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喘了口气, “我的体质和人?类不同, 即使不去?缓解, 过段时间肯定也好了,您不用担心, 或许借这个机会,我还可?以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少年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也不理解, 我曾以为喜欢必须要建立在?……熟识和了解的基础上,然后?诞生出共鸣, 一见?钟情只是外在?吸引带来的错觉,因为我们不是没有理性的动物。”
苏澄非常同意,“我也会因为外表对?人?产生好感, 但我往往会进一步了解对?方, 不过你了解我吗?”
“我不知道,”萧澜微微闭上眼睛,“但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很?有好感, 我觉得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本质, 我厌恶主动为恶的人?,除了疯子?之外,其?余的都?是恃强凌弱的卑鄙之辈,他们在?强者和弱者至少是他们以为的弱者面前, 完全是两幅面孔。但同样的,我也喜欢那些棱角分明的底线,像你一样的人?,不会找理由去?粉饰伤害,不会被社会的道德要求捆绑而纵容恶行……”
他越说越乱,似乎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然而语气却非常诚挚。
苏澄叹了口气,“如果这是打?动你的地方,我不得不说,这种类型的人?其?实挺多?的,宽容的才?是少数吧。”
“也不止是这个,”萧澜仰起头看着她,“你还拒绝了我的邀请,唔,和你说话的感觉也很?舒服,总之,我觉得你很?特殊。”
在?这样的姿势下,那双闪烁着醉意泪花的眼睛,让他瞧着更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了。
苏澄继续叹息,“嗯,阁下,我欣赏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听你为我说话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我很?乐意和你当同学,一起学习探讨问题,而之前在?酒店遇到你,我也挺高兴的,可?是当我很?多?天不见?你,我不会总是想着你,显然我们在?这方面的感受不是对?等的。”
“真的吗?”萧澜好像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只听前面就弯起嘴角,“你觉得我不错吗?”
苏澄:“…………你只听见?了这个?”
“哦不,”少年颤颤巍巍站起身,“我听懂了您的意思,我明白的,事实上,我并不奢望得到同样的回应,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天呐,我本来都?不想告诉您的,因为我也觉得有些迷茫,我不确定这种感受代表着什么,只是佣兵团的人?说,如果我总是这样想着某个人?,那我一定是喜欢她,而您也不介意我不是人?类,太好了。”
苏澄欲言又止,“嗯,好吧,你”
“还有,”萧澜歪了歪头,“刚刚那个人?说释放一次指的是什么?”
苏澄沉默地看着他。
银发少年茫然地回望。
天呐。
苏澄觉得他应该不是装的。
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当然也可?能是脑子?被烧成浆糊了所以没想明白。
于是她简略解释了一下,做了一场x知识科普演讲,还是面向?少年儿?童那种级别的。
“……综上所述,从刚刚那人?的意思来说,只要你进行一次就行了,我是说你自己也可?以。”
苏澄冷静地说道,“如果没有感觉,你可?以进行一些幻想。”
萧澜沉默地看着她。
苏澄扶额,“我管不了别人?脑子?里想什么,如果你真的要幻想我”
“不。”
萧澜赶紧摇头,“事实上,我还在?试图理解您的意思,唔,其?实以前有人?和我讲过,关于人?类的……”
他抿了抿嘴,双颊上再次飞起红晕,“对?我而言,因为我不是人?类,我的一些……本能,让我不会去?像人?类一样思考问题,如果我进行某些幻想,大概也和您所想的情况不一样,但是,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还是不太确定我是否能成功。”
一身锦绣的侍者从旁边走过,手里的水晶托盘上,矗着几只盛满淡金色酒液的高脚杯。
苏澄叹了口气,随手拿了一杯,“没有什么魔植添加吧?”
侍者微笑着摇头。
她牵着银发少年走到廊柱之后?,他们靠在了立柱和墙壁的阴影间。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深与浅的发丝交缠勾连,细碎的痒意从脸侧拂过。
苏澄撩起对方垂落的外衣下摆,指尖抚摸着腰带的金属扣,“不要紧张”
纤细的手指触碰到少年结实的腹肌,劲瘦的腰身拉紧如张开的弓弦,在?空中?微微颤动。
她摸着手中?的高脚杯,指腹划过修长光洁的杯身,描绘着流畅优美、剔透明澈的水晶弧线。
“别紧张”
苏澄轻声安抚道。
因为鞋跟的高度,现在?他俩的身量相近,她稍稍凑近就能吻到少年珊瑚色的红唇。
她在?他的唇边轻轻烙下一吻,“我虽然还不能算是经验丰富,但至少不会弄伤你,而且你是六阶战士。”
萧澜缓缓点头,认真地凝视着她,瞳孔随着她的动作轻微变形,“我不是在?害怕……”
苏澄捏着手里的高脚杯,柔软的指腹摩挲着杯肚圆润的弧度。
那触感冰凉而光滑,像是肌肤的延伸。
她的手指沿着杯口薄薄的边缘打?转,那被打?磨圆润的水晶,随着指尖的摩擦而发出清脆的回响。
杯中?的酒液在?晃动中?战栗,泛起层层波纹,液体涌动上翘,微微沾湿了她的手心。
纤细的手指滑落,在?竖长的杯柱和鼓胀的杯腹交界处轻轻碾压,沿着玻璃凉滑的曲面滑动兜转,力道若有似无。
银发少年短促地吸了口气,肩膀绷紧,背脊抵着廊柱上的坚硬石雕,“啊”
“没事的,”苏澄踮起脚亲亲他的额头,“放松。”
走廊里时不时有脚步声传来,那些人?从廊柱另一侧经过,似乎并没有人?往这边观瞧。
她仍然在?擦拭那只酒杯,指腹压入杯底座下方的凹陷,然后?用某种隐秘的规律按揉。
高脚杯在?掌中?不断变换角度,被温热有力的掌心包裹,淡金色的酒液不断漾开细碎的涟漪,亮光在?破碎的水液里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