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俞乜抬眸看他,明白他的意思,好笑问:“我的牙不治了?”
“治好就少去,而且你放心,以后有什么病。”任霖轩拍了拍胸膛,很有自信的说:“我来治。”
俞乜扫了他一眼,扯唇:“那我等死吧。”
“......”
任霖轩瞬时皱眉,大声喊了句:“什么死不死的,哪有人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的,好端端的死什么死,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曾奶奶曾爷爷怎么办?”
说着说着,他骂人的气势突然委屈了起来,还带上了哭腔。
这小鬼只要一扯到她这儿生死问题,就好像天都塌了,受到了多大的伤害,瞧见他眼泪都要流了下来,俞乜眼皮一跳,赶紧认错:“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我随便说的,而且我这不是没死么,你要哭,起码也要等我死了再说。”
俞乜抽了张纸给他,嘀咕了一声,“哭丧也没你这么早的。”
“......”
这一句让任霖轩又爆发,红着眼瞪她:“你还说!如果你再说死的事!我就告诉曾奶奶去!”
闻言,俞乜下意识想轻哂一句,这威胁可真的有出息。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刚想说张嘴说,却忽而看到了他的脖子。
这小鬼刚才说话的动作太多太激动,短袖领子被他扯动开,露出了半边的脖子,以及靠近锁骨位置的一道刀疤。
疤痕狭长一条,有些狰狞。
俞乜顿了两秒,侧头移开视线,看着前边的电视,改口嗓音微淡:“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
见她居然老实应下了,任霖轩眨了下眼,“真的?您怎么这么听话了?”
俞乜靠在沙发上,语调闲散,“谁叫你是我们家的宝呢,不听你听谁的?”
闻言,任霖轩得意地傻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姑姑你疼我。”
俞乜嗤了声,懒得理他,但任霖轩看着她的模样,脑子转了下,“不过姑姑刚刚小姨妈说那沈医生认识你,你怎么办?”
俞乜抬眉:“什么怎么办?”
任霖轩皱眉,小声说:“你不是暗恋沈屿和吗?”
俞乜笑了,“我哪门子的暗恋?”
“不是。”任霖轩眨了下眼,“你以前不是在家里和他有一面之缘后,从此暗许芳心了?”
听他这文绉绉的,俞乜侧头看他,眉梢轻抬:“你语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任霖轩啧了一声,“我本来就好。”
说完后,他又问了句,“所以你不喜欢沈屿和?”
俞乜没有这话,而是回答:“没有面。”
“什么?”任霖轩没懂。
“没有一面之缘。”俞乜语气散漫又淡:“只是我看到了他,他没有。”
.......
小舅妈是祖上传下来的中药世家,在中医院算是金字招牌,所以经常在家里能见到其他家的人过来道谢,或者来问问病症。
那时是冬末春初,高三好不容易放假,俞乜早早的坐车回家,她怕冷穿着厚厚的衣服,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下车就要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任老爷子的笑声。
她还觉得有些奇怪,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老爷子身旁的高挑男人。
他穿着浅棕色的大衣,为了配合老爷子的身高,他稍低下头,露出颈后一截白皙的脖颈,比一旁的白玉兰花还有漂亮,诱人。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男人唇角浅浅带起了笑意,眉眼清冷含疏。
而老爷子先瞧见了她,转头对着他说了句,男人目光稍抬,正准备看来时。
她却先转身跑进了屋内,只匆匆留下了个背影。
客厅内的任老太太看见她跑着进来,奇怪的问了句,“怎么了?”
俞乜垂着眼只含糊的答了句,“太冷了。”
任老太太笑着帮她拿下围巾,“这都快到春天了,还嫌冷。”
俞乜先看了眼玄关前的鞋子,自然问:“家里来了人?”
“沈家的人,正巧沈奶奶是你小舅妈的病人,前些天顺利出院了,就派着小辈过来拜访我们。”
说完后,任老太太想起来,“你应该瞧见院子里陪着你外公的男人了吧?”
俞乜抬眸:“谁?”
任老太太说:“那是沈屿和,按理你要叫声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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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乜窝在任家休息,而任霖轩就没那么悠闲,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医院工作。
但俞乜也没那么轻松,她的牙一直隐隐作痛着,索性直接吞了片止痛药才好受了点。
小舅妈看她那样觉得好笑,“等会儿我要去趟沈家看看老太太的身体,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俞乜打断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