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楼上的境况如何,她?这个?位置根本也看不到。
清早就有的那股阴寒再度席卷而上。
秦鸢看见虞绾音的异动,也寻着她?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没发觉更多异常也收回视线,“怎么了?”
虞绾音定了会神,没再听到那样的声音,才道,“没什?么。”
她?挥散掉那奇奇怪怪的感觉,“可能是外面?风大,我?有些冷了。”
秦鸢点了点头,“风是大,女?君想回去吗。”
虞绾音回身折返,“回去吧。”
阁楼上依然?剑拔弩张,僵持着。
戎肆同样浑身上下都是寻衅气息,玩味了一遍楚御的话,“叛将之子。”
“如何也不比滕氏一族,通敌叛国,折损十万兵将。”
楚御缓慢捏紧了杯盏,眉眼猩红,“滕氏没有通敌叛国,倒是你!”
戎肆嗓音粗沉,“我?也不是叛将之子!”
楚御轻扯唇角,“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当然?清楚,”戎肆回敬,“就怕楚侯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也配妄想拥有杳杳。
阁楼之上,两人夹枪带棒,每一句话都带了凶性。
戎肆懒得跟他玩这种虚把?式,径直起身要走。
但门口伍洲牢牢将他们拦住。
戎肆睨着他,“想打就动手?,不想打就滚。”
楚御缓声道,“戎肆,不知道你是戎挚之子也就罢了,知道了暂时没动你,是国事家事在即,不要以为我?会放过。”
“你最好能和我?争的时候多争一些筹码在手?上。”
“日后?,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戎肆一把?推开伍洲,甩下一句,“真怕你不跟我?算。”
说完,他径直离开。
戎肆身后?跟着的兵将接连离开。
直至他们全?部消失在阁楼上,楚御的亲卫才将刀剑收回。
阁楼处江风还隐匿着尖利晦涩的腥风血雨。
楚御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山林动荡。
像是他十数年前,随舅父前去幽州平乱,驻扎在山林营地中。
直到有一日母亲说朝廷来援军了,他们应当很快就能收兵回家了。
结果来援兵那日,刀剑火海将他包围,母亲惨死于他面?前。
无数滕家兵马在自己拼死护卫的地方,被?打为通敌叛国的贼寇,被?自己前来援助的战友绞杀。
母亲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
在尸身遍地的烈焰地狱里,他听到舅父怒声高喊,“我?们驻守边关从?未逾矩,因?何说我?们通敌叛国?!”
朝廷前来围剿他们的人嘲讽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在黄泉路上问吧。”
“哪里来的人证物证!”
那人慢悠悠道,“你的亲妹婿,楚中丞怕你们做错事,都交代了。”
“还有你的好兄弟,戎挚,已?经将你这些年驻守边关,意欲不轨与北蚩勾结的证物交代了出来。”
一柄长刀刺穿舅父胸膛,将他压跪在地上。
舅父双目血红,却在鲜血尽失中慢慢失了气力?。
他听着来人的话,忽而冷笑,“到底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是姜侯忌惮我?军,收买了这些人强加罪名?,置我?于死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怪就怪你们,生不逢时,又不识抬举。”
楚御多年午夜梦回,还能梦到那不见天日的杀戮。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些人张狂的声音。
他记住了几个?人。
老姜侯,他父亲,还有戎挚。
当年的垣川之乱。
是北蚩与幽州相争,幽州要郢州帮忙,滕氏挂帅出兵,帮幽州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