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涟青被她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替她扶住腰:“怎么了,昨晚也没见你疼成这样。”
温浓被他说得老脸通红,死活不让碰:“我很好,我不疼,你别过来。”
陆涟青双手空空如也,他冷眼微眯,眼里布满危险的讯息:“我不过去,你自己过来。”
“立刻过来。”
温浓被他的危险视线给震住,没出息地又挪了回去。陆涟青如愿以偿拦腰抱她,正襟危坐的人,像怀里抱着小猫,让她坐在大腿上一下一下顺着毛,只不过那双大掌顺的是她的腰。
万幸堂下无人,否则脸皮再厚也遭不住。
温浓不太适应这么亲昵的动作,尤其那双大|掌捂在敏|感的腰|肢部|位,尤其尤其那双大掌温度很低,可把她给冻得够呛:“你真把我当暖手捂啊?”
陆涟青动作微顿,他还真有些贪恋那份随时随地都在向他扩散的炽热温度:“有没有人说过,你摸起来很暖和?”
看来真把她当暖手捂了,温浓被他气的:“除了你,谁会这么摸!”
陆涟青心觉也是:“除了我,谁也不许摸。”
这人可真会蹬鼻子上脸,这要不是看在那双手被她的体温捂热了,顺起来还挺舒服,否则温浓只恨不得立刻拍掉他的手。
“陆虎还在,只有陛下不见了。”
陆涟青说起正事,面色沉冷:“陛下若是自己走的,不可能不带上陆虎。”
温浓闻言,颇有些心惊胆战:“难道是被人掳走了?”
她想到当日信王府里出现刺客,那些人会不会又一次潜伏王府之内,趁机把小皇帝掳了出去?
“但凡恨不得我死的人,都会希望陛下健康成长,活得长长久久。”陆涟青啧笑,抚摸的动作渐渐放轻:“万一陛下遭遇不测,皇位就会顺理成章变成我的了。”
温浓心跳如鼓。
没错,大晋宗室已经无人了。当年若不是陆涟青亲手将小皇帝推上龙座,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龙座已经属于陆涟青的了。
固然,这其中有舆论的压力,并且要看天下臣民是否信服。可当年陆涟青正是以强横的武力扫平一切阻碍,他根本不在乎声名狼藉,又怎会在意世人究竟怎么看他?
当年的他不曾去坐这把龙椅,直至十年以后的陆涟青也不曾推翻当今圣上。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想做皇帝。
温浓心绪澎湃,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更了解陆涟青多一点。那么此前陆涟青对小皇帝的种种打算,真的只是为了小皇帝好。
看不出来他还真是个忠臣呢!
“倘若陛下真是被人掳走的,那些人的目的不会是他,只会是我。”陆涟青越说,语气越冷,直至降到冰点,阴森恐怖:“分明已经叫他回去却不回去……”
“这回真是被他害惨了。”
倘若这时候皇帝在信王府失踪的消息流传出去,陆涟青不说难辞其咎,一切矛头都会如容欢所说的那样全都指到他头上。
万一小皇帝一直回不来,那些昔日被镇压下去的声音立刻就会反弹。弑帝罪名一旦成立,就算陆涟青并不在乎,早有预谋的人也会制造千百种策反的机会,令他每一步都不能走得顺粹顺心。
于他而言,简直说不出的膈应。
“……”效忠之君下落不明,哪个忠臣说话能像他这般好似要把人找回来煎皮拆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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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浓打了个寒战,被他结结实实给冻着了,于是把他那双手拉过来环住自己,往他心窝处拱了拱。
嘴上说着嫌弃,实则心里半点不含糊。
陆涟青低头看她蹭脸的动作,周身寒气渐渐褪散:“恐怕得留在宫外多住几天了。”
温浓含糊应了声,现在去哪对她而言好像意义都不大,只要陆涟青在身边。
“本来这趟出宫,原意就是为追查那名假的山狼班主。倘若陛下当真是被人掳走,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温浓睁眼,蹭地一下坐直身体:“不是说他窝藏在皇宫里头吗?”
“前阵子有人在城北发现疑似该人的踪迹,派去的人追查到关山班老班主养病的居所,并在后院找到那身灰毛大衣与山狼假面。”真正的关山班少班主周元春死后,陆涟青将关山班原班人马的尸首悉数送返宫外的老班主手里。他原意本是打算从老班主口中探得蛛丝马迹,可惜这位老班主似乎也被蒙在鼓里,知之不详,甚至只当那伙人是儿子友人,不知他们来路,也不知他们究竟背地里在做什么。
自从宫里出了事,关山班只剩下几个年迈老人,年轻一辈都死了,昔日辉煌一时的戏班子名存实亡。
难为几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踱日,往后的日子也不知应当怎么过。
如是一想,温浓觉得曹世浚真是过份残忍。
就算他把那身关山班特意订制的山狼服饰与假面还回去又如何,睹物思人,反而残忍。
陆涟青从她眼里读懂了她的悲忿,嘴角轻轻勾扯:“你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逼迫周元春等人入宫的是他,当日在妙观斋上自导一出双生戏的也是他。他不痛快,便要那些人也陪他一并不痛快,他就是这么睚眦必报的人,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温浓撇嘴闷哼,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陆涟青不是个好人,难道她会因为这一点而不要他吗?
不会的,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不是好人的他偏偏对她这么好呢?
独一份的好,怪心动的。
73. 陆虎 陆虎越过众人来到门前,伸出爪子……
摸着摸着, 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擦枪走火。温浓正腰疼,万万不能这么快再来一次。约莫见她可怜的,陆涟青拎着她去喂了顿饭, 这才去忙他的事。
说好的贴身紧随, 鉴于温浓的状态不佳,陆涟青没为难她。
经这一夜王府上下看她的眼神充满暧昧,虽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温浓老脸还是有些端不住,决定眼不见为净,先回去补一顿觉。
正当她磨磨蹭蹭扶墙回屋,路过苑子时, 温浓注意到前面石径停着一道白茸茸的猫影,陆虎正伫步偏过脑袋,停在那里朝她娇娇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