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1 / 1)

林错的声音很快也传了出来:“直升机已就位。”

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那一头江疑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先大家的心在一瞬间都提了起来,但那一头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只看到一个渺小的人影艰难的上了天梯,而此时的时间,或许已经不允许江疑登上直升机了。

因为直升机并未将天梯升上去,而是迅速的调转方向,朝着最近的钦江飞过去。

“林队这是做什么?”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这要是有什么情况,江支队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寻一诚他们迅速的对了个眼神,大家一起共事这么久,很清楚林错和江疑此时的选择。

江疑怕的不过是不想林错冒险,如果没有在期望的时间内将炸弹扔进钦江,如果此时林错和江疑都在直升机里,到时候如果时间上慢了一秒,那就是机毁人亡。

在江疑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所有人都已经考虑到了机毁人亡这个可能性,林错当然也是,她之所以在一瞬间就做出自已去开直升机的打算,是因为她并不想让直升机机长去做这个似乎已经预支到结果的悲剧。

寻一诚他们那边在江疑上了天梯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解救严岱了,伴随着救护车响彻天际的声音,一道巨大的爆炸声也在震动了众人的耳膜。

所有人的心都是提起来的,包括林错的。

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呼吸间她仿佛能听到自已的心跳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显得那么明显,那一刻她听不到所有的声音,只能听到一句话。

“林错,低。”

“林错,走!”

她的脑袋仿佛已经是空白一片的了,只能听到那熟悉却又机械的指令,而她仿佛回到三年前的时间,只是服从指令,没有任何情感。

“江疑,江疑,江疑。”巨大的爆炸声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升机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地,林错才堪堪回神,她发出声音,语调嘶哑,仿若火烤一般疼。

“江疑。”她的胳膊颤抖,机械的操作着仪器,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江疑的名字。

终于,哭腔渐起。

放声大哭。

“林队长,你要不要先把我拉上去?”一道声音缓缓响起,带着轻轻的笑意。

哭声戛然而止。

“林队,我受伤了,请你拉我上去。”

他的声音又传进林错的耳朵:“回去我们再好好算账。”

哭声和笑声同时在狭小而又轰鸣的机舱响起。

“江疑!”林错用尽全力吼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回应她,夹杂着嘶鸣的风声。

“嗯,骨头硬,活着,没死,受了点伤。”

第二百七十四章 硬骨头.终

“林小姐,很抱歉,按照严岱先生的意愿,除非他活着来见你,若是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不愿意见您。”

林错被挡在病房门口,面前站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阻止林错进去看严岱。

还有一口气的严岱。

马秋寒那一枪根本就没想着给严岱活路,看似的恻隐之心,不过是让严岱所苟延残喘一点时间,以此来对他进行更深度的折磨。

让他留着一口气,见他心心念念的人。

杀人诛心这种事,马秋寒一直做的得心应手。

“国际刑警发现马秋寒的下落了。”任远找了一圈才找到了林错,快步走了上来:“根据严岱给你留下的耳钉接收器,我们发现了马秋寒通过空姐运毒的办法,她们研制出一种化学物质,将可卡因制作成空姐行李箱的支架,从而达到运毒目的。”

林错平静的听着他说这话:“全力配合国际刑警工作。”

寻一诚点着头,担忧的看着林错,欲言又止。

“江疑已经过了危险期,明天就可以探望。”林错以为他是想问这个,疲惫的开口,嘴唇干涸一片。

在寻一诚看来,现在的林错就只是靠着一口气在撑着,但他不清楚,撑着林错的是江疑,还是严岱,还是这两个人。

“还有什么事吗?”林错侧头看他,脑子有点发晕,坐在了楼道的椅子上。

“在送严岱来医院的路上,他……让我务必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寻一诚拿出严岱的耳钉:“其余的东西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并且已经上报夏局,经过他的准许,把无关的线索剔除,这里面,是他给你的东西。”

林错接过那枚耳钉,那耳钉如他的长相,肆意张扬,但只要跟他联系在一起,就显得平常和谐,林错眼眶一热,捏紧了手里的耳钉。

“你先回去吧,寻哥,这两天警局还得你跟薛哥他们善后了。”林错忍着情绪,让自已尽可能的平静。

“这个我们会操心的,林队,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看你的情况现在不太好。”寻一诚担心林错的身体情况,开口劝道。

“没事,寻哥,我还撑得住,就是有点困而已。”林错扯了个疲惫的笑:“你先回去吧。”

寻一诚走开了几步,回头看了林错一眼,到底还是放不下心,给归来打了个电话。

就在寻一诚刚离开不久,严岱病房的仪器忽然发出刺耳的声音,预示着他终究还是没能熬住。

林错隔着窗看到屏幕上那条直线,那条象征着他生命终结的直线归于平静,林错终于崩溃,痛哭出声,眼前发黑。

连续熬夜,经历严岱和江疑的生死关头,如今江疑还在监护室,严岱离开,林错就是在强大的心都撑不住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林果那小家伙正握着她的手,她无意识的转了转眼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此时又是什么时候。

“姑姑。”林果叫了一声,圆圆的脑袋贴在林错的掌心。

林错缓缓回神,手上轻轻用力,像是摸小猫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