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又问,“我前两日就看他需要吃药,他生病了吗?”

“是病也不是。”宿方不好解释,“您,等主公回?来问他吧。”

他说着赶忙要离开院子。

虞绾音瞧他跑得?这?般快,心下不安,“站住。”

宿方又不得?不停下来。

虞绾音走上?前,“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在她印象里,只有那些凶险到无以复加的病症,才如此?难以说出?口。

“你告诉我。”

“我不跟他说是你说的。”

宿方年纪轻,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

尤其还是对着虞绾音一个女子,“女君不然?还是就当没这?病吧。”

“那怎么?行。”

“主公,”宿方实在是没有办法,小声说了一句,“主公有欲瘾。”

“这?是抑止药。”

虞绾音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会是什么?凶猛的不治之症。

听到这?个时,瞬间耳根烫了起来,“什么?,瘾?”

宿方是断然?不可能再说第二遍了,“那个女君好生休息。”

他说着就跑了出?去。

虞绾音回?过神,神色变得?慌乱。

该不会是她想得?那个瘾吧。

虞绾音看着手里的瓷瓶,瞬间像是拿了一个烫手山芋。

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追问。

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有些事情就变得?合理且清晰起来。

虞绾音但凡一回?想,腰窝就开始酸胀。

她很是局促,宿方说得?对,她还不如当做不知道。

戎肆瞒着她,是他还顾忌一些。

可如果她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便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病中人,总有些自己可以肆意妄为的资本。

她折返回?屋子,正?要将?药瓶塞到戎肆的木匣里。

屋外传来值守侍卫的声音,“主公。”

虞绾音不知怎么?的,手一抖。

药瓶从木匣边坠到桌案上?,咕噜咕噜滚过,不等虞绾音抓住,就“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而此?时,戎肆脚步声刚好停到门?口。

戎肆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视线从那摔碎的瓷瓶挪到了她身上?。

虞绾音不敢直视他的视线,径直蹲下身,捡地上?的碎瓷片。

她能听见戎肆朝她走了过来。

他并未多说什么?,一并在她身侧蹲下身。

拿过来她手上?的瓷片。

他被?发现,也是无比坦荡,“去坐着。”

虞绾音停顿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走开,解释道,“刚刚宿方来送的。”

戎肆没接话。

虞绾音心下不安,“我不小心摔了,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戎肆把东西捡起来扔在一旁,牢牢地看着她,“只是没有药,你会比较麻烦。”

虞绾音刚捧起桌上?的补汤碗。

不确定他说得?是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趁此?工夫多喝了两口补汤。

偶尔没忍住,多看了戎肆一眼。

正?巧被?戎肆发觉她在偷看他。

虞绾音故作?不经意间收回?视线。

戎肆却没有就此?罢休,把东西放好就朝她走了过来,放肆随意地坐在她面前。

连他身下的座椅都因他的动作?滑出?一道粗糙的声响,“说说吧。”