个人的时候,只觉得毛孔都疏散了开来。
林错等正准备开会,正好就看到任远提着一大堆奶茶走过重案组门口,见门开着,任远往进来一凑,目光正好和林错的视线对上。
“哎哟林队!”任远立刻笑的像个猴子,艰难的抬了抬胳膊:“快,江疑请喝奶茶,人人有份,你想喝什么口味的?”
林错刚想拒绝,毕竟人家不一定会给他们都请,警局人这儿都呢,可车宇他们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林队,有柠檬茶,给你拿一杯啊。”寻一诚想也不想就从众多奶茶中给林错拿出了一杯柠檬红茶,他记得林错喝奶茶都是这个口味。
林错顿了顿,也不扭捏了,应了一声好,走过去跟任远聊天:“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江支这么大方?”
“嗐!”任远笑得贼眉鼠眼的压低了声音:“这不是窦奕要来了嘛,江疑故意气他呢”
“窦队长出院了?”林错笑了笑,没想到江疑也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任远幸灾乐祸:“是啊,林队,你还不知道江疑和窦队之间的爱恨情仇吧,说起来吧,这窦奕和江疑是同一警察学院毕业的,从上大学的时候江疑就处处压窦奕一头,后来窦奕来了咱们市局,没想到后来江疑也来了,而且人家一来就是局里看重顾问,窦奕那叫一个气的哟,处处看江疑不顺眼。”
“更别说江疑那张脸,一来就俘获了局里众多女同志的芳心,窦奕当然不爽啦!”任远说到兴头上,索性将手上的奶茶放到了地上,甩着胳膊舒缓着酸痛。
“江支队和窦队是同学?”林错不由得拧了拧眉,江疑的同学她虽然不怎么熟悉,但也知道一些,倒没听过窦奕这个名字。
“是啊,还是同班同学呢。”任远不疑有他,朝着林错挤了挤眼睛:“反正林队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窦队长可是我们市局的开心果!他一回来,局里可就热闹咯!”
说完,任远继续提起奶茶:“那行,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得遵照江支队的命令给夏局送奶茶去咯。”
任远一走,重案组众人重新回到组里,车宇笑嘻嘻的:“窦队终于要回来了,他不在我还真觉得局里少了许多欢乐。”
林错心里有点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来钦城入职之前,她只调查过重案组这几个人的资料,其他人倒是没有在意,所以才会在遇到江疑的时候那么震惊,更别说窦奕了。
“说说案子吧。”林错喝了一口手上的奶茶,脸色一顿,又像是不信似的喝了一口。
明明是寻一诚随便拿过来的,但口味却是符合她的,她喝奶茶只喝柠檬茶,柠檬红茶是最喜欢的,口味向来是微糖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