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狱卒看着看着冷不丁出声,“你?写字都这么丑吗?”
“粗人,不会写漂亮字。”秦鸢把笔给他,“不然你?来?”
狱卒瞥了她一眼没再接话。
秦鸢费了些功夫把信写好。
鄯沉隽拿过来看了一遍,又把信件交给了贺兰钧,“你?一会儿出去,正好送。”
“好。”贺兰钧没看出什么异常,拿着信件离开。
“今日就先到这,日后自然会有结果。”鄯沉隽看向?狱卒,“我可以回去了吗?”
“诶,可以,今日多?亏了您。”狱卒点头哈腰地将鄯沉隽和穆戈一同送出去,“还是您想的办法好,难怪君上?出征要带着您。”
鄯沉隽无声轻笑,她如今算是知道,北蚩王出征带着她是什么意?图了。
原来前阵子,他们传言中?,北蚩王看上?的佳人。
是杳杳。
狱卒不知她在想什么只道,“沉隽公子慢走。”
秦鸢正焦灼地缠着手上?的云巾。
冷不丁听?到那一声“沉隽公子”。
她顿时?停下?来。
狱卒送走鄯沉隽,回来就看到秦鸢在看他。
狱卒斥责道,“看什么?老实一点。”
“没什么,”秦鸢收回视线,“就是先前只是听?闻鄯沉隽,沉隽殿下?的名讳,不曾见?过他。”
“如今一见?,百感交集。”
“到了这就不能叫殿下?了,要叫公子。”狱卒纠正她称呼。
但狱卒没有纠正鄯沉隽的姓名。
所以他真的是鄯沉隽。
鄯善被囚为质子的王储,是鄯沉隽?!
虞绾音的阿姊?
鄯沉隽事实上?也并非什么公子,想来是为了在这北蚩军营中?避免许多?麻烦而扮了男装。
秦鸢沉默下?来。
方才牢狱之中?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
秦鸢有些后知后觉的头皮发麻。
十?年女?扮男装混迹在北蚩军营牢狱之中?,不被发现,还和这些军官打成了一片。
看似亲如手足极其维护北蚩之间,却是在用言语潜移默化的操控北蚩几个主将帅的行为。
这是来当质子的,还是来当主子的。
秦鸢才突然看明白?了鄯沉隽许多?异常。
以及为什么那个将领要帮她的办法是特地把鄯沉隽叫过来。
因为穆戈清楚,一旦鄯沉隽知道她是谁的镖师,一定会帮她。
那封信也绝对不是表面上?看那么简单。
鄯沉隽是被关押在北蚩,层层看管。
她无法接触外部,她要送信,她要送出信件,必须假借他人之手。
送一些消息出去。
秦鸢又想了一遍那信件的内容。
可她没想出什么异常,就是有几个错别字。
估计是北蚩人也不太会写汉文。
把胡人字文调转过来会有些偏差。
密信经?过北蚩人层层勘察,被人顺利地从营地之中?递出去。
信件直接送到了万安港郡守府邸。
再由郡守寻到戎肆手下?,送回营地。
戎肆打开看了一遍,里面是秦鸢的字迹,并写了一份军令密函。
他一边看一边走进营帐里。
虞绾音听?见?脚步声,起身?迎上?前,“可是那边来消息了?”
戎肆将密函递给虞绾音,“秦鸢写的,他们说三日后北蚩有一条粮草补给线要经?过,可以去劫粮草,重创北蚩。”
宗承赶忙问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