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林队沉吟半分,似乎想到了什么:“去袁菲洋跳楼的地点!你们那边距离近一点,先过去,我们马上就到!一定要注意安全,安新源身上可能有伤害性物品。”
林错说完,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寻一诚:“给小李打电话,问她袁野现在在哪里。”
***
希望广场,天台。
安新源挟持着刘慧,经过一夜的折磨,女生早已经六神无主,妆容灰败,她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挟持着她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动容。
她的嘴巴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男人已经用胶水将它沾了起来,她感受过那撕裂的疼痛,胶水刺烈的灼烧和血肉的伤口相接触,是她人生二十多年来,感受过最折磨人的痛苦。
她记得自已一开始哭着跟他说:“你要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
男人不理会她。
过了很久,她又说:“我连身体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过我,我求你,你要钱要身体,我都给你!”
这个时候,一直冷漠的男人才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一直在吃蛋糕,那蛋糕看起来很甜,可看在她眼里却仿佛是她的死亡倒计时一样。
男人问她:“你想吃吗?”
她先是摇头,然后又哭着点头,男人一笑,他用手剜了一指蛋糕,塞进她的嘴里,不由分说的在她嘴里旋转了一圈,又问了一句:“甜不甜?”
那蛋糕她根本尝不出来味道,如果非要说,那一定是香精味太浓了,那蛋糕肯定不是什么好蛋糕,甜的发腻。
但她点着头,哭着说:“甜。”
“你胡说。”男人声音陡然一冷,双眸冷冰冰地看着她:“你这张嘴,太会说谎了,你说,你到底说了多少谎?”
她濒临崩溃,不知道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被绑架被挟持,无外乎为财为色,她什么都愿意给,可她却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就这么折磨着她,让她感到无尽的绝望在心中蔓延。
她终于崩溃了,蛋糕在嘴里根本无法下咽,她哭着乞求:“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求求你放过我,我还年轻,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啊,我求你了!”
男人就那么看着他,甚至嘴角有些微微的笑意,盯得她毛骨悚然。
然后他起身离开,很快又回来,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他蹲下身,她终于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
那是502强力胶水。
他:“那你想过没有,她也有很多事想做?”
第五十一章 天台
希望广场是很久以前的广场了,这些年来钦城土地规划,城市建设,更多地产项目入驻,曾经的商圈逐渐落寞,最终凋零。
到现在,希望广场这边基本没有什么用处,更没有什么商家,只等着什么时候一声令下,这里便会成为一座废墟,然后高楼崛地而起,成为一个新的热闹之地。
“你看。”男人拽着刘慧的头发,拽着她走到天台边上,迫使她往下看:“这里没有人,是不是?”
刘慧已然崩溃了,她好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她只觉得头皮疼的像是要跟脑袋分离,透过朦胧的视线,她在剧痛中看了下去,呜咽中被粘合的嘴角皮肉分离,鲜血混着皮肉淋漓。
她却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像一只被人钳制没有意识的小狗一样连连点着头,那双眼睛直到现在都还透着求生的本能,看着对方的时候还满是乞求。
“她连死都不愿意给别人造成麻烦。”
男人带着微微的哭腔,他的视线中好像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白裙的女生,她美丽,文静,腼腆,笑起来的时候令他臣服。
他仿佛看到她就站在不远处,瘦弱的身影满是悲伤和孤寂,她站在这里很久,然后张开双臂,微笑混合着眼泪,最终一跃而下。
白色的衣裙染尽鲜血,像是白雪皑皑中的一抹鲜红,刺眼的叫人心痛。
“你还记得吗?”男人又是用力,扯着刘慧的头皮将她拉起来,他一把拉下自已头上的帽衫。
刘慧这才看清男人的长相。
他帅气,斯文,即便这个时候,嘴角也仿佛带着隐隐的笑意,那双眼睛本应多情,可如今里面透露出来的,却只有满满的仇恨。
他像是恶魔一般,双眸似含着利剑:“她叫袁菲洋,你还记得吗,你最好的朋友,袁菲洋。”
时至此刻,刘慧的陡然瞪大双眸,瞳孔紧缩,不可置信。
“她死的时候才23岁,跟你一样大,那么努力,那么美好,她应该拥有很好的生活,你知道的。”
安新源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刘慧:“可是你们害死了她,你们偷走她倾注了全部心力的设计稿,你们做错了事情却死不悔改,你们嘲笑她,威胁她,你们像是刽子手一样,一步一步的,逼着她走向死亡,你承认吗!”
刘慧不能说话,眼泪源源不断的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个时候,她才恍惚间记起,曾经有一个叫袁菲洋的女生,被她,被另外几个女生,害的跳楼自杀。
更大的惊恐从她的身体里升腾而起,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觉得自已有生还的机会,那么现在,刘慧才真正的意识到,此刻的自已,已经无路可逃。
“当初,是你先认识的陈月云。”安新源将她扔在地上,他丝毫不害怕她逃。
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缓缓蹲下,在刘慧满是惊恐的状态下问:“是你提议和陈月云做交易的,对吧。”
刘慧猛烈地摇头,在这个过程中,被黏住的上唇和下唇似乎在进行这一场拉力赛,嘴部的撕裂越来越多,隔着黑色的口罩,血液混合着皮肉组织,凝结成了滴状。
滴
掉了下来。
安新源面无表情地扯下她脸上的口罩,像是欣赏她的惨状,带着一种快活的表情,将手上东西刺进刘慧的腰口。
疼痛太多了,刘慧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尖锐的针头刺破腰间的皮肉,液体注入她的体内。
“好好享受吧。”安新源笑着,如果不是面前的女人如此痛苦,会让人以为,他这么温柔的声音,是在跟自已最在意的爱人说话。
刘慧身上穿的还是当初的衣服,但现在,安新源面无表情地打开自已的背包,他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
刘慧认识那件衣服,这件衣服,她也有一件,只是那是以陈月云的名字发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