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碰了碰戎肆,“昨日你瞧见新夫人了吗,可是惊为天人?”

“没。”戎肆斜倚在旁边,手指把玩着一旁花盆里的玉玲兰。

铃兰花苞白润小巧,花枝低垂,还没有戎肆一节手指大。

这么听着又不像。

那只小狐狸,碰她一下都能哼一声,若真是狂风暴雨,不至于没动静。

只是那香气实在是熟悉。

熟悉到虞绾音离开后,他满床满枕都是她留下的味道,洗了几遍都挥散不去。

戎肆颇为烦躁,几分暴虐地将手指塞进了铃兰花骨朵中,花瓣艰难地包裹住他一根指节。

不过他动作片刻,就被折磨得尽失颜色。

他摘下那朵铃兰,捻在指尖。

发觉它捻得越烂越是香气袭人。

“昨日相爷实在是护得紧,”身旁人咂摸着,“我脖子都要伸断了也没瞧见。”

“不过无妨,”那人朝他眨了下眼睛,“后日,新夫人归宁,还需要用咱们的车。”

戎肆将那铃兰香涂满指尖,闻言看了过去。

第15章 第15章 抓到

戎肆琥珀瞳尖锐而凶猛,透在日光下有种说不出的野性,即便能看清他瞳孔中全部的变化,也会本能地产生畏惧。

说实话,他并不像是一个马夫。

一旁男人与他对视不过片刻就有点招架不住,摸了摸鼻梁嘿嘿笑着,“若是用得着咱们,我叫你。”

戎肆没接话。

方才不远处打理院子花草的婢女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手里坠着几个冰袋,“这天热,你们干活也小心别中了暑热”

她说着,将手里包裹着冰块的荷包挨个发给了院子里的下人。

最后才分到戎肆。

婢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戎肆,将荷包递了过去。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男人手腕筋络,他只是动动手指头,就是血脉喷张的力量感。

她不喜欢相爷那样的温柔书生,虽然也轮不到她喜欢。

但是这个新来的马夫只是看起来就很带劲。

旁边马夫瞥见戎肆手里的荷包,又看了看他们手里的,“诶,我们的荷包怎么不一样啊。”

那婢女被拆穿,欲盖弥彰地否认,“哪里不一样?”

“他这个有花,还有鸟!我们在这什么都没有。”

婢女不肯承认,“我就随便一给。”

戎肆觉得这后院吵闹,将荷包放在旁边的桌台上,“我去马圈看看。”

婢女眼见着戎肆走了,气得踹了旁边那马夫一脚。

戎肆走到马圈,远远地看见前去给新夫人看诊的医女被新夫人身边的婢女送出来。

医女出来之后,又去了前院给楚御回禀情况。

楚御坐在桌前,听着医女将虞绾音身弱体虚的事情尽数交代。

医女言辞委婉了些,“夫人有些弱症需要调理,行房过久难免气血两虚,加之近来婚事劳累,受不住也在所难免。”

“相爷恐怕还是得先让夫人养养,这些时日歇了房中事的好。”

楚御并未有其他异议,“如何调理便交给你。”

“相爷放心。”医女说着犹豫片刻。

楚御随口问着,“还有事?”

“还有一事,”医女如实禀报,“夫人这身子,子嗣上恐怕有些艰难。”

楚御顿了一下,“我知道,无妨。”

*

婚房之内虞绾音翻看书卷休息,歇到傍晚倒是缓过来些许,就是仍然有些腰酸腿疼。

像是许久不活动的人突然劳累过度带来的酸麻。

起身前去用晚膳都会牵扯到酸疼之处。

虞绾音刚坐下,外面小厮就禀报着,“相爷来了。”

虞绾音心下一惊,下意识想要起身去迎,腰腹和双腿一阵酸麻袭来。

楚御进门看见她如此拘谨,“坐着就好。”

虞绾音心想她都已经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